他推開皇後,擡頭質問道:“母後,這五天你到底有沒有派人去向父王求情的?你知道兒臣這五天過的是什麽日子嗎?說句生不如死都不帶誇張的!”
皇後怔住:“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這是在埋怨母後嗎?你這沒良心的,你以爲母後這五天就過得很輕松嗎?”
被自己的兒子埋怨,皇後又氣又難受。
蕭嬷嬷趕緊将皇後這幾天吃喝不下,到處求人,甚至跪倒在殿前的事情告訴平王,免得兩母子互相埋怨。
平王聽完,這才知道誤會了他母後:“兒臣不孝,讓母後爲兒臣擔心!”
說着,他也将他這五天來所經曆的一切告訴皇後。
皇後聞言,驚駭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過後又抱着平王哭:“你父皇也太狠心了,不過你做什麽招惹辛昭儀那女人?”
平王的眼底閃過一抹心虛:“哪裏是兒臣招惹她?兒臣是中了她的圈套,兒臣被她抓住了把柄,這才不得不聽她的話。”
皇後“砰”的一聲,手掌拍在桌子上,恨聲道:“辛昭儀那賤人,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過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早跟母後說呢,你要是早跟母後說,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樣被動的局面!”
平王舔了下幹裂的嘴唇:“母後這陣子身子不好,兒臣想着能自己解決,就不用麻煩母後,誰知竟中了連環套!母後,辛昭儀身邊有個小宮女,平時看着傻愣愣的,連辛昭儀都不知道她是内鬼,父皇三更半夜會過去玲珑閣,十有八]九是她搞的鬼!”
聽到平王的話,皇後咬牙切齒道:“肯定是宜貴妃在背後搞鬼!那女人三番四次陷害我們母子倆,這個仇本宮定要好好跟她清算!”
平王看他母後誤會,也沒想解釋,反正他們跟宜貴妃早如同水火不相容,隻要他母後不再追問辛昭儀事情就好,接着他将平疫的事情說出來。
皇後聞言,又是一怔,随即怒上心頭:“你父皇居然派你去平疫,他這是要你的命啊!你答應他啦?”
說起這事,平王也憋屈得不行:“兒臣能不答應嗎?兒臣要敢不答應,父皇就敢關兒臣一輩子!”
他也不想答應,可不答應就要一輩子被軟禁在那裏,他不想再過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
皇後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莺常在答應本宮幫你向皇上求情,這就是她求情的結果?”
皇後怨莺常在不給力,想讓人将她叫過來質問,卻被平王阻止了。
皇後狐疑看着她:“你爲什麽替那個女人說話,你該不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心思吧?”
平王惱羞成怒:“母後,你說的什麽話?兒臣怎麽會有那種心思?如今我們四處楚歌,正是用人之時,就算不能将莺常在拉攏過來,也不能得罪她!再說了,兒臣這次出來,也是她出力,我們豈能恩将仇報,寒了人心?”
平王對紅绡倒是真的沒什麽旖旎心思,紅绡的确長得很好看,可經過了捉奸在床的事情後,就算給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再碰他父皇的女人!
皇後看他不似作假,這才沒繼續追究,隻是對紅绡還是頗有微詞:“本宮覺得她還是沒有用心,以皇上對她的寵愛,如果她用心了,皇上哪會派你去平疫?”
平王不耐煩道:“母後跟父皇在一起幾十年,難道還不知道父皇是個什麽樣的人嗎?父王做決定,什麽時候由女人左右了?”
他父皇要真那樣昏庸無能之輩,他早就安排美人過去他父皇身邊,哪裏還輪得到莺常在!
“那你真的要去平疫嗎?”
皇後想想也有道理,隻是她依然不想平王去平疫,她就這麽一個皇兒,若是他有三長兩短,讓她怎麽活?
平王嘴角一勾,笑道:“去肯定是要去的,隻是怎麽操作,還不是咱們一句話的事情。”
他打算到時候躲在禁衛軍背後發号施令,危險的事情由他們去做,隻要他不出面,他就不會被傳染上!
皇後點頭,贊成這個做法:“那你記得千萬不能跟那些賤民接觸,知道了嗎?”
“母後放心,兒臣心裏有數!”
第二天,平王就帶着禁衛軍到處查疫,将京城翻了個底朝天,一個個被感染天花的百姓被揪出來,抓起來關到一處去,再全部放火燒死!
跟感染天花的百姓接觸過的人,也沒能幸免,全部被抓了起來,說是要觀察後,等确認沒問題了再放回來,隻是到最後沒有一個人活着回來,全部都被燒死了。
一時間京城人心惶惶,人人如履薄冰,生怕被禁衛軍抓走!
民怨漸起,隻是因爲有天花一事在前,暫時沒形成氣候。
…………
莊子裏。
辛瑟瑟雙眼一眨不眨盯着屏風後的門,不知道第幾次催促道:“王爺,還沒好嗎?”
“等着。”
八王爺大人的語氣聽上去不是那麽美好,硬邦邦的。
辛瑟瑟絲毫不在意,還抱怨道:“王爺,你都進去半個時辰了,你要是搞不定的話,讓我進來幫你弄啊。”
昨天安楓墨定制的女裝送過來了,她恨不得讓他當場換上,隻是當時他有事情要處理,她才不得不作罷。
今天她特意起了一個大早,就想看他穿上女裝的樣子,所以安楓墨從早上開始,臉色就特臭!
爲了哄他穿上,她可下了重本,割地賠款,簽下了各種不平等條約。
她也知道他是在趁火打劫,可誰叫她頂不住誘惑呢。
“門關了嗎?”
安楓墨的聲音又從内室傳過來。
她如小雞叨米點頭,一雙眼睛水汪汪,充滿期待地盯着屏風:“關了關了,一早就關了!王爺,你是不是換好了?你要是換好了趕緊出來呀!”
屏風背後光線一暗,出現了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
辛瑟瑟屏住呼吸,眼睛瞪得老大:“美人兒,快出來吧,爺等得好焦急。”
美人兒八王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