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什麽?你快說啊!”以爲是在唱戲嗎?還要分段說!
皇後緊張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同時又痛恨紅绡吊她的胃口。
她甯願紅绡将真相直接告訴她,也不想她這一點一點地說出來,太折磨人!
紅绡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快意:“他說平王和……辛昭儀兩人在玲珑閣裏面。”
皇後怔住:“辛昭儀?平王三更半夜的,怎麽會跟那女人見面?他們在裏面做什麽?”
紅绡嘴角斜斜一勾,搖頭道:“他們在裏面做什麽,臣妾就不知道了。”
皇後的心跳如雷,她抓着椅把的手,幾乎能看見指節一點一點在變白。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還約到了玲珑閣那樣的地方,還能做什麽?總不能是爲了聊天喝酒!
皇後的心直直往下墜,卻墜不到底,她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測,心存一絲僥幸道:“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是不是平王誤傷了辛昭儀?”
紅绡再次緩緩搖頭:“臣妾沒有跟皇上進去,隻是臣妾看到了平王暈迷着被人架出來,渾身是血,至于裏面發生了什麽事情,臣妾真不知道。”
皇後眼前一黑,身子晃悠了一下,直直朝前面倒下去。
“娘娘!”蕭嬷嬷眼疾手快撲過去接住皇後,隻是她年紀大了,加上撲過去用力的角度不對,腳下一個打滑,兩人“噗通”一聲,齊齊摔在地上。
蕭嬷嬷墊了底,左手胳膊重重撞在地上,隻聽“咔擦”一聲,好像有什麽被撞斷了!
蕭嬷嬷疼痛臉色蒼白,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
“娘娘,蕭嬷嬷!”宮女們都吓壞了,一擁而上将兩人分開。
一個宮女将蕭嬷嬷扶起來,然後發現蕭嬷嬷的胳膊被撞骨折了!
皇後雖然倒在蕭嬷嬷身上,身體并沒有受到什麽傷害,隻是紅绡剛才那話對她的打擊太大了,被扶起來後,她的頭突突地快速跳動着。
她朝紅绡伸出一隻手來:“莺常在!”
紅绡慢慢走過去,握住皇後骨瘦如柴的手,柔聲道:“臣妾在這裏,娘娘可有摔傷,要不要叫太醫過來看看?”
皇後眉頭緊緊蹙着:“本宮沒事,你還知道什麽?小順子呢?還有辛昭儀,你後來有沒有看到他們兩人的身影?”
皇後心裏有了最恐怖的猜測,隻是她依然不願意相信,所以她追問小順子和辛昭儀兩人的下落,希望通過他們的下落來推論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紅绡搖頭:“臣妾真的不知道,皇上出來後,臣妾就回廣隆宮了。”
皇後死死抓着紅绡的手,眼皮直跳:“那皇上的心情怎麽樣?”
紅绡掙紮了一下:“娘娘,你将臣妾的手握疼了。”
皇後立即松開:“你快說!”
紅绡撫摸了一下被抓騰的手腕,歪頭想了一下道:“皇上心情很不好,鐵青着臉,連臣妾請他一同回廣隆宮,他都拒絕了。”
皇後“咚”的一聲,身子往後撞在身後的椅背上,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掉一般,她臉色蒼白得十分可怕,雙眼瞪圓,充滿了恐懼和驚慌。
紅绡心裏比三伏天吃了冰鎮西瓜還要爽。
這些年來,她一直活在痛苦和噩夢之中,家族一百多條人命,這血債從小壓在她身上,沉重得讓她無法呼吸。
可皇後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憑她一個弱女子,别說報仇,就連接近皇後都沒有機會。
如今,她的複仇計劃已經起效果,能看到皇後這麽痛苦,她也終于能向死去的親人交代了。
不過這還不夠,總有一天,她要用皇後的血,來祭奠管家一百多條人命!
因爲紅绡這邊實在問不出更多有用的消息,皇後就放她走了,等她一走,她強撐着搖搖欲墜的身子,安排人去永和宮調查辛昭儀的下落。
莊子裏。
辛瑟瑟雖然在身子下墊了棉布,可血實在太多,還是将床給弄髒了。
因爲這次血量很大,不過才一天的時間,她的臉色就變得很蒼白,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紅潤。
安楓墨今天沒有去上早朝,就算辛瑟瑟身子沒問題,他原本也打算要請假的。
元祐帝被自己的兒子戴了綠帽,這兩天他肯定會像渾身長滿刺的刺猬到處找人發洩怒氣,所以他還是避開一點比較好。
外面陽光正好,他将辛瑟瑟抱出去曬太陽,一邊将熬好的中藥端過來,輕聲哄道:“乖,将這藥喝下去。”
聞到中藥傳來的味道,辛瑟瑟的臉頓時皺成苦瓜臉,将頭扭過去道:“能不能不喝?”
安楓墨将她的小臉闆過來,繼續哄道:“乖,喝了肚子就不痛了,要不本王喂你喝?”
辛瑟瑟一臉嫌棄:“那還不如我自己喝呢。”
一口悶才是最正确的喝中藥方式,一口一口喝,無異于淩遲。
他嘴角微微勾起,将碗塞到她手裏道:“那你快喝,本王試過了,已經不燙了。”
辛瑟瑟黛眉一挑:“王爺嘗過這藥?”
安楓墨點頭,手在她頭發上輕輕揉搓着:“說好要同甘共苦,本王當然要跟你一起嘗這藥。”
她眼睫顫抖了一下,心裏湧過一股暖流。
說實在的,要是換作她,她未必能做到他這樣。
安楓墨看她低垂着眼簾,嘴角一勾道:“感動了?”
她擡頭,哼了聲:“才不呢!我喝下去,那王爺昨天答應我的事情,什麽時候兌現?”
他身子一僵,有些哭笑不得道:“王妃這算不算趁火打劫?”
辛瑟瑟搖頭:“非也非也,是王爺自己答應我的,怎麽能算趁火打劫呢?”
安楓墨搖頭,哭笑不得,他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她黛眉一挑:“王爺想賴賬?”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一臉無奈道:“本王說話向來一言九鼎,快把藥喝下去,本王今天就讓人去定女裝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