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已經将頭都磕出血了,可元祐帝心火難熄,一腳擡起來,又狠狠踹了過去:“你這逆子!”
元祐帝是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這一腳踹過去,一下子就将平王踹翻了。
平王整個人往後滾去,又狠狠撞在後面的牆壁上,後腦勺被撞出一個大洞,頓時頭破血流。
平王本就是個貪生怕死的人,看到自己頭流血了,他嚎叫一聲,然後雙眼一翻,立馬暈死了過去。
也得虧他暈死了過去,如果他頭鐵繼續求饒,隻會火上澆油,讓元祐帝多踹他幾下。
元祐帝看他暈死過去,眼眸陰沉瞪着他,胸膛劇烈上下起伏:“來人,将這逆子給朕拖下去關起來,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準去探視!”
其實元祐帝更想将這逆子關進刑部大牢,讓他吃點苦。
可如果真将人弄到刑部大牢去,今天的事情也會傳播出去,到時候他的顔面也跟着掃地了!
兩個侍衛屏住呼吸走進來,一人架着一邊,快速将平王架了出去。
元祐帝依然怒氣難消,他目光落在一旁死不瞑目的辛二娘的屍|體上,冷聲道:“将這賤人給朕碎屍萬段,肉拿去喂狗!”
“嗻!”顧公公立即又安排兩個侍衛進去,将辛二娘的屍|體拖出來。
出了這樣的事情,任是顧公公這樣的人精,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刷存在感。
元祐帝獨自在房間裏站了好一會,才想起沒有跟進來的紅绡,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這樣恥辱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他心愛的女人,他更是不想讓她知道。
紅绡就是深谙這個道理,所以當時才沒有跟進來,而是選擇在玲珑閣外面等待。
看到元祐帝出來,紅绡也沒有多問,挽着元祐帝手,溫柔道:“夜深了,皇上,我們回去吧?”
元祐帝此時隻想獨處,于是吩咐顧公公将紅绡送回廣隆宮,而他則自己回了太和殿。
因爲宮裏面很多地方都下了鑰,而且知道這些事情的,都是皇上的近身侍衛,所以皇後是到第二天才知道平王出了事。
皇後聽到宮女的禀報,手中的燕窩“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她身子搖晃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抓住那宮女的手厲聲道:“你剛才說什麽?平王好好的,怎麽會被皇上關起來了?”
那宮女的手被皇後掐出了血,疼得她倒吸涼氣,而且皇後的樣子好像要吃人一般,更是将她吓得雙腿發軟:“奴婢……奴婢不知道……”
“廢物!”
“啪”的一聲,皇後一掌扇在宮女的臉上:“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還不快去打聽?”
“是,是,奴婢這就去打聽!”宮女好像後面有鬼在追她一般,不顧臉上和手上的傷口,轉身就跑。
蕭嬷嬷扶住皇後,低聲勸慰道:“娘娘,您别激動,或許事情并沒有您想的那麽嚴重,若真的嚴重,這會兒外面也不會如此風平浪靜了。”
皇後眼皮跳個不停:“嬷嬷你說得有道理,隻是本宮的心很不安,本宮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蕭嬷嬷也不勸說,吩咐人将地面清理幹淨。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如蘭蒼白着臉進來:“娘娘,皇上下了口谕,不準任何人去探視殿下,小順子也不知所蹤!”
皇後心咯噔了一聲:“原因呢?皇上爲什麽要将平王關起來?”
如蘭低垂着頭,眼睛看着地面:“奴婢該死,奴婢打聽不到!”
皇後如遭雷擊,身子又晃了一下。
在這宮裏頭,隻有兩種情況是打聽不到消息的,第一就是事情太大了,誰也不敢多嘴,以免被殃及池魚,另外一種就是皇上下了死令!
這兩種情況,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好消息!
蕭嬷嬷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起初聽到宮女的禀報,她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平王素來不靠譜,加上皇上又不喜歡平王,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會傳來平王被皇上訓斥的消息。
隻是那些都是小事情,雖有影響,但不傷筋動骨的,過一陣子也就好了。
可這次顯然不一樣,連被關的原因都打聽不出來,那說明平王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來,才會讓皇上如此動怒!
可話說回來了,平王到底做什麽?
上次讓大臣聯名上折子舉薦他爲儲君,皇上再生氣,也不過是将他罰跪,并沒有将他關起來,還能有什麽事情比這更嚴重的?
蕭嬷嬷想不出來,皇後也想不出來。
可皇後冷靜不了:“快給本宮梳妝,本宮要去見皇上!”
蕭嬷嬷眉頭蹙了蹙:“娘娘,要不要再緩一緩,若是再像上次那樣,豈不是又弄巧成拙?”
皇後怔了一下:“那就再等等,你們再去打聽,若是過了正午還打聽不出來,本宮再過去!”
蕭嬷嬷也同意這個做法。
隻是這次事情的嚴重超乎了她們的想象,過了正午,平王那邊還是打聽不出任何一點消息。
平王被關了起來,沒有皇上的手谕,誰也不能靠近他,小順子更是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哪裏也找不到他的蹤迹!
皇後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午膳好好的擺着,她一口也吃不進去:“不行,本宮不能再這樣傻等下去,本宮要去見皇上!”
這次蕭嬷嬷沒有阻止,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是盡快弄清楚原因比較好,這樣她們才能想出對策救平王!
皇後去了太和殿,卻連皇上的面也見不到,還被告知“誰要是敢爲平王求情,視爲同罪!”
皇後臉白如紙,她想問顧公公平王犯的是什麽罪,可顧公公搖搖頭,什麽也沒有說就走了。
連顧公公都三緘其口,這說明事情已經嚴重到令人顫抖的地步。
偏偏她一無所知!
皇後被人扶着回了坤甯宮,派出去的人,也一點消息都沒有。
她讓人傳消息出宮問她娘家,可傳回來的消息是,承恩侯府連平王被關禁閉的消息都不知道!
皇後束手無策,坐立難安,從早上到現在,她一滴水沒喝,一口東西沒吃,嘴唇幹裂得十分難看。
到了落日西斜時,平王那邊依然沒有消息,皇後已經急得快瘋了!
辛瑟瑟在莊子并不知道宮中發生的事情,就算知道,她也顧不上,因爲她又來月信了。
之前她身子經過調整,已經不會痛經,可這一次不知道爲什麽,她再次痛經,而且前所未有的痛。
從月信來前一天,她就開始肚子隐隐作痛,吃什麽都沒有胃口。
到了來那天,她痛得好像有人拿着電鋸在鋸她的肚子,痛得她死去活來,整個人在床上滾來滾去。
安楓墨不在,如夢等人吓壞了。
梅影立即讓影衛回王府去将長鴻達和櫻子兩人帶過來,櫻子因爲懷孕的關系,這次并沒有跟他們過來。
等長鴻達和櫻子匆匆趕到莊子時,辛瑟瑟已經嘔吐了好幾次,整個人痛得臉色蒼白,全身直冒冷汗,幾乎暈死過去。
可偏偏又暈不了!
辛瑟瑟真的痛得哭出來了,連着兩輩子,她都沒有如此痛過!
站在一旁幫主子擦汗的如夢和青果兩人表情凝重,青果更是心疼得紅了眼睛。
櫻子進來,看到她這個模樣,也是吓得一挑:“怎麽會這麽嚴重?是不是吃錯什麽東西了?”
如夢搖搖頭:“已經把過脈了,并沒有中毒的迹象!”
櫻子也不多說,走過去按在辛瑟瑟的脈搏上,一碰到她的手,櫻子渾身顫抖了一下。
這是盛夏啊,可她的手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蹙着眉,按住脈搏,沉穩而慢,再看面色,面白唇青,全身冰冷。
就脈相來看,跟之前差别不大,可爲什麽她會痛成這個樣子呢?
辛瑟瑟咬着牙,有氣無力道:“櫻子,我這是怎麽了?”
櫻子蹙着眉搖頭:“我看不出來。”
辛瑟瑟心咯噔一聲。
櫻子在婦科的造詣比長鴻達還要高一些,連她都把不出問題,那讓長鴻達過來,肯定也沒有用!
隻是到了這個時候,死馬當作活馬醫,抱着一線希望,她還是讓長鴻達進來給她把脈。
結果跟櫻子一樣,沒有中毒,沒有吃錯東西,他們根本不知道爲何她痛成這樣,她的脈相卻跟之前一樣!
太詭異了!
如夢急得一臉蒼白:“會不會跟上次中毒有關?”
櫻子搖頭:“不會,上次中毒後,雖然不能一次性将毒素清除出去,可那毒隻要控制住了,對身體影響就不大。”
按照之前的案例,其他人中毒後,從沒有出現辛瑟瑟這種情況。
“這話也不好說。”長鴻達撓着頭道,“畢竟不同的體質,可能會導緻不同的後果。”
“你說的也有道理。”櫻子蹙眉贊同道。
“我說你們能不能等會再讨論,我都要快要痛死了!”新的一波疼痛襲來,辛瑟瑟痛得恨不得用頭去撞牆,“你們快想想辦法,讓我不要再這麽痛,要是實在不行,就将我打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