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嘴巴裏塞着點心,“唔唔”地點着頭。
辛二娘看小喜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有些不放心地再次囑咐道:“還有,外面下着雨,一會兒你出去一定要帶傘,晚晚不能将信弄濕了,聽到沒?隻要你将事情辦好,回頭我定重重有賞。”
小喜将點心吞下去,被噎得連連翻白眼:“知道了,娘娘放心,小喜一定會将信完整地帶到!對了,小喜聽順子哥說,平王殿下他想要一樣娘娘的信物。”
辛二娘怔了一下:“什麽信物?”
平王給了她一塊玉佩,隻是她還沒有回過東西,并不是她不想給,隻是她更想兩人見面後,親自交給他。
小喜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上,捂着嘴怪笑了起來:“順子哥說平王殿下想要娘娘的小衫。”
所謂小衫,也就是肚兜的意思。
辛二娘臉“轟”的一聲就燃燒了起來,雙頰如同抹了胭脂一般,飛起兩抹紅暈,啐了一口道:“胡說!”
小喜眼睛瞪大,有些生氣地大聲嚷道:“小喜沒有胡說啊!順子哥就是這麽跟小喜說的!”
辛二娘吓了一跳,趕緊安撫她道:“好好好,你沒有胡說!”
這丫頭怎麽動不動就嚷嚷,要是将翠西引過來,可就麻煩了!
小喜又塞了一塊點心進自己口中,口齒不清道:“那娘娘要給平王殿下帶小衫嗎?”
辛二娘臉火辣辣地燃燒着,咬着唇瓣輕輕點了一下頭:“你等一下。”
辛二娘轉身進去,原本她想拿一件沒有穿過的,可想了想,她将那肚兜放回去,扯開自己的衣衫,将穿着的肚兜脫了下來。
當辛二娘将還帶着她體溫的肚兜拿給小喜時,她羞得耳根都紅透了,完全不敢去看小喜的眼睛。
小喜碰到肚兜時,目光閃了一下,随即恢複傻愣愣的樣子:“那奴婢這就去送東西了。”
說完,她轉身就跑了出去。
辛二娘看她的背影,心中的小鹿都快被撞死了!
當小順子收到辛昭儀送過來的肚兜時,小臉皺成一團,簡直快哭了!
他一直不贊成平王跟辛昭儀重新搞到一起,隻是他一個奴才,哪裏阻止得了?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平時看着文靜内斂的辛昭儀,居然會給平王送這種東西!
小順子捧着被抱起來的肚兜,心裏想死的心都有了。
跟小順子死了爹不一樣,平王在第二天醒來收到肚兜時,卻笑得一臉暧昧。
從父皇那裏受到了侮辱,平王正想找個地方好好發洩一下,而辛二娘作爲他父皇的女人,他能睡到她,便是對他父皇最好的報複!
于是平王便跟辛二娘約定,三天後,兩人在老地方見面!
紅绡那邊收到小喜傳過來的消息,嘴角往上勾起,笑靥如花:“魚兒已經上鈎,該收網了!”
三天後,她便能看到皇後哭得死去活來的樣子,想想就很期待!
……
辛瑟瑟從安楓墨口中知道了宮中發生的事情時,她正在書房裏練習毛筆字。
爲了讓安楓墨穿上女裝,她最近也是拼了,隻要有空,她都躲在書房練習。
安楓墨走過來,鳳眸掃過她寫的字,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真可惜啊,本王隻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穿上女裝了!”
她擡頭瞪了他一眼,嘟着嘴不服道:“你少看不起人!我既然敢跟你打賭,我就一定能做到!”
“哦,看來王妃很有信心,既然這樣,那本王就拭目以待好了。”
反正無論輸赢,他總沒有什麽吃虧。
倒是她,如果在半年後沒辦法寫出一手好字,她就得答應他提出的某些羞人的要求,而他,很有自信能赢。
看他笑得一臉欠扁,辛瑟瑟大大翻了一個白眼:“對了,你說平王的事情被皇上發現後,皇上會不會殺了他?”
安楓墨搖頭:“虎毒不食子。”
皇家雖說無親情,但也是最重視親情的,古往今來,但凡兒子篡位失敗的,最終都隻是被幽禁至死,沒有奪掉性命。
更何況平王現在犯的錯,跟篡位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麽,隻不過皇上的面子過不去,這又是嚴重失德的行爲,平王這輩子都跟儲君的位置無緣了!
“那辛二娘呢?”辛瑟瑟又問道。
平王不會被賜死,早在她的預料之中,可辛二娘,她就有些不看好了。
安楓墨給了她一個你懂得的眼神,一切盡在不語中。
辛瑟瑟默默歎了一口氣。
她跟辛二娘不熟悉,她穿過來時,辛二娘已經進宮,後來她嫁給安楓墨,偶爾進宮,她們也隔得老遠,幾乎沒有打過招呼,也沒有說過話。
除去那層血緣關系,辛二娘在她眼中,就跟陌生人沒啥區别。
隻是跟宜貴妃和辛七娘等人比起來,她至少從來沒有對付過她,也沒有對她下過黑手,因此她并不讨厭辛二娘。
說起來,辛二娘也是個可憐人。
隻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原本不用走到這一步的,可她将自己一步一步推向深淵。
可憐又可歎。
安楓墨聽到她歎氣,劍眉一挑道:“怎麽,你想救她?”
若是她真想救,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這事情有些棘手。
辛瑟瑟搖搖頭:“沒有,我隻是随便感歎一下。”
她自己有一堆麻煩事情,哪裏有那個心情去解救别人,再說了,辛二娘那事情,除非從一開始就切斷,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誰也救不了她!
安楓墨走到她身後,抓着她的手寫字,在她耳邊道:“從明天開始,你就裝病。”
他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間,她瑟縮了一下,有些不明白道:“爲什麽要裝病?”
他修長的鳳眸落在她微粉的耳朵上,嘴角一勾:“平王出事,皇後肯定會到處到處求人幫平王說情,要是不提前裝病,到時候你肯定推不掉。”
辛瑟瑟點點頭,抿嘴笑道:“也好,這樣一來,我也可以不用去給母妃請安,正好可以偷一下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