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四周圍看了一眼,仰頭笑道:“王爺,看來爲了你,她們這次是真的很拼,你心裏有沒有一點感動?”
安楓墨垂眸睨了她一眼,停住腳步道:“王妃,本王不敢動。”
辛瑟瑟哆嗦了一下:“王爺,你這笑話很冷耶。”
安楓墨抓住她的手:“冷?要是王妃覺得冷,咱們這就回去。”
辛瑟瑟白了他一眼:“我們要是這樣走了,母妃肯定會跟我們拼命!不,是跟我拼命!”
“有本王在,誰敢碰你一根汗毛?”安楓墨學她的樣子翻白眼,樣子十分搞笑,辛瑟瑟看了忍不住就笑噴了。
安楓墨垂着眼眸看她,如墨的眼眸裏洋溢着寵溺。
月光打在兩人身上,仿佛給他們罩上了一層金光,地上的影子重疊在一起,親密無間。
兩人親昵的模樣落入趙靈兒和段雪瑤的眼中,兩人同時變身紅眼睛的兔子,手中的帕子都被揉得不像樣子。
走到老王妃面前,安楓墨和辛瑟瑟齊齊行禮道:“兒臣/兒媳見過母妃。”
老王妃很看不慣兩人膩膩歪歪的樣子,她想訓上兩句,卻有心無力,她現在連睜開眼睛都覺得費力,隻好作罷:“坐下吧。”
“謝母妃。”
“妾身參見王爺、王妃姐姐。”趙靈兒行禮道。
今晚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身大紅色的衣裙,将她襯托得十分妩媚。
經過這陣子的休養,趙靈兒臉上終于長了一點肉,氣色也好了不少,至少看上去不會再像一具移動的骷髅。
“不用多禮。”安楓墨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冷聲道。
“雪瑤見過王爺、王妃。”
段雪瑤今天的打扮倒是十分的特别,她穿了一身男子的衣衫,将頭發用玉冠束起來,乍一看之下,好一個翩翩玉公子。
段雪瑤五官本來就比較英氣,做男子的打扮不僅不顯得突兀,反而将她的優點展現出來。
辛瑟瑟看了段雪瑤一眼,正好她看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上。
一觸離開。
安楓墨這次連應都沒有應,倒不是他故意想讓段雪瑤難堪,而是他發現座位安排得很不合他的心意。
他的座位和辛瑟瑟的座位居然是在對面,反而段雪瑤坐在他的下首!
安楓墨眉頭一蹙:“這座位是誰安排的?”
趙靈兒心咯噔了一聲,柔聲道:“是妾身。”
“你腦子進水了嗎?本王的位置爲何沒跟王妃在一起?”安楓墨一點面子也沒給趙靈兒,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
趙靈兒的臉漲得通紅:“妾身是想按照宮中宴會的安排,男女分開坐……”
安楓墨打斷她的話,指着段雪瑤道:“男女分開坐?那她怎麽坐到了本王下手的位置,她不是女人嗎?還是說以爲穿上了男人的衣服,就可以當不男不女的人|妖?”
“噗嗤——”
辛瑟瑟噴了!
她已經好久沒有領教安楓墨的毒舌了,她還以爲成親之後,他已經改變了不少,沒想到這毒舌的功夫一點也沒有變差!
段雪瑤:“……”
趙靈兒:“……”
老王妃:“……”
段雪瑤連一陣紅一陣白,像開了染色鋪一樣。
真是人在家中坐,鍋成天上來!
她做什麽了,要被侮辱成不男不女的人|妖?
王爺爲何要這樣對她?
剛才她向他行禮,他視而不見也就算了,現在還說她不男不女,這事情傳出去,以後男人婆這個綽号,她再也别想甩掉了!
段雪瑤雙眼通紅,差點氣哭了!
趙靈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座位是她故意安排的。
爲了讓段雪瑤快點上位,她甚至犧牲了自己跟王爺親近的機會,沒想到到頭來半點好處讨不到不說,還被罵得狗血淋頭。
趙靈兒心裏也十分委屈。
安楓墨再也懶得理會她們兩人,讓人将兩張桌子拼到一起,拉着辛瑟瑟就坐下。
這樣一來,趙靈兒隻能去跟段雪瑤一起坐。
氣氛很是尴尬。
趙靈兒和段雪瑤從一開始就紅着眼睛,現在還是紅着眼睛,不過之前是嫉妒紅了眼睛,現在是氣紅了眼睛。
好好的迎接晚宴,一開始就搞成這樣,接下來還有什麽好期待的?
辛瑟瑟坐下來,身後的青果和梅影立即将帶過來的酒水和點心擺上來。
趙靈兒一看,眉頭蹙得一個川字,幾乎可以夾死蒼蠅:“王妃姐姐這是什麽意思?過來參加晚宴還自己帶食物過來,這是怕靈兒在酒水下毒嗎?”
辛瑟瑟黛眉一挑道:“你要這樣想也沒錯,我的确怕你在酒水裏面下毒。”
趙靈兒:“……”
賤人!
這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賤的人呢?
趙靈兒氣得胸口疼,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差點憋死她了!
她的确想過在酒水中下毒,最好下那種能她滿臉起紅疹子毀容的毒藥,隻是她不敢啊!
安楓墨那樣護犢子,如果她真那樣做了,隻怕她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這裏!
趙靈兒朝老王妃看去,想老王妃開口爲自己說句話,誰知老王妃一直病恹恹的樣子,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動靜。
段雪瑤也沒有開口幫趙靈兒說話的打算。
不是她不想幫趙靈兒,而是她沒有那個資格。
再說了,說多錯多,她在八王爺眼中已經印象很差了,她若是再強出頭,隻怕八王爺對她的厭惡會更深。
沒有任何人幫趙靈兒說話,趙靈兒又尴尬又憤怒,氣得渾身哆嗦。
辛瑟瑟給她和安楓墨兩人倒上酒水,舉杯對安楓墨道:“王爺,我敬你一杯。”
安楓墨接過她遞過來的酒杯,劍眉一挑道:“隻能喝一杯,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啰嗦!”辛瑟瑟白了他一眼。
葡萄酒也不給她多喝,這男人真是夠了!
不過因爲她之前中的毒還沒有完全清除,她也知道安楓墨這樣做是爲了她好,所以才沒有反抗。
段雪瑤一雙眼睛一直注意着他們,看到他們這麽恩愛和睦,一顆心好像被針紮一樣,痛得她無法呼吸。
趙靈兒這會兒顧不上嫉妒,爲了緩解她的尴尬,她趕緊吩咐舞女上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