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不發威,當她是小貓咪啊?
辛瑟瑟欣賞着趙靈兒扭曲的臉,然後扭頭看着老王妃,告黑狀道:“母妃,剛才趙側妃那話,其實不是想對我說的,而是想說給母妃聽的,畢竟這段時間以來母妃沒有休息好,誰都能看得出來,母妃臉色有多憔悴!”
“不過讓我說,趙側妃也太虛僞了一點,有什麽想說的,就直接說呗,還要拐彎抹角地罵母妃老了,虧母妃平時還那麽疼她,真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老王妃:“……”
趙側妃:“……”
老王妃最近臉色是真的很差,她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圈不說,更關鍵是皺紋都出來了!
她因此氣得砸了一屋的東西,可就算她再生氣也無濟于事,皺紋還是窮出不窮的出來,無論她擦多少東西都沒用。
越是這樣,越忌諱被人說她變老了,偏偏這賤人就直愣愣地戳她的心窩,老王妃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趙靈兒更是氣得渾身顫抖!
她根本沒那個意思好不好!
她就是想諷刺她昨晚沒休息好,讓她想起輸給段雪瑤的事情,讓她郁悶,讓她生氣!
沒想到這女人的腦子也不知道怎麽長的,說她老就算了,還說她是想嘲諷老王妃!
啊啊啊,讓她胡說八道,真想撕了她的嘴!
“你給我滾滾滾——”老王妃回過神來,氣得将茶盅朝她砸過去。
梅影如閃電般飛過去,穩穩接住茶盅。
辛瑟瑟嘴角勾起:“說起來,母妃和趙側妃喜歡用茶盅砸人的習慣真得改改了,這段時間王府的支出比以往多了一倍,聽說大頭都是來自母妃和趙側妃。”
“哎,王爺雖然很能賺錢,可母妃和趙側妃也不能這麽浪費才是啊,這京城裏還有人每天都吃不飽呢,可誰能想到,母妃和趙側妃每天輕輕松松就砸掉幾百兩的東西,這要是傳出去,大家都不知道會說成什麽樣!”
老王妃:“……”
趙側妃:“……”
老王妃和趙側妃兩人簡直鼻子都氣歪了!
老王妃臉色黑得跟鍋底一般,厲聲罵道:“我是晉王的母親,他養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就是将整個王府的東西都砸了,他也不能說什麽!”
辛瑟瑟點點頭:“母妃這話說得沒錯,母妃是王爺的母親,王爺理所當然要養母妃,不過趙側妃隻是個妾,這這段時間來,吃的用的,都超過了一個妾室該有的額度,這銀子不知道是趙側妃自己補上去,還是母妃要替她補上去?”
趙靈兒氣得咬碎一口銀牙。
賤人,明知道她最忌恨的便是“妾”這個字,她偏偏一口一個妾,這是在戳她的心窩啊!
老王妃臉色更難看了:“我想給誰用就給誰用,你管不着!”
辛瑟瑟又點點頭:“母妃說的是,我自然管不着,不過我想王爺應該管得着,母妃放心,兒媳一定将這事跟王爺一五一十說清楚!”
“你給我滾出去!”老王妃拿起一個茶盅又想砸過來,可一想到她剛才的話,她頓時又覺得砸不出去了。
她倒不是怕了這個賤人,可若是她奢靡成性的名聲傳出去,總歸不好聽。
辛瑟瑟嘴角一勾:“母妃好好休息,兒媳這就告退。”
說完,她飄飄然帶着青果和梅影揚長而去。
趙靈兒瞪着辛瑟瑟的背影,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原本是想借機嘲笑一下這賤人,沒想到這賤人胡攪蠻纏的功夫太厲害了,反而她被氣得胸口疼!
趙靈兒回頭,看到老王妃也是氣得不輕,立即走過去幫她撫着後背道:“母妃放心,段姑娘很快就要過來了,那賤人也嚣張不了幾天。”
老王妃心裏還是很介意剛才趙靈兒說老的事情。
她當然知道辛瑟瑟是在挑撥離間,她也知道趙靈兒本意不是在說她,可她還是在意啊!
這王府裏,最近因爲休息不好而變老了不少的人,除了她,還能有誰?
趙靈兒就算是無心,可還是影射了她,這讓她怎麽能高興得起來!
趙靈兒一看老王妃這個樣子,便猜到她在别扭什麽,頓時又将辛瑟瑟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她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母妃該不會是因爲那賤人的話,而怨上靈兒了吧?”
老王妃抿了抿嘴角,幹巴巴道:“沒有的事,你别多想。”
聽這語氣,沒有才怪!
趙靈兒心裏一陣煩躁,老王妃這脾氣越來越難伺候,她真是厭煩了每次都要像哄孩子一樣哄她!
趙靈兒深吸一口氣,将心中的煩躁壓下去,突然對着老王妃跪了下去,咬着唇瓣不說話,可眼淚像掉線的珠子,唰唰地往下掉。
老王妃原本是憋着一口氣的,可一看趙靈兒這模樣,哪裏還氣得起來:“你這孩子在做什麽?還不快起來?”
趙靈兒淚眼婆娑,搖了搖頭道:“靈兒不起來,靈兒罪該萬死,說話沒有考慮清楚,所以才被王妃抓住了漏洞,用它來攻擊母妃,傷害母妃,靈兒有罪,母妃打靈兒也好,罵靈兒也好,隻求母妃不要爲此氣壞了身子,否則靈兒更加罪孽深重了!”
老王妃仿佛這才反應過來。
對啊,這事明明就是辛瑟瑟那賤人在挑撥離間,她應該恨那賤人才對,她怎麽就怨上靈兒了呢?
老王妃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這樣。
其實老王妃爲什麽會這樣,一點也不難理解,一個人在身體健康良好的情況下,腦子也會比較清醒,可若身體長期不好,精神不振,脾氣就會變得越來越奇怪,最終理智也會跟着掉線。
就好像長期卧病在床的病人,很多都脾氣不好,其實往往他們也不想這樣,無奈自己控制不住。
老王妃現在就是這種狀況。
老王妃将辛瑟瑟罵了一頓,然後伸手将趙靈兒扶起來:“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那賤人,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雪瑤要來府裏了,她嘚瑟不了幾天!”
看老王妃終于消氣,趙靈兒這才松了一口氣,她站起來,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淚花道:“母妃,要不我們早一點将段姑娘接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