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瑟瑟心中怒火燃燒,恨不得将背後的人找出來,狠狠抽他一頓!
安楓墨一個人要對付十來個黑衣人,懷裏還要護着她這麽個累贅,沒法放開拳腳施展不說,還處處受制。
一個黑衣人趁着安楓墨在對付前面的黑衣人,他眼神一狠,提着劍從背後飛快得刺過來!
速度快如閃電,劍心直直對準安楓墨的心窩!
要是放在平時,安楓墨肯定能輕松躲過,可此時他被前面七八個黑衣人給纏住了,根本顧不到身後。
辛瑟瑟擡起右手,将袖箭對準那黑衣人,在黑衣人靠近過來時,快速按下按鈕——
一道黑色的小箭從袖子飛出去!
隻聽“噗嗤”一聲,小箭直直射入黑衣人的心窩!
黑衣人隻覺心窩處一痛,随即劇烈地疼痛席卷全身,他半點力氣也施展不出來。
他怔愣了一下,慢半拍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心窩處,隻見上面插了一支黑色的小箭,箭頭沒入心髒,鮮血迸發出來。、
黑衣人臉上閃過驚訝的神色,不知道這小箭是從哪裏飛過來的,隻是他再也沒有機會弄清楚,他從半空中掉下來,很快就斷了氣。
“王爺,你就安心将後背交給我吧!”
雖然殺了人,可辛瑟瑟心裏還是爲自己能夠幫到安楓墨而高興。
“好,那本王的後背就拜托你了!”安楓墨砍掉一個黑衣人的空隙,低聲應道。
辛瑟瑟真是恨不得雙手都安上了袖箭,可惜袖箭隻有一副,而且裏面隻有六個箭頭,用完就沒了。
所以她必須确保每一支小黑箭都用在刀刃上。
“夜七,放煙火!”
眼看着黑衣人越來越多,爲了安全着想,安楓墨不得不讓夜七求助影衛。
他手中雖然有一支龐大的影衛隊伍,隻是這些人不能出現在陽光下,尤其不能跟着他進宮。
卧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元祐帝就算再信任他,也不會任由他帶着影衛進入皇城,加上現在還是白天,所以這次進宮,他并沒有讓影衛在宮外等待。
可沒想到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對他和辛瑟瑟下手,簡直太猖狂,太可惡了!
夜七聽到主子的命令,找了個空隙,将袖袋裏的煙花朝空中射出去,煙花在空中爆發,散發出紅色的煙霧。
黑衣人見狀,皆心道一聲不好。
他們現在這麽多人,都沒辦法将他們一舉攻下,等救援一來,他們這些人恐怕一個都跑不掉!
黑衣人心有些亂了,爲了速戰速決,他們越發不要命地朝辛瑟瑟攻擊而來。
安楓墨顧此失彼,應付得十分吃力。
隻聽“撕啦”一聲,安楓墨的手臂被一個黑衣人的劍給割傷了,衣衫破開,露出裏面血肉翻飛的手臂。
辛瑟瑟一陣心疼。
“混蛋,老娘要了你的命!”
她再次舉起手腕,将袖箭對準那刺傷安楓墨的黑衣人。
小黑箭如閃電般飛出去,正中黑衣人的眉心!
黑衣人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辛瑟瑟,眼眸瞪得大大的,至死都沒有閉上,仿佛死不瞑目。
這一下,所有黑衣人都知道辛瑟瑟手中有暗器,不由都吃了一驚。
“幹得漂亮!”安楓墨一邊對付黑衣人,一邊還有心情來誇她。
辛瑟瑟皺了皺鼻子,哼聲道:“敢傷害我的男人,老娘要他們有去無回!”
我的男人。
嗯,他很喜歡這四個字。
看她如此維護自己,安楓墨心中比吃了蜜還甜,手上那點疼痛也不算什麽了。
很快,十幾個影衛趕了過來,迅速加入戰局。
黑衣人一看情況不妙,立即對空發出一聲長嘯,然後朝四面八方逃竄而去。
“别讓他們跑了,留活口!”安楓墨冷聲吩咐道。
影衛們緊追不舍,可黑衣人顯然早有準備,他們一邊逃跑,一邊從懷中掏出炸雷朝影衛們扔過去!
“轟隆”聲相繼響起,炸雷炸開,白色的煙霧萦繞開來,等煙霧散去後,黑衣人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影衛抓不到人,皆暗恨不已。
影衛頭目殘默帶着人回來,他撩開衣袍跪下道:“屬下無能,沒能抓住人,請王爺責罰!”
其他影衛齊刷刷跟着跪下來,一個個垂着頭,臉色都十分沉重。
安楓墨沉着臉道:“都起來吧,回去再說。”
這是大街上,就算要懲罰,也不應該在這裏,更何況這些人是有備而來,不完全是影衛的失職。
“王妃,王爺,你們沒事吧?”将如夢送到安全地方又返回來的梅影,跑到他們面前,氣喘呼呼地問道。
辛瑟瑟搖頭:“我們還好,如夢已經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梅影點頭:“是的,如夢在安全的地方,王妃請放心。”
“走吧。”安楓墨護着辛瑟瑟上了新的馬車,一行人往王府去。
街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很快應天府那邊就得到了消息,不過等應天府的官兵到來,安楓墨一行人早已經走了,隻留下十幾具屍首。
回到晉王府,下車時,竟然又遇到了趙靈兒。
趙靈兒看到安楓墨渾身是血,頓時臉色大變,蒼白着臉撲過來道:“王爺,你怎麽了?你這是哪裏受傷了?”
安楓墨避開她伸過來的手,冷漠道:“讓開。”
兩個字,簡單利落,卻也冷酷至極!
趙靈兒隻覺自己千瘡百孔的心,再次被他給傷得支離破碎。
她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根根紮進掌心肉裏,痛得她都沒有知覺了。
爲什麽他要對她這麽冷酷無情,她不過是關心他而已,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趙靈兒眼眶通紅,眼淚在眼裏要掉不掉,一張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仿佛被抽去靈魂一般,那模樣看上去十分的楚楚可憐。
貼身丫鬟茜兒見狀,心裏又心疼又憤怒,隻是她人微言輕,不敢爲主子抱打不平。
辛瑟瑟一點也不同情趙靈兒,她扶着安楓墨,從趙靈兒身邊走過,揚長而去。
趙靈兒看着他們相扶的背影,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下來。
“側妃,你還好吧?”茜兒生怕主子會暈過去,不松手地扶着主子。
趙靈兒擡手,擦幹臉上的淚水,咬牙恨聲道:“我沒事,你放心,我不會倒下的,我還要活着看那個女人的下場!”
趙靈兒眼底眸光閃爍,如陰冷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栗。
茜兒看到主子這個樣子,不知爲何,竟生生打了個寒顫:“側妃能這樣想就最好了。”
“走吧,我們去母妃那裏。”趙靈兒臉上已經恢複了正常,完全看不到半點悲傷。
不是趙靈兒不傷心,而是痛太多,已經麻木了,況且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辛瑟瑟這次進宮,肯定發生了什麽,否則兩人不會這副模樣回來,她得趕緊去問老王妃。
回到聽風閣,青果看到主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門,回來成了這副模樣,頭發散亂,衣服沾着血,頓時吓得臉都白了:“王妃,你和王爺這是怎麽了?”
辛瑟瑟擺擺手道:“什麽都不要問,趕緊去請長大夫過來!”
安楓墨的手臂雖然在馬車上止了血,可那群黑衣人太毒了,居然在劍上抹了毒,因此,他們必須立即将毒給逼出來。
青果點頭如搗蒜:“奴婢這就去!”
青果狂奔而去,很快就将長鴻達給帶了回來。
長鴻達過來一看,不由覺得牙疼:“王爺,你們怎麽就這麽多災多難?”
距離上次被黑衣人襲擊,這才過去多久啊,怎麽又被襲擊了?
辛瑟瑟心中也很是無奈:“你别叨叨了,趕緊給王爺看一看。”
長鴻達也不說話了,趕緊過來查看安楓墨手臂的傷口。
安楓墨在馬車上已經止了血,可顯然作用不大,傷口依然源源不斷地流出血來。
長鴻達想将衣衫割開,好取血檢查,卻被安楓墨給阻止了:“本王沒事,你先給王妃看。”
長鴻達怔了一下,扭頭上下打量了辛瑟瑟一眼,辛瑟瑟雖然頭發散亂,衣衫也沾了不少血,可那些血都是别人的,她自己并沒有受傷。
長鴻達不由挑眉,奇怪道:“王妃這不是好好的嗎?”
安楓墨臉色微沉:“你先給王妃把個脈。”
他的臉色實在有些吓人,長鴻達也不敢多言,趕緊讓辛瑟瑟坐下。
辛瑟瑟其實覺得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就算有事,也不急于一時,可她也知道,安楓墨決定的事情,不容人拒絕。
她咬了咬牙,将手腕的袖子拉上來,手腕纖細筆直,白皙有些過分。
長鴻達目光閃過那耀眼的白,很快就移開視線,将手輕輕搭在手腕上,閉着眼睛把起了脈搏。
安楓墨雙眸盯着長鴻達,聲音帶着一絲着急道:“怎麽樣?可有發現什麽異樣?”
長鴻達睜開眼睛,搖搖頭:“沒有,王妃的脈搏平穩,并沒有任何不妥。”
辛瑟瑟聞言,不由松了一口氣,而後擡頭對安楓墨道:“王爺現在可以放心了?趕緊讓長大夫給你解毒吧!”
安楓墨眉頭蹙着,并沒有舒展的迹象,他看着長鴻達道:“你對蠱毒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