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是後話了。
裝,你就繼續裝!
我看你還能裝多久!
老王妃覺得辛瑟瑟就是在故意裝冷靜,裝淡定,其實心裏早就慌的一批!
她看着辛瑟瑟,嗤之以鼻道:“不過而已?再怎麽樣,人家也是公主,比你這個太師府不受寵的克夫三小姐,不知道要寶貴多少!”
辛瑟瑟摸了摸鼻頭,對這話,她倒是不好反駁了。
太師府雖然屬于一流世家,宮中也有宜貴妃和三皇子這兩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上人,可說起來,這一切都跟她無關。
太師府這個娘家,對她來說,有跟沒有一樣,也不對,沒有估計還好點,現在整個太師府都将她當成仇人。
老王妃以爲又戳中了辛瑟瑟的心窩,越發得意了:“元微公主沒了娘家又如何,隻要那玉佩一天在她手裏,就沒有任何人敢質疑她皇家媳婦的身份!”
辛瑟瑟眼中突然一閃,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她雖然沒有見過先帝給段雪瑤的玉佩,可聽他們的話,顯然那玉佩很是關鍵,可如果那玉佩丢了呢?段雪瑤還敢這麽理直氣壯嗎?
辛瑟瑟心中雀躍無比,恨不得立即跟安楓墨分享這個好主意。
趙靈兒一雙眼眸一直盯着辛瑟瑟,這會兒看辛瑟瑟不生氣,反而還露出雀躍的神情,眉頭不由一皺。
辛瑟瑟注意到趙靈兒的目光,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及時收好自己的小表情,垂眸看着地面。
自從辛瑟瑟進門後,老王妃跟她鬥智鬥勇,可從來都沒能在她身上讨好好處,此時看辛瑟瑟被她怼得啞口無言,心裏簡直比喝了冰鎮涼茶還要暢快!
“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你和王爺是當今賜婚的沒錯,可段雪瑤是先帝賜婚的,她手上還有先帝的玉佩,跟她比起來,你辛瑟瑟算什麽東西?”
老王妃喋喋不休,趁機将辛瑟瑟的尊嚴踩在腳底:“你不過是個鸠占鵲巢的假王妃罷了,現在人家正主兒來了,你這假王妃就該把位置還給人家!”
老王妃說得口幹舌燥,唾沫橫飛,辛瑟瑟卻臉不紅氣不喘,還是那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模樣。
她垂眸盯着地闆,好像地上有金子一樣,将老王妃當作惹人嫌的蒼蠅,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理她!
若是換做平時,老王妃肯定又要生氣,可這會兒她心裏正痛快着呢,她一心認定辛瑟瑟就是在裝,因此她倒是沒有再發怒。
半柱香後,辛瑟瑟看老王妃終于偃旗息鼓,這才緩緩擡起頭來,平靜道:“母妃還有其他事情嗎?如果沒有,兒媳這就回去了。”
老王妃噎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擺擺手:“走吧走吧,不要在這裏惹人嫌!”
辛瑟瑟行了個屈膝禮,帶着如夢和梅影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趙靈兒雙眼凝視着辛瑟瑟遠去的背影,陽光打在她窈窕的身子上,她的身姿筆直,雙腿修長,僅看個背影,就十分的迷人。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辛瑟瑟的情景,那會兒她雖然模樣長得不醜,可在一衆美人中間,也絲毫不出色,可現在,她的皮膚白皙光滑,細緻得看不到一絲瑕疵,臉色紅潤,整個人看上去仿佛盈潤的珍珠,熠熠生輝。
她的五官明明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整個人的氣質,還有那一身幾乎嫩出水的皮膚,完全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想起老王妃跟她說過的一句話,她說這女人啊,就跟鮮花一樣,如果被人細心呵護着,就會開得無比鮮豔嬌嫩,如果任它像野草一樣随意生長,它就會慢慢枯萎,就算存活下來,也不過是野花,永遠也開不出高貴嬌豔的花兒來。
她和辛瑟瑟之間,就好像随意生長的野花和被細心呵護的嬌花,辛瑟瑟在安楓墨的呵護下,越來越漂亮,哪怕遇到段雪瑤這樣的威脅,她也能鎮定自若,因爲她知道,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會有安楓墨給她撐腰。
可她呢,别說被精心呵護,她連他一個眼神都得不到!
想到這,趙靈兒的眼睛又酸又澀,日光照下來,倒映出她形單影隻的影子,她心裏一陣陣難受。
老王妃不知道趙靈兒顧影自憐,她招呼趙靈兒過來一起喝冰鎮燕窩糖水:“這燕窩冰鎮爽口,靈兒快過來喝,你看那個女人做什麽,沒得找晦氣!”
趙靈兒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将心中的屈辱壓下去,回頭,眼中的淚花早已經沒了蹤影:“好的,靈兒這就過來。”
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在這樣的天氣裏喝冰鎮過燕窩糖水,的确很是惬意,可趙靈兒一點胃口都沒有,她舀了幾勺子就放下了。
“怎麽了,沒胃口嗎?”老王妃還是很關心趙靈兒的。
趙靈兒搖搖頭,她想起剛才辛瑟瑟那個詭異的笑容,心中還是有些不踏實:“母妃,我總覺得那女人會作妖!”
“作妖那是肯定的,從她進門到現在,她哪一天不在作妖?”老王妃嗤的一聲,神情十分的嫌棄。
辛瑟瑟無論是身份,還是性情,都不符合老王妃選兒媳的标準,再加上她那克夫的名聲,她打從一開始,就很難喜歡辛瑟瑟這個兒媳。
趙靈兒捏着帕子,眼底眸光閃爍:“母妃,你說王爺他們會不會對段姑娘的玉佩下手?”
老王妃一怔,眉頭随即蹙成了個川字,一臉嚴肅道:“還是靈兒你細心,母妃倒是忘了這一點,玉佩如此重要,晉王那孽子肯定會對玉佩下手!”
假若沒有了玉佩,他們就等于少了一個重要的籌碼,到時候安楓墨就更有理由反抗了。
“我這就立馬派人進宮跟皇後說一聲。”老王妃也沒法鎮定了,立馬叫人拿筆墨上來。
老王妃将要說的話寫在一張小紙條裏面,然後塞進一個用蠟做成的小盒子裏,那盒子十分小,比肉丸子還要小,放在身上,不會引起别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