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瑟瑟聞言,眉頭一蹙,這老虔婆,又想做什麽?
跟她炫耀,還是想要看她郁悶的模樣?
不過不管她想幹什麽,她都注定要失望。
“我知道了,擺膳吧。”辛瑟瑟不緩不急,讓人擺膳,然後慢慢地享用她的早餐。
用完早餐後,她再讓如夢給她梳了個利落的螺髻,戴了安楓墨送給她的金累絲粉玉金步搖,耳朵戴着同一套定做的粉色耳環,越發承托出她發色烏黑,臉如粉櫻。
等她來到海棠居,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
沒有例外,一進門,辛瑟瑟就看到老王妃那張黑得跟鍋底一般的臉,她嘴角一揚,隻覺比三伏天吃了冰鎮西瓜還要爽。
辛瑟瑟走進去,卻沒有馬上行禮,而是用一雙美眸睨着坐在老王妃身邊的趙靈兒。
老王妃心裏本來就有氣,看到她這無禮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端起一旁的茶杯就往辛瑟瑟身上扔過去。
辛瑟瑟早就防備着她作妖,所以老王妃手一動,她的身子就跟着動了起來,等她茶杯扔過來時,她便有足夠的時間躲過去。
“哐啷”一聲,茶杯掉落在地上,茶水濺起來,弄濕了辛瑟瑟的裙角。
她低頭看了一眼,伸腳一踢,将茶杯踢回老王妃身邊,一臉無辜道:“這是天氣太熱,還是趙側妃惹到母妃了,母妃怎麽好端端說生氣就生氣?”
趙靈兒:“……”
果然不要臉天下無敵,母妃爲何生氣,她心知肚明,卻還将事情推到她身上,真是不要臉!
趙靈兒氣得咬牙,她打量着她,隻見辛瑟瑟身穿粉色紗衣襦裙,那布匹是最難得的流光紗,就是宮裏的娘娘,也未必能得到一兩匹,這會兒卻被她做成紗裙穿在身上。
趙靈兒捏緊了手中的帕子,更氣人的是,原以爲出了段雪瑤這事,她一定會跟王爺鬧騰,然後吃不下睡不着,等出現在她們面前時,一定會是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樣。
可她滿臉紅光,唇紅似櫻,一張小臉白皙細膩,仿佛剝殼的雞蛋般,光滑細緻,絲毫看不到一點憔悴的樣子。
怎麽會這樣?
難道她不擔心段雪瑤會搶走她八王妃的位置嗎?
趙靈兒發覺自己越發看不懂辛瑟瑟這女人,或許她從來就沒有看懂過。
老王妃這邊也是氣得不行:“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現在見到我這個母妃,連禮都不行了,你就不怕我一紙告到宮中,說你忤逆不孝嗎?”
辛瑟瑟紅唇一勾,輕聲笑道:“母妃可不要含血噴人,我什麽時候說我不想行禮了?隻是趙側妃坐在上首,她一個小妾,哪來的臉受我的禮?”
趙靈兒:“……”
小妾!
這兩個字如同兩把尖利的匕首,直直捅入趙靈兒的心窩!
趙靈兒氣得不行,一張俏臉氣得一陣紅一陣白,隻是再很,也不得不站起來:“姐姐說的是……”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辛瑟瑟打斷了,辛瑟瑟翻了個白眼,霸氣側漏道:“誰是你姐姐了,叫我王妃!”
她最讨厭妾室之間姐姐長妹妹短的,呸,忒不要臉,她才沒有這樣的妹妹!
趙靈兒被噎得眼淚都幾乎出來了,她雙眼通紅,嘴唇顫抖,看上去十分可憐“我……”
果然,老王妃的臉一下子就更黑了,迫不及待跳出來爲趙靈兒打抱不平道:“你們一個是王爺的正妃,一個是王爺的側妃,靈兒叫你姐姐,哪裏錯了?”
辛瑟瑟涼涼道:“原理上是沒有錯,不過王爺一早就說過了,他這輩子都不會碰趙側妃,所以嚴格上來算,趙側妃并不能算是王爺的女人,我若是她,肯定不會有臉叫别人姐姐!”
……這賤人,盡說些戳心窩的話,她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趙靈兒這次真的是氣哭了!
兩行清淚順着眼角流下來,她撲在老王妃的身上,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憑良心講,趙靈兒長得還是蠻好看的,關鍵是她很會哭,不像一般的人,哭起來滿臉的淚水鼻涕,她哭得梨花帶雨,像一副美人圖般,讓人賞心悅目。
辛瑟瑟很心大地欣賞着趙靈兒哭泣的樣子,仿佛沒有看到老王妃如刀子般的眼神。
老王妃拍了拍趙靈兒,冷嗤一聲道:“我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辛瑟瑟狀若驚訝的神色:“母妃這話我就不懂了,兒媳不過是讓趙側妃不要叫我姐姐罷了,怎麽就跟嘴硬扯上關系了?”
老王妃瞪着她,如同看殺父仇人,要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此時辛瑟瑟肯定早就千瘡百孔。
辛瑟瑟才不怕她,不過就是多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她帶着如夢和梅影兩人一起過來,她也不怕老王妃敢對她怎麽樣。
老王妃被她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惡心得不得了!
突然,她眸光一閃,嘴角陰森森地勾了起來:“靈兒不叫你姐姐也是對的,過不久,這王妃的位置就要換人坐了,到時候你們同爲側妃,靈兒自然沒有必要叫你姐姐!”
趙靈兒聞言,也不再嘤嘤嘤了。
她從老王妃懷裏擡起頭來,朝辛瑟瑟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十分的嘚瑟。
側妃?
辛瑟瑟對屋頂翻了個白眼。
是該說她們太天真,還是說她們太自信,以安楓墨的性格,他怎麽可能會委屈她做側妃?
老王妃看辛瑟瑟不出聲,還以爲震赫住了她,更加得意了,她讓人打來水給趙靈兒洗臉,一邊繼續冷嘲熱諷道:“晉王應該已經告訴你有關元微公主的事情了吧?”
辛瑟瑟點點頭:“說了,不過一個亡國公主而已,也值得母妃特意提起來?”
辛瑟瑟沒有想刻意去貶低段雪瑤,她說的就是事實,段雪瑤哪怕有先帝給的玉佩,也改變不了她是亡國公主的事實。
除了老王妃和皇後之外,沒有任何人會支持她,她就如斷了爪牙的兇獸,沒有任何的威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