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兒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大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臉上頓時一陣火辣辣,她扶着茜兒,迅速上了馬車。
老王妃聽到外面的動作,叫了人過來詢問,這不問不知道,一問才知道自己的一番心意,竟然就這麽被安楓墨給糟蹋掉了,頓時一張臉黑成了鍋底。
辛瑟瑟知道後,嘴角不加掩飾地往上揚起,一張小臉容光煥發。
算他聰明,要是他敢趙靈兒同坐一輛馬車的話,哼哼,今晚他就别想上|床睡了!
“孽障,通通都是孽障!”老王妃恨聲通罵道,一雙眼眸如刀一般割向辛瑟瑟。
辛瑟瑟臉色平靜,将老王妃的話當作耳邊風,老王妃見狀,更是氣得不行。
“你是死人嗎?上來這麽久,也不知道給我倒茶,你想渴死我嗎?”老王妃見不慣辛瑟瑟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開始想方設法折騰她。
辛瑟瑟翻了個白眼,上前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老王妃接過茶杯,抿了一口,茶杯剛碰到她的嘴唇,她的臉色就頓時一變,随即将那茶杯狠狠甩到辛瑟瑟身上。
辛瑟瑟一直注意着老王妃這邊的動靜,因此她手中的茶杯一扔過來,她便眼疾手快往旁邊一躲,茶杯砸到車壁上,反彈回來濺了老王妃一身。
老王妃一張臉,臭得比臭水溝還要臭:“你……好你個居心不良的賤蹄子,你明知道我不舒服,還給我倒這麽冷的茶水,你是迫不及待想要我死對吧?”
辛瑟瑟皮笑肉不笑道:“兒媳冤枉,兒媳和王爺一樣,都盼着母妃能夠長命百歲,既然母妃嫌茶冷了,那兒媳給母妃換杯熱茶?”
老王妃惡狠狠地瞪着她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辛瑟瑟就當她是默許了,她從箱子裏拿出裝有熱水的壺子,添了一些熱水過去,然後又給老王妃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這次老王妃喝都沒有喝,手剛碰到茶杯邊緣,手就猛地一揮:“這麽燙,你想燙死我嗎?!”
辛瑟瑟的手被狠狠拍了一下,好在她的手抓得穩,茶杯這才沒有被揮飛出去,隻是茶水倒了,濺濕了她胸前的衣衫。
辛瑟瑟倒沒有生氣,掏出帕子,慢悠悠地擦拭着:“一會兒嫌冷,一會兒嫌燙,母妃這是在拿兒媳尋開心呢?”
老王妃盯着辛瑟瑟胸前濕了一大片的衣衫,胸中那口悶氣頓時順了不少:“尋開心?我是你母妃,服侍我本就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言下之意是,她就是拿她尋開心,她又能怎麽樣?
辛瑟瑟自然不能怎麽樣,老王妃的輩分和身份放在那裏,她就是想回擊,也不會在這個時候。
隻是要她生生咽下這口氣,她也不甘心,她眼珠子轉了一圈,嫣紅的唇瓣晚上一抿,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容。
老王妃直覺她在憋什麽壞主意,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笑什麽?”
辛瑟瑟擦了擦手指,将帕子扔在一旁,皮笑肉不笑道:“自古以來,婆婆要磋磨媳婦,都是天經地義的,同樣的,正室想要磋磨小妾,也是天經地義的。”
言下之意是,你磋磨我是吧?沒問題,那回去後,我就去找趙靈兒出氣!
老王妃怔了一下,一張臉再次漲得一陣紅一陣白。
趙靈兒“嫁進”王府後,辛瑟瑟因爲不想看到趙靈兒那張臉,所以除了初一十五,都不用她過來請安,更懶得用宅鬥那一套磋磨她。
因此此時聽到辛瑟瑟的話,老王妃才會這麽震驚,好半天,她才憋出一句話來:“你敢?!”
辛瑟瑟勾唇,嗤笑一聲:“母妃這話說得有趣,我是正室,她是妾,我有什麽不敢的?”
老王妃被噎得胸口再次一陣陣難受,像被掐住脖子的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錯,正室磋磨小妾,跟婆婆磋磨媳婦,無論是世家大族,還是小門小戶,都天天在上演,因此就算傳出去,也不會有人敢說辛瑟瑟錯了,頂多就是暗地裏嚼幾句。
燭光下,老王妃的臉如開了染色鋪,一陣紅一陣白,一陣綠,又一陣黑,十分精彩。
可此時老王妃也不甘心敗下陣來,她瞪着辛瑟瑟,咬牙切齒道:“我頭痛,還不過來給我按一按?”
辛瑟瑟擡頭,對着老王妃再次亮出她一口白牙,笑道:“好,兒媳這就過來好好給母妃按摩按摩。”
看到辛瑟瑟一口白牙,老王妃背後再次侵襲上一股涼意,隻是這會兒她不想認輸,讓辛瑟瑟這賤蹄子更加得意,于是隻好硬着頭皮讓她按摩。
辛瑟瑟走到老王妃背後,跪坐下去,雙手放在老王妃太陽穴上,輕輕地按摩了起來。
辛瑟瑟的動作不重不輕,力度剛剛好,一直繃緊着神經的老王妃不禁心裏有些犯嘀咕,這小蹄子又想做什麽?她才不相信她會這麽聽話,乖乖給她按摩!
就在這時候,一股很難聞的氣味從辛瑟瑟身上飄過來,老王妃正好一口深呼吸,大口吸入這難聞的氣體,她“嘔”的一聲,發出一聲幹嘔。
老王妃推開辛瑟瑟的手,人往旁邊跳開半寸去:“你又在搞什麽花樣?你身上到底弄了什麽,爲什麽這麽臭?你是不是想給我下毒?”
辛瑟瑟心中暗笑到内傷,臉上卻做出一副有些尴尬,又有些委屈的模樣道:“兒媳冤枉,就是給兒媳一百個膽子,兒媳也不敢對母妃有半分不敬之心!”
辛瑟瑟說的話,老王妃是半句都不信,她用帕子捂着鼻子:“那你身上是什麽味道?臭氣熏天的,你還敢說你不是想毒死我?”
“母妃!”辛瑟瑟扭捏着身子,吞吞吐吐道,“這不是毒,而是……兒媳的肚子不舒服放出來的體中氣。”
放出來的體中氣?
那不就是屁嗎?!
老王妃被惡心得不行,指着她的鼻子怒斥道:“你給我滾,馬上給我滾出去!”
辛瑟瑟掏出另外一條帕子,“哭”着跑出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