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讓你保護王妃,而不是讓你将王妃往危險的地方帶,更不是讓你放縱王妃到處走,明天你就回麒麟山去,以後不用再回王府了!”
如夢臉色一白,登時就跪了下去:“奴婢知錯,還請王爺饒恕奴婢這一回,讓奴婢将功贖過!”
“你責怪如夢幹嘛?是我自己要過來的!”辛瑟瑟也急了,說完又扭頭對如夢安慰道,“如夢你不用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他趕你走的!”
如夢心裏頭歎氣。
王爺哪裏是真的要懲罰她,不過是想要王妃跟他服個軟而已,隻要王妃低個頭,王爺肯定不會追究下去,隻是這種話,她隻能擱在心裏頭。
安楓墨闆着臉:“看來本王是将你寵過頭了,才讓你越來越放肆,越來越無法無天!”
這話跟油鍋裏被潑進了一滴油,頓時讓辛瑟瑟心中怒氣都沸騰了:“什麽叫做我無法無天,明明就是你做錯事在先,你還有臉來指責我?”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瓜田李下,雖然她過去的時候,他們兩人的确沒做什麽,可她沒過去之前呢?
美人當前,他當真一點也沒有動心?
“你這是打算跟本王倔到底了?”安楓墨挑眉,夜風吹起他寬大的衣擺,窸窣作響。
他責怪如夢,是因爲她沒有護好主子,任由她到處亂走,今天是沒出事,可誰敢保證下一次就一定沒事呢?
還有辛瑟瑟這女人,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命,皇宮表面看着一派和諧,實際卻是危險重重,不僅宜貴妃和辛七娘對她恨之入骨,就是元祐帝,對她也是意味不明。
這種時候她不好好呆在安全的地方,還拉着如夢到處亂跑,萬一出現了危險,他趕不及來救她,到時候該怎麽辦?安楓墨一想到那種可能性,整顆心都在顫抖。
所以他想趁機給她一點教訓,讓她以後再也不敢這樣肆意妄爲!
可辛瑟瑟卻覺得他避開衆人偷偷跟上官詩詩幽會,原本錯就在他身上,他不好好跟她解釋,反而還虎着臉來指責她,他這是要變心!
此時的安楓墨和辛瑟瑟,就像那本很著名的書《男人來自金星,女人來自火星》一樣,兩人關注的點完全南轅北轍,導緻了劇烈的碰撞。
如夢心中苦笑不已,卻又不敢在這個時候插嘴。
辛瑟瑟看安楓墨闆着臉瞪着自己,心裏一陣陣委屈,雖然心裏一直叫自己要争氣,可眼眶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混蛋,你放開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說完,她擡腳一腳朝他的小腿狠狠踹過去!
安楓墨對她從來沒有設防,沒有想到她會突然發飙,小腿中了一腳,痛得他倒抽涼氣。
辛瑟瑟趁機甩開他的手,擡腳飛奔就朝前跑。
安楓墨看她紅了眼眶,心中早就軟了,此時雖然挨了一腳,他也顧不上疼痛,立馬追了上去。
有武功和沒武功,區别不是一般的大,辛瑟瑟已經卯足了吃奶的勁,可不到半刻鍾,就被安楓墨給追上了!
安楓墨一把摟住她的腰身,點地而起,一個天旋地轉間,兩人便來到了屋檐上。
“安楓墨,你個大混蛋,你放開我!”
辛瑟瑟氣得怒吼,像一隻暴怒的小獅子。
安楓墨垂着長眸,朝她身後看了一眼,似笑非笑道:“你确認要本王放手?”
辛瑟瑟順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這才發現兩人來到了屋頂,她吓得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安楓墨對她下意識的動作十分滿意,嘴角微微往上抿了抿。
辛瑟瑟咬唇,開口就要叫如夢帶她下去,可還來不及出聲,就被安楓墨給識破了,隻聽他聲音幽冷道:
“如夢本已經做錯事,你再叫她過來,本王今晚就讓人将她送走!”
辛瑟瑟擡頭,一張俏臉因爲憤怒漲得通紅:“你……你就會欺負我!”
話還沒有說完,聲音就已經哽咽了,下一刻,眼淚順着眼眶流了下來。
安楓墨的心軟成一片,修長的手指摸上她的臉,沉聲道:“罵人的是你,打人的也是你,怎麽到頭來,反而你比本王更委屈?”
辛瑟瑟拍開他的手,心裏越想越委屈。
他跟上官詩詩兩人花前月下**,被她發現了,他不内疚也就罷了,還反過來吼她,男人的愛,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白色的月光透過朦胧的雲層打在辛瑟瑟的臉上,長長的眼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扇形般的陰影,晶瑩的淚滴盈結在眼睫上,要掉不掉的樣子,因爲哭泣,她的鼻頭變得有些發紅,跟紅潤的唇瓣相得映彰,看上去嬌俏又可愛。
安楓墨看到她這個模樣,就算有心想給她一點教訓,也在此刻煙消雲散:“好了,不要哭了,都是本王不對,是本王欺負你行了吧?”
“你說得那麽委屈幹嘛?本來就是你欺負我!”其實本來也沒什麽,可他越安慰,辛瑟瑟的眼淚就流得越歡快,仿佛有天大的委屈一般。
安楓墨又心疼,又哭笑不得,隻好将她摟在自己懷裏,低聲地安慰她:“好好好,是本王委屈你了,本王是大混蛋!”
辛瑟瑟掙紮,卻掙紮不開,隻好拿手捶他的胸口,她感覺自己很用力了,可實際在安楓墨看來,她那點力氣,就跟撓癢癢一樣。
最終辛瑟瑟将手捶疼了,他還一點反應都沒有,辛瑟瑟不由氣煞。
等她安靜了下來,安楓墨才松開她,給她擦眼淚,柔聲道:“剛才本王好聲好氣問你爲何來玲珑閣,你爲何不說?”
“你那叫好聲好氣嗎?你那叫質問!”辛瑟瑟梗着脖子瞪他。
她皮膚嬌嫩如豆腐,隻是輕輕擦了幾下,臉上就紅了一大片,她的眼眶又紅紅的,看上去就像隻受了委屈的紅兔子,可憐兮兮的。
安楓墨心中一軟,擡手在她頭上摸了幾下:“好,是本王語氣不好,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本王原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