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瑟瑟将手中的茶盅輕輕放下去,點頭道:“你說的我都明白,隻是我總覺得這鄂婆子沒那麽簡單,所以與其讓她走,不如繼續放在眼皮底下,她若是真的有什麽不軌之心,我們也能第一時間察覺!”
跟如夢說的那樣,鄂婆子的确是來曆不明,存在着一定的危險性,但她總覺得她不會傷害自己。
不過她也不覺得鄂婆子是真的無辜清白,她也不相信對方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至于真相如何,她遲早會知道。
總而言之,她對這個鄂婆子的來曆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如夢跟辛瑟瑟這個主子也相處了一年多,知道她素來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也沒有再多勸,隻是心裏打定主意,一定要看住鄂婆子這個人。
安楓墨對鄂婆子的事情雖然有些不贊成,但既然她已經做了決定,他便沒有反駁。
處理好鄂婆子的事情,辛瑟瑟便和安楓墨一起風風光光地回京城了。
沒錯,就是風風光光,而不是跟以往那樣低調怕人知道!
離開京城的時候,她倒是想低調,可是老王妃和趙靈兒兩人在她還沒有離開京城之前,就将她“感染天花”的事情傳得滿城皆知,讓她想低調都沒法低調。
這幾天也有各種消息,說她毀容被八王爺所嫌棄,很快就會被休棄成爲下堂婦,所以她要借這個回城的機會将那些造謠者一一打臉,好讓他們知道,她不僅沒有被嫌棄,而且還被寵上天!
辛瑟瑟說的風風光光自然不是讓人吹擂打鼓,那樣子做,雖然也能讓大家知道她回城了,卻沒有打臉的效果。
所以她進城之後,沒有和安楓墨立即回王府,而是大張旗鼓地去了京城最大的銀樓。
一進去,辛瑟瑟就非常财大氣粗地大手一揮道:“将你們店最好最貴的首飾都通通拿出來!”
迎接出來的小厮明顯怔了一下,作爲京城最大的銀樓,小厮自然見識過不少财大氣粗的客人,隻是眼前這夫人周身氣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小厮笑容滿面地将人迎接進來後,然後馬上去通知掌櫃。
掌櫃一邊安排人送上茶水點心,一邊讓人将名貴的首飾一一呈上來,然後雙手小心翼翼捧着一支金钗介紹道:
“這支鳳凰展翅鑲玉七寶步搖,是由金絲掐制而成,眼睛用紅寶石,尾巴用翠鳥的羽毛,大氣而高貴,最符合夫人您的氣質……”
不等掌櫃介紹完,辛瑟瑟就漫不經心卻又無比土豪地大手一揮:“買!”
“這對羊脂玉手镯是用從南寒極地采集而來的,珍貴無比,天下僅此一對……”
“買!”
“這梅花琉璃簪最是玲珑剔透,不說這梅花上的點翠手藝,就說這上面這顆東海明珠,整個天冥國絕對找不出第二顆來……”
“買!”
在一聲聲“買買買”的聲音下,就是見多識廣的掌櫃,也沒法淡定了!
見過财大氣粗的,可沒見過這麽财大氣粗的啊!
京城不缺有錢人,可平時再有錢的客人過來,也頂多是買一兩樣名貴的首飾,然後再搭配上一些中等的首飾,哪像眼前這位,面對着一支支價值連城的首飾,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掌櫃的心砰砰砰直跳,手心都激動地冒出汗水來。
這單生意要是成了,東家肯定會給他價值不頗的賞賜,想想就激動!
隻是這位夫人到底是什麽人?出手居然能如此闊綽!
掌櫃心裏猜度着眼前人的身份,以這位夫人周身的氣派,以及那上位者的氣勢,她絕對不會來自商戶之家。
不是商戶之家,那就是名門貴族。
可這京城的名門貴族的夫人和小姐,他雖然不敢說每一位都認識,但很多都打過交道,眼前這位之前卻從來沒有見過。
而且他也讓小厮去查看外面停駐的馬車,小厮回報說那馬車沒有什麽特别,隻是一輛普通的馬車,而且上面沒有任何府邸的标志。
這讓掌櫃一時沒法确定她的身份,隻是不管她是什麽人,就沖着她這财大氣粗的做派,他也不敢怠慢。
掌櫃手中的金算盤噼裏啪啦響個不停,随着數目沒往上增一分,他的心跳就加速一分。
終于在反複确認了兩遍後,掌櫃按壓住快要跳出喉嚨的心髒,吞咽一口口水道:
“……共計十萬八千八百七十六兩,去掉零頭,共十萬八千兩,不知道夫人是現在支付,還是讓人送到貴府去?”
十萬八千兩!!
這數目一出,整個銀樓頓時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由于辛瑟瑟沒有進去雅間,而是直接在大廳的座位上讓掌櫃介紹,因此她之前那一連串的買買買,早就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
此時這數目一出,銀樓裏面的人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好壕!
簡直是壕氣沖天、壕無人性!!
震驚之後,衆人忍不住議論紛紛:
“天啊,十萬八千兩!你快告訴我,我是不是聽岔了?”
“你沒有聽錯,就是十萬八千兩!啧啧啧,别說十萬八千兩,就是八千兩我都沒有見過!”
“瞧這财大氣粗的,我張某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那位夫人到底是什麽人?該不會是公主郡主之類的吧?”
“隻怕公主郡主都沒法做到如此揮金如土!”
公主郡主聽着是皇室的人,但真正有錢又富貴的,也不過隻有兩三位,很多不受寵的郡主公主,其實還不如名門貴女來得珍貴!
衆人議論紛紛,對辛瑟瑟的身份做各種猜測,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從門口走進來。
隻見他身穿一襲寶藍色暗金銀錦面花紋綢袍,頭戴白玉冠,身姿挺拔,英姿勃發,周身的氣勢随着步伐而自然流露出來,仿佛天生的上位者,站在雲端俯視芸芸衆生,讓人不知不覺産生畏懼的心理。
更讓人窒息的是,那一張臉帥得天怒人怨,十分的犯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