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傳聞,相信有之,持懷疑态度也有之,自然也有幸災樂禍,等着看好戲的。
辛瑟瑟此時還不知道傳聞,她看着安楓墨點頭道:“既來之,則安之,如果辛七娘真要找我麻煩,就算一直躲在莊子裏,也是躲不掉的。”
這話是正理,隻要她天花好了,沒有重病,哪怕她躲到天涯海角,辛七娘也能宣她進宮。
可若是她裝重病,也不是好事,這樣一來,說不定辛七娘要撺掇元祐帝給安楓墨重新選正妃。
安楓墨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道:“委屈你了。”
辛瑟瑟搖搖頭,委屈什麽的,早在嫁給他之前就知道了,隻是現如今已經認定這個人,委屈也變成了一種甜蜜的負擔。
用完早膳,兩人便去莊子周圍溜達。
這個莊子雖然是安楓墨的,她名義上在莊子裏住了大半年,可實際上她真人并沒有在這裏住多少天,趁現在兩人難得有空閑,她要好好逛一逛。
此時正是初夏的時候,天氣不冷不熱,枝頭綻放着綠意,四處望去,皆是讓人耳目一新的景色。
微風吹來,撩起她耳邊的碎發,今日辛瑟瑟穿了一身胭脂粉的衫子,站在一池碧綠的荷花池邊,她仿佛那一朵綻放的荷花,姹紫嫣紅又千嬌百媚。
安楓墨不由看得目不轉睛。
“王爺幹嘛這麽看着我,難道我臉上髒了嗎?”辛瑟瑟回頭,就看到他一臉呆愣地看着自己。
安楓墨長臂一撈,将她拉到自己懷裏,擁住她的纖細的腰:“王妃太賞心悅目了,本王不由看呆了。”
辛瑟瑟嗔了他一眼:“王爺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油嘴滑舌了?”
她的眼眸水潤烏黑,嬌俏俏地那麽一橫,簡直快将他渾身的骨頭都快酥麻了,還有那微微撅着的嘴,都讓他愛極了。
安楓墨在她腰上掐了一下,語氣不岔道:“什麽油嘴滑舌,本王這是實話實說,難道本王稱贊王妃你好看也是錯了嗎?”
辛瑟瑟本就是極其怕癢的人,被他壓住癢癢肉,頓時縮成一隻軟腳蝦,求饒道:“我錯了,能被八王爺大人稱贊,是妾身莫大的福分。”
安楓墨長眸微挑,斜睨着她道:“既然知錯了,那你要如何補償本王?”
辛瑟瑟想了一下,回身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問道:“這樣可以嗎?”
八王爺大人一臉“你當本王那麽好打發”的模樣,不滿意道:“你說呢?”
于是,接下來便是又是一場大型的喂狗糧直播現場。
跟在後面的青果悄悄轉過身子去,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仰頭看風景,臉卻紅透了。
莊子這邊恩愛惬意無比,晉王府裏,趙靈兒卻如同熱油上的螞蟻,備受煎熬。
爲了嫁給表哥,這些年來,她做低伏小,隻要他不喜歡的,她都不會去做,可她的一番苦心,隻換來他的漠視!
她以爲,隻要她堅持嫁進來,等時間久了,她服個軟,他定會慢慢軟化下來,畢竟她也算是個美女,放着一個美女在後院,哪有不碰的道理?
可是她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他的固執,她其實一早就知道,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性格,是她心存僥幸,以爲他會爲自己破例。
嫁進來七個多月,她還是完好之身,她知道她早就成爲了整個京城的笑話,之前還能以表哥出差不在京城爲借口,可現在他人回來了,她一點借口都沒有!
但是,她再着急又有什麽用?
她連他的人都看不到!
他回來兩天,除了第一天之外,他半步都沒有踏進過王府,更别提來她的思墨軒!
她花盡心思的打扮,她的柔情蜜意,都如抛媚眼給瞎子看——白費心機!
茜兒看自家主子這般焦慮的模樣,無比心疼:“側妃娘娘,老王妃既然已經說了有辦法對付王妃,你如今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這般折騰自己奴婢看了真真心疼!”
趙靈兒看着鏡子裏憔悴不堪的自己,尖叫一聲将鏡子揮到地上:“耐心等待?我還不夠耐心嗎?整整七個多月,不說外面的人,就是府裏的下人,哪個不是在看我的笑話?”
茜兒紅了眼眶:“都怪奴婢沒有用,幫不了側妃娘娘,不過這次老王妃說得那樣笃定,側妃娘娘何妨再等一等呢?”
趙靈兒想起老王妃說的話,心中的煩躁漸漸平息下來,喃喃道:“但願真的有用吧。”
不過除了耐心等待,如今她真的一籌莫展了。
茜兒重重點點頭:“一定會的,到時候看那女人還如何嚣張?!”
趙靈兒嘴角慢慢勾起一個詭異又妖豔的笑容:“是啊,一個先帝賜婚的未婚妻,哪怕是當今,也不能不當一回事!”
老王妃和趙靈兒的陰謀,辛瑟瑟暫時一無所知,不過京城傳播有關她毀容要被休掉的傳言,到了傍晚時,她已經聽了一耳朵。
她挑眉看着對面一臉無辜的男人道:“八王爺大人,聽說你帶了個女人回來,而且還要休掉我這個正妻?”
安楓墨朝她眨了眨眼睛:“本王的人和心都是你的,王妃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辛瑟瑟啐了他一口,摸着下巴道:“流言不會空穴來風,隻怕又是府裏的那兩位在作怪吧?”
安楓墨點點頭,臉色有些陰沉了下來。
處理掉一個趙靈兒,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将那個女人放在眼裏,可老王妃是他的母親,他就是有百般武藝,也沒法施展。
之前他被逼無奈,想在她身上下點慢性毒藥,那些藥不會要她的性命,但會讓她逐漸體弱,終日隻能躺在床上,可最終他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
這個想法之前一直萦繞在他心間,他沒敢跟她說,怕她知道了,會對他的心很毒辣感到失望。
現如今這個計劃已經被他放棄,他對這個母親真的有些頭疼。
辛瑟瑟也知道他和老王妃之間的矛盾,也知道他的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