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安楓墨不給老王妃發作的機會,揚長而去。
趙靈兒整個人如遭雷劈,一動不動,心好像被一把尖銳鋒利的匕首狠狠刺下去,鮮血噴發,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以爲他當時不過是在說氣話,等她進了王府,他就算心裏不舒服,他也得承認她是側妃這個事實。
況且還有老王妃在,隻要老王妃向他施壓,他一定會妥協的!
更重要的是,辛瑟瑟那個賤人已經得了天花毀了容,萬事俱備,隻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依然不願意碰自己!
眼淚如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櫻子看了一眼淚流滿面的趙靈兒,搖頭道:“哭啥哭,這結果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嗎?趁着現在還年輕,我勸你趕緊跟王爺和離吧!”
“噗嗤!”
櫻子這話,如另外一把匕首,再次捅向趙靈兒的心髒!
趙靈兒雙眼瞪着她,嘴巴張了張,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然後兩眼一翻就暈死了過去。
“你給我滾出去!”老王妃終于爆發了,将茶盅朝櫻子扔擲過去!
櫻子閃身一躲,躲過了老王妃的襲擊:“古往今來,忠言逆語耳,你不聽我的勸,有你後悔的時候!”
說完,櫻子在老王妃下一個東西扔擲過來之前,也溜之大吉了!
老王妃氣得整張臉都扭曲了,隻是氣她的人一個兩個都走了,她隻能将氣發洩到下人身上:“一群廢物,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請太醫過來?你們一個兩個是不是不想做了?”
丫鬟顫顫兢兢應聲而去。
老王妃看着暈迷過去、臉色蒼白的趙靈兒,臉色陰沉得不得了。
安楓墨這邊不知道趙靈兒昏迷的事情,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乎。
她出了王府,就徑直進宮去了。
元祐帝看到他回來,十分的高興,除去這幾年元祐帝疑心越來越大,但總體而言,他對安楓墨這個兄弟,還是十分在意的。
“你個小子,終于回來了!”
元祐帝親自從龍椅上下來,輕快地一拳砸到安楓墨的肩上。
安楓墨沒有躲開,行禮道:“臣弟叩見皇上,皇上萬歲!”
“我們兩兄弟還弄這些虛禮幹嘛?快起來!”元祐帝親自将安楓墨扶起來。
以前元祐帝免了安楓墨跪拜之禮,安楓墨那時候也的确沒放在心中,隻是自從娶了辛瑟瑟後,他就改了過來。
安楓墨沒因爲元祐帝的客氣而疏于禮法:“君是君,臣是臣,皇兄待臣弟寬厚,臣弟卻不能因此而不知好歹!”
元祐帝聽到他這話,還是十分滿意的:“你的身子當真是全好了?”
安楓墨點點頭,将去求醫的過程詳細地跟元祐帝說了一遍。
雖然之前有飛鴿傳書回來,隻是每次隻是言簡意赅地報告了一些重點事情,詳細過程,元祐帝還是不知道的。
元祐帝聽完,頗有可惜的意思:“這麽說,那鬼老先生已經仙逝了?”
安楓墨再點頭:“鬼老先生年紀已大,臣弟也是僥幸,若遲些日子再出發,隻怕就要錯過了!”
元祐帝又問:“那鬼老先生的外孫女醫術如何?跟他外祖父比的話?”
“隻學了他外祖父十分之一不到,畢竟家學隻傳男不傳女,鬼老先生又沒有其他弟子,所以才教了鬼姑娘一些普通的醫術。”安楓墨淡淡道。
其實安楓墨沒有說實話,櫻子的醫術雖然不及他外祖父,但也學到了一半以上,并非十分之一還不到。
他這樣做,是洞悉了元祐帝話中的期待,如果他照實回答,櫻子隻怕要被召進宮裏來。
以櫻子的性格,隻怕來宮中第一天就要出事!
他雖然不大喜歡櫻子的性格,但他答應了鬼老先生要照顧好櫻子,他自然要護她周全!
元祐帝聞言,眉頭皺了起來。
“皇兄爲何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安楓墨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
元祐帝歎氣道:“蓮淑容這一胎并不安穩,宮中太醫都沒有十成把握,朕以爲若是那鬼老先生的外孫女醫術了得的話,便讓她進宮來爲蓮淑容安胎!”
安楓墨搖頭:“鬼姑娘醫術還不如宮中太醫,若是皇兄想見見她,那臣弟明日就将她帶進宮來。”
元祐帝擺擺手:“不用了,不如太醫,那進宮來有何用?”
安楓墨沒有應聲。
蓮淑容,也就是辛七娘,是在他們離開京城之前就懷上的,現在也有七個多月了。
她倒是有本事,在危機重重的皇宮裏,她一個新人,居然能保住龍胎,這其中除了元祐帝要保她,她自己也的确有本事。
隻是她再小心,這中間還是出了事情。
據探子回報,辛七娘在懷胎三個多月時,中過一次毒,好在發現得早,要不然隻怕要一屍兩命。
隻是那毒素終究進入了血夜,所以辛七娘這一胎懷相十分差,别人懷孕一般都會發胖,她卻反而瘦了,身子也變得十分虛弱,動不動就生病,怪不得元祐帝會擔心。
元祐帝是他皇兄,若是換成其他妃子,或許安楓墨還有可能讓櫻子去試一試,可這個人是辛七娘,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幫忙!
且不說辛七娘跟辛瑟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果讓辛七娘勢力壯大起來,對他們都不是一件好事!
元祐帝歎了一口氣:“對了,你王妃的事情,你有何打算?”
元祐帝不知道辛瑟瑟跟着安楓墨去求醫,跟其他人那樣,以爲她這段時間得了天花養在莊子裏,他讓人去查探過,親眼看到“辛瑟瑟”滿臉天花印,也就是毀容了。
因此這會兒他才會問安楓墨有什麽打算,按照元祐帝的意思,最好就是讓她病逝,因爲他原本就不喜歡這個弟媳。
隻是他也知道這個弟媳對安楓墨有多重要,所以他才沒有出手。
安楓墨眼睫輕顫了一下道:“臣弟從鬼老先生手中求來三顆玉容丸,據說有潤膚解毒、養顔祛斑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