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以爲,鬼老先生這是故意在考驗他們,或者爲難他們,但最終還是會給王爺和王妃治療,可現在聽到鬼老先生話,衆人才意識過來,一切不過是他們自作多情!
辛瑟瑟用力抓了抓安楓墨的手,開口低聲道:“王爺快随鬼老先生進去吧,我在外面等王爺出來。”
做出這樣的決定,安楓墨的心裏比任何還要不好受,在他心裏,他将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可如今他卻無能爲力,還要她爲了自己而做出犧牲,他真痛恨這樣的無奈!
“王爺!”辛瑟瑟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心裏便猜測到他此刻心中的掙紮和自責,她嘟着嘴不依道,“王爺忘記剛才在裏面答應我的話嗎?還是王爺想要出爾反爾?”
安楓墨抓着她的手道:“本王沒有忘記,也沒想出爾反爾,本王隻是……”心裏有些難受。
辛瑟瑟安撫他道:“王爺,天無絕人之路,就算真到那一步,王爺不也說過,以後會當我的眼睛嗎?隻要我跟王爺兩人在一起,就沒什麽好可怕的!”
安楓墨緊緊抓住她的手,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手:“本王一定會醫好你的眼睛!”
他不想她的餘生隻能在黑暗中度過,他一定要她好起來!
衆人都十分感動地看着他們,除了一個人,那個人便是一心認定安楓墨是大豬蹄子的櫻子。
她在安楓墨進去後,走過來對辛瑟瑟道:“你怎麽這麽傻?将這麽好的機會讓出去,你好好時,他都能不顧你的感受,将一個個的小妾娶回去,你以後看不見,他難道還真能寸步不離守着你一個人?”
“你别做夢了!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他們才剛進去,你要是後悔的話,還來得及,隻要你開口,我立馬進去阻止他們!”
辛瑟瑟有些哭笑不得:“多謝櫻子姑娘爲我着想,不過我心意已決,你不用再勸說了。”
說起來,櫻子之所以會認定安楓墨是個花心大蘿蔔,功勞還是歸結于她。
櫻子恨鐵不成鋼:“女人就是傻,以爲自己付出一切,就能換來男人的真心,讓他們一輩子都對自己好,我跟你說,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辛瑟瑟:“……”
這次辛瑟瑟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長鴻達指着櫻子噴道:“你個毒婦,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王爺和王妃的感情,你跟你外祖父都是不安好心,你們以爲拆散了王爺和王妃,王爺就會看上你嗎?你才少白日做夢!”
櫻子一張俏臉頓時又漲得通紅:“你個豬頭三,我和我外祖父才沒有你說的那麽龌龊,你少在這裏含血噴人!”
沒錯,之前她是看上了安楓墨,還一度想嫁給他,可自從知道他府裏有無數個小妾後,她就立馬放棄了這個念頭。
她櫻子要的男人,必須對她一心一意,要是對方敢在外面沾花惹草,她就敢一刀切了他的子孫根,讓他從此當太監!
退一萬步講,就算她還是喜歡安楓墨,她也不會用這麽卑鄙的手段,她會正大光明勸說辛瑟瑟離開安楓墨,如果她不願意,她會跟她公平競争,而不是用這種見不得光的小把戲!
長鴻達冷哼一聲道:“你有沒有這麽想,你心裏比誰都清楚,總之,你要是再敢說一句挑撥離間的話,我長鴻達第一個不放過你!”
“你不放過我,我還不想放過你呢!”櫻子跟打了雞血一樣,沖過去就跟長鴻達再次争鋒相對,完全忘記了還要勸說辛瑟瑟脫離苦海的事情。
辛瑟瑟聽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互怼,嘴角微微勾起。
這兩個人,真是應了“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句話,若是有一天,他們愛上彼此的話,那可就好玩了!
辛瑟瑟沒想到,她這個念頭,很快在不久的将來變成了事實,那個畫面的确十分搞笑。
……
安楓墨跟着鬼老先生重新進了屋子,他在鬼老先生面前的凳子坐下來,将手腕放在他面前。
鬼老先生也沒有多說任何廢話,伸手按在他的脈搏上,閉上眼睛診斷了起來。
“王爺是幾歲開始服用如遇真人的藥?”鬼老先生開口問道。
安楓墨回答道:“六歲,晚輩六歲随如遇真人去了麒麟山,那些年,一直都是服用如遇真人開的藥。”
如遇真人的藥起初的确很好地壓制住他體内的胎毒,将他頻繁發作的胎毒減少到每年兩次,而且也讓他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
要知道,他最嚴重的時候,四肢完全如同癱瘓一樣,連站起來都沒法做到,隻能如同一個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讓人伺候他。
隻是後來他才明白,如遇真人的藥治标不治本,而且那些藥都是猛藥,雖然壓制住了胎毒,卻從根本上損害了他的身體。
在很長一段時間内,所有人都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可從去年開始,胎毒再次頻繁發作,長鴻達給他把脈後,才告訴他,毒素已經深入他全身的血液和骨髓。
而且胎毒也比小時候更爲兇猛,若是在一年内,還不能找到根治的方法,他有可能逆血身亡!
以前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多活一天和少活一天,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可自從遇到了她,他就不想死了,他想活下去,跟她生兒育女,跟她白頭到老!
他怕他不在了,沒人可以保護她,呵護她如寶,他更害怕,他死後,會有人保護她、呵護她如寶。
因爲若是那樣,他便不是她生命的唯一,她可能在歲月的流逝中,将他忘卻,那他該怎麽辦?
鬼老先生沒有說什麽,隻是眉心慢慢蹙了起來。
良久,隻見他松開安楓墨的脈搏,睜開眼睛道:“王爺身上的胎毒已經深入五髒六腑,要醫治這胎毒,必須先将毒素逼出來!”
安楓墨對着鬼老先生行了個禮道:“一切交由給前輩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