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摔倒?那辛姐姐現在沒事吧?”貓兒很是着急道,“我進去看看!”
貓兒想要進去看辛瑟瑟,可門神一般杵在門口的八王爺大人,怎麽可能放她進去呢?
貓兒雖然有孤勇,但也有這小動物最敏感的危險感知能力,面前的男人,她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麽人,但直覺告訴她,眼前的男人不能惹到他,因此貓兒并不敢不顧一切沖進去。
辛瑟瑟也不敢讓貓兒進來,畢竟她身上衣衫不整啊:“貓兒,我沒事,不過我肚子有些餓了,你能不能幫我去準備一些點心,我想洗好澡就吃。”
貓兒點點頭:“好的,我這就去準備,不過辛姐姐一會兒可要小心了,千萬不要再摔倒了!”
貓兒臨走之前,鄙視地看了八王爺大人一眼,一個大男人,長得人高馬大的,居然連個女人都看不好,還不足她一個小女孩呢!
被鄙視的八王爺大人:“……”
被鄙視的八王爺大人臉色很是不好,關上門時,臉色還臭得跟臭水溝一樣,可惜辛瑟瑟看不到他這個模樣,否則估計會笑死。
有了貓兒這麽一出,辛瑟瑟和安楓墨兩人都不敢再亂來,随便沖洗了一下,便出來了。
安楓墨将她抱出來後,用幹淨的布幫她擦幹頭發,隻是臉色還是臭臭的,好像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辛瑟瑟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低氣壓,提前警告道:“昂也,你可不準爲難貓兒,知道嗎?”
這小氣吧啦的男人,貓兒壞了他的好事,難保他不會爲難貓兒,所以辛瑟瑟提前給他打預防針。
安楓墨聞言,臉色更黑了:“在你眼裏,難道本王就是這麽小雞肚眼的人?”
雖然他心裏的确很不爽,但對方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他就是再沒品,也不會對一個孩子動手!
辛瑟瑟很想應是啊,可這會兒她也不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隻好昧着良心拍馬屁道:“當然不是,王爺最心胸寬廣不過了,我剛才那樣說,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
安楓墨哼了一聲,繼續手中擦頭發的動作。
辛瑟瑟抿嘴一笑,也沒有再出聲。
冬日柔和的陽光透過古樸的窗棂,投落在屋子裏,斑駁了一地的影子,窗棂下的茉莉花搖擺着婀娜的身姿,風吹過,花香醉人。
歲月靜好,隻因有你在身邊。
……
辛瑟瑟和安楓墨這邊正在感受着重逢後的喜悅,可夜七這邊,卻在經曆着生死兩隔的悲恸。
櫻子走在前面,将夜七和長鴻達兩人帶到一棵開滿櫻花的樹下,指着一塊木頭做成的墓碑道:“如畫就葬在這裏。”
夜七站在那抔黃土面前,兩片薄唇緊緊民盛一條僵硬的線,他的右手再次捏成了拳,手背跟額頭一樣,都露出了隐忍的青筋。
他就這麽直挺挺站在那裏,沒有說話,沒有動作,甚至沒有任何情緒,可就是這樣,卻越發讓人感受到他壓抑的痛苦。
長鴻達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畫最關心的,便是如夢和你這個兄長,她若是在世,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不願意看到你爲了她而難過,你,節哀順變。”
這裏沒有紙錢,也沒有香燭,長鴻達隻好摘了一些開得很漂亮的櫻花,将它們插在如畫墳前:“雖然你我師徒情分很短,若有來世,我同意你再來做我的徒弟。”
說完,長鴻達就将櫻子再次硬拖走了,将空間留給夜七和如畫兩兄妹。
夜七在墳墓前站了好久,才轉身慢慢走近櫻花林裏,再次回來時,他手中多了一塊木闆。
他在墳墓旁邊的地上坐下,然後掏出匕首,在木闆上一筆一筆刻畫了起來。
等刻畫好後,他将那塊什麽都沒有的木碑給換下來,換上他親自刻畫的這一塊,上面刻畫着幾個字:“吾妹如畫之墓”。
臨走之前,他終于開口說了他來這裏之後的第一句話:“哥哥會幫你照顧好你的如夢姐姐,你放心去吧。”
……
辛瑟瑟對夜七和如畫兩兄妹,始終感到很抱歉。
她親自給夜七道歉,可夜七對她說:“能爲主子而死,如畫她死得其所,能護住自己敬愛的人,如畫她不會有抱怨,屬下也一樣。”
一句話,讓辛瑟瑟的眼淚再次忍不住掉下來。
遠處的櫻子看到她在落淚,氣得哇哇叫:“這女人是水做的嗎?讓她不要哭,她老是動不動就掉眼淚,她若是真不想要眼睛,就直接跟我說,我也不費心給她醫治了!”
長鴻達在一旁打擊她:“看你年紀也不算大,怎麽這性子比婆子還要唠叨,再說了,你的醫術要是好的話,管她怎麽掉淚,你也能醫好!”
櫻子黛眉一挑,叉腰怒道:“你個豬頭三,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敢說我醫術不好?”
被說像婆子般唠叨,沒有踩到櫻子的尾巴,可說她醫術不行,櫻子頓時就炸毛了!
“就字面上的意思,醫術不行,就怪人家落淚,拜托你要找借口,也找個像樣一點的借口啊!”
長鴻達一遇到櫻子,就跟針尖對麥芒一般,寸步不讓!
櫻子袖子一揮,二話不說就朝長鴻達發起了攻擊:“你個豬頭三,你這臉不想好了是不是?”
“你個毒婦,還想再對我下手?你當我是傻的啊,中過一次還不會躲避嗎?”長鴻達足尖一點,在櫻子手中的粉揮灑出來之前,他人就飛上了枝頭。
櫻子不急,反而嘴角揚起一個古怪的笑容:“你傻不傻,很快就知道了!”
話還沒有落地,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嗡嗡地叫聲,那聲音由遠而近,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長鴻達一看她嘴角的笑容,心中就警鈴大作,他擡頭朝聲源看去——娘呀,是蜜蜂!
而且是一大群蜜蜂!
這要是被包圍住,他這臉就真的要成爲豬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