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這次他遭遇了滑鐵盧!
銀針是個實物,躲過去了也就沒事了,可這粉末飄散在空氣裏,他一下子忘記防備,呼吸了進去,然後很快,全身上下就控制不住發癢了起來。
長鴻達自己這是中招了,他一邊如猴子一樣,到處抓癢,一邊指着櫻子罵道:“最毒婦人心,你這該死的女人,快把解藥交出來!”
櫻子紅唇一勾,笑得特别嚣張道:“想要解藥啊,行啊,求我啊!”
說完,她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白色瓷瓶,從裏面到處幾顆褐色的藥丸子,分派給安楓墨和殘默等人,隻是一圈派下來,誰都有了,就是不給長鴻達。
長鴻達氣得胸膛上下起伏,鼻子都差點氣歪了:“唯有女子和小人不可養也,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
他說完,趕緊也掏出一個瓷瓶子,從裏面倒出兩顆藥丸,仰頭吞下去。
可是癢是止住了,身上卻浮起了斑斑點點的紅疹子,看着密密麻麻的,十分的影響他英俊潇灑的外表。
“毒婦,快将解藥給我!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氣!”長鴻達連服了好幾種他想到的解藥,但都沒能将身上的紅疹消除,不得不再次怒目相向。
櫻子上下打量了長鴻達一眼,嗤笑一聲道:“真看不出來啊,原來你也是個懂得醫術的人,不過這醫術跟我比起來,實在不咋地,要不然也不會連個小小的癢癢粉都治不好!”
長鴻達還想再戰,可安楓墨一個眼神看過來,他就将話給憋回去了,差點将他給憋死了!
安楓墨看向櫻子道:“姑娘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不知道我夫人現在情況如何?”
櫻子聳聳肩道:“辛姑娘很好,就是手腳骨折了,還斷了幾根肋骨,哦,對了,她的腦袋撞到了,裏面有血瘀,所以眼睛暫時也看不到東西。”
衆人:“……”
都幾乎傷成殘廢了,這還叫很好?
安楓墨聞言,心好像被人狠狠掐了一把,痛得他眉頭都蹙了起來:“我想馬上去見我夫人,還請姑娘成全!”
櫻子看着安楓墨,眼底滿是不舍。
其實此時,她已經不懷疑他的話,畢竟各種信息都對上了,可這麽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優秀的男子,她實在不舍得就這麽輕易放手。
但櫻子還來不及開口,老先生的身影便從一棵櫻花樹後面走了出來。
衆人再次心驚,這老先生顯然一直在這裏,可是他們由始至終都沒有察覺出來!
是他們的警覺性變差了,還是這位老先生的武功太過于深不可測?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好事!
安楓墨如墨的黑眸微凝,目光不動聲色落在眼前的老者身上。
隻見他年約六十歲上下,鶴發童顔,身材瘦小,但身子闆挺拔筆直,猶如青松一般,讓人不能忽視。
他面帶着笑容,可一雙睿智的眼眸卻閃着精光,犀利得仿佛能一眼看透人心,他周身散發着氣定神閑的氣質,給人一種十分安定的感覺。
安楓墨拱手行禮道:“晚輩見過鬼老先生!”
鬼老先生?
鬼玄子?
眼前的老者是傳說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鬼醫鬼玄子?
衆人聞言,都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十幾隻眼睛,猶如聚光燈一般,全部聚焦在眼前的老者身上。
老先生看了安楓墨一眼,微挑眉道:“什麽鬼老先生?老朽可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如果晚輩沒有猜錯的話,前輩應該就是江湖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鬼醫鬼玄子。”安楓墨直截了當點明對方的身份。
老先生捋着山羊須,淡然笑道:“如果我說你就是猜錯了呢?”
安楓墨搖搖頭:“天下人隻知道鬼玄子老先生醫術高明,卻不知道鬼老先生的陣法其實比醫術更高明,能布出櫻花陣這樣變幻莫測陣法的人,除了鬼老先生,晚輩想不出第二人!”
“再者,這位櫻子姑娘醫術高明,僅号了一下脈搏,就能準确無誤說出晚輩的病情,這樣的本事,想必也是得到了桂老先生的真傳!”
老先生哈哈笑了兩聲:“你從什麽時候知道的?”
安楓墨淡聲道:“早在晚輩誤入櫻花林時,晚輩心中便有所懷疑,後來看到櫻子姑娘,心中疑慮便更多了幾分,最後看到老先生出來,晚輩心裏便有十成把握了。”
一旁的長鴻達跳出來質疑道:“他真的是鬼玄子老先生嗎?可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不是說鬼老先生住在闫谷山裏嗎?這裏離闫谷山還有好幾百公裏呢!”
安楓墨薄唇一勾道:“實則虛之,虛則實之,闫谷山隻怕是鬼老先生用來迷惑世人的。”
長鴻達還是有些不大相信,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者,再狠狠瞪了他身後的櫻子兩眼。
櫻子此時顧不上長鴻達這個登徒浪子,她黛眉一挑,看着安楓墨質問道:“你剛才不是說是來找你夫人的嗎?現在怎麽又變成來我找外祖父了?你果然在騙人!”
安楓墨沉聲解釋道:“我跟我夫人從京城遠道而來,最初目的,的确是爲了找鬼老先生,我自娘胎就帶着胎毒,跟櫻子姑娘之前說的那樣,若是再不治療,我命不久矣。”
“隻是不等我們到闫谷山,我們便遭遇了賊人的迫害,我夫人更是被迫挑落懸崖,我這才不得不帶着人下來懸崖底找人。”
櫻子還是有些不相信:“一般人跌下來就算不死,都會粉身碎骨,你若不是确定你家夫人跌下來沒事,你又怎麽會大張旗鼓帶人下來,所以你還是在騙人,你之前就知道了這櫻花谷對不對?”
安楓墨搖頭:“我與夫人鹣鲽情深,她跌落懸崖,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自然不能讓她一人在荒郊野地做了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