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瑟瑟臉色一闆:“說話!我問你,到底有多少影衛護我過來?”
如夢一咬唇,應聲道:“總共十二位。”
十二位?
怎麽這麽多?
辛瑟瑟十分驚訝,她以爲護她過來的,除去如夢和如畫,還有車夫,應該就三四個人左右。
沒想到居然是十二人,再加上如夢他們,保護她的人,居然達到了十五人!
辛瑟瑟美眸微眯:“那這次王爺總共帶了多少影衛出來?”
如夢手捏成拳,手背青筋直露。
辛瑟瑟黛眉一挑:“不敢說?還是不能說?如夢,你要記得你的身份,有些事情,我可以不逼問你,但不代表,你可以反過來不聽我的命令,甚至自己拿主意!”
如夢跪下道:“奴婢不敢!這次過來,王爺總共帶了二十位影衛!”
總共二十位影衛,卻分給了她十二位,那批黑衣人看上去足足有五六十人,他們真的能頂得住嗎?
辛瑟瑟這一分神,手被火給燙了一下,痛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如畫緊張問道:“王妃,你沒事吧?”
辛瑟瑟搖搖頭:“沒事。”
如畫走過去,看到王妃的手被火燙紅了,哪裏是沒事的樣子?
她趕緊從帶來的包裹裏面拿出玉容膏,幫王妃塗抹上去。
玉容膏帶有薄荷的成分,塗抹上去涼涼的,緩解了部分疼痛,不過此時辛瑟瑟無暇顧及手上的傷口。
她看着如夢,再次開口道:“你之前明知道這情況,爲什麽不跟我說?”
如夢垂着眼皮,沉聲道:“奴婢該死!是王爺不準奴婢們跟王妃說,王爺這次出來之前,已經下了死令,必須護住王妃周全,還吩咐不能讓王妃知道,請王妃降罪!”
她就知道,一定是他下了命令,如夢才會這樣瞞着她!
隻是他怎麽這麽傻?将大部分的武力用來保護她,那他自己怎麽辦?
難道他不知道,如果他因此而出事,她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她這次跟過來,一路上無論有多苦有多累,哪怕屁股被坐墊磨得起皮,手腳生出凍瘡,她都沒有喊過一聲痛,也沒有讓隊伍爲她放緩速度。
她這麽做,就是不想讓自己變成他的負擔,可她始終還是變成了累贅。
辛瑟瑟死死咬着嘴唇,将唇瓣咬得發白:“如夢,如果我要影衛回去保護王爺,他們會聽我的話嗎?”
如夢搖搖頭:“不會!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王妃的周全,否則回去後,他們全部活不了!”
“混蛋!”辛瑟瑟一拳砸在身下的床闆上,正好碰撞到被火燙到的傷口,她再次痛得倒吸一口涼氣,眉頭也因爲疼痛而皺成一團。
如畫趕緊抓住她的手,心疼道:“王妃何苦拿自己的身體來糟蹋?若是讓王爺看到了,王爺豈不是要心疼死?”
“心疼死他才好!”辛瑟瑟咬着牙恨恨道。
安楓墨那個混蛋,居然給影衛下這樣的命令,将她所有的後路都堵死了!
她知道他這樣做是爲了她好,想要護住她周全,可是她也想啊,她也想要他手腳齊整、安然無恙地回到她身邊!
她半點都不敢想象,他若是因此受傷,甚至因此丢了性命,她該多麽痛恨自己的無能!
辛瑟瑟心中甚至有些後悔跟過來,如果她不跟過來,他就不用将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如夢一雙眼眸一直盯着她臉上的表情變化,突然開口道:“王妃,王爺素來一言九鼎,他答應王妃會回來,他就一定會回來!”
“刀劍無眼,黑衣人又那麽多,他那保證,不過是在安慰我罷了!”辛瑟瑟越想臉色越是蒼白。
“不行,我不能就這麽等下去,我要回去找王爺!”辛瑟瑟“嗖”的一聲從床上站起來,擡腳就朝外面走去。
“王妃!”如夢和如畫兩人立即追上去。
如夢攔住她的去路:“王妃不能這樣出去!”
辛瑟瑟黛眉一挑,冷聲道:“難道你還想攔着我不成?”
如夢沒有退縮,直視着她的眼睛道:“奴婢不敢!隻是外面如今風急雪大,王妃這樣出去,不僅寸步難行,而且還會遇到危險,王妃就是再心急,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否則豈不是白費了王爺一番心思?”
辛瑟瑟美眸冷冷盯着如夢,冷笑一聲道:“你難道就不怕我将你趕走?”
如夢臉色一白,但還是沒有将身子讓開:“王妃要趕奴婢走,肯定是奴婢沒有伺候好王妃,可現在,在王爺回來之前,在暴風雪停止之前,奴婢不能讓王妃出去!”
“你!”辛瑟瑟吐出一口氣,甩袖回到床上。
她剛才腦子一沖動,所以才想奮不顧身跑出去找安楓墨,這會兒冷靜下來,她不得不承認如夢說的才是對的。
隻是她真的好擔心安楓墨。
最好的辦法就是留下一半的影衛保護她,讓另外一半影衛去找安楓墨,可那混蛋下了死命令,她根本沒辦法讓他們聽自己的話!
“王妃,你先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等你睡醒了,暴風雪應該就停了,到時候奴婢再陪你回去找王爺,你看這樣可好?”
如畫打破冷寂,開口道。
“我睡不着。”話雖如此,呆在木屋裏也沒什麽事情做,辛瑟瑟最終還是躺下了。
隻是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點睡意都沒有。
外面寒風呼嘯,時不時傳來積雪壓斷樹枝的聲音,讓這寂靜的山林,顯得越發落針可聞。
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裏?
可有地方躲避風雪,有沒有受傷?
辛瑟瑟心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刻都沒法安甯。
到了半夜,她終于将自己折騰得十分疲憊,雙眼緩緩正要閉上時,隻聽如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王妃醒醒,有人過來了!”
辛瑟瑟眼睛嗖然睜開,從床上一躍而起:“是自己人嗎?”
如夢搖搖頭:“奴婢也不清楚,現在隻能等影衛前去探聽!”
如畫和如夢兩人一左一右守在她身旁,辛瑟瑟已經将大氅穿上,做好了随時要逃命的準備。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朝木屋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