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看着小姐的背影,嘴巴張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九郎,你怎麽到現在才來,人家可是等了你好久,外面冷死了!”辛四娘一走進破廟,就開始撒嬌抱怨。
“龔九”嗤笑了一聲,聲音低低的,在這漆黑的破廟裏,顯得無比詭異,讓人不寒而栗。
辛四娘怔了一下,無端感覺到背後發涼:“你笑什麽?”
這次“龔九”沒有說話。
辛四娘雖然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但沒有多想,繼續撒嬌道:“我被送到家廟這麽多天,你也沒來看我,信也沒有一封,我都以爲你忘記人家了!”
“我一個人在莊子上孤苦無依,不知道過得有多辛苦,我那時候就想你來看看我,可你一直都沒有來!你真是太狠心了!還有我們的孩子,我還來不及知道他的存在,他就沒了……”
說起這一個月來的心酸,和那個苦命的孩子,辛四娘忍不住哽咽了,眼淚如掉線的珠子往下掉落。
可“龔九”依然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安慰的行動,辛四娘很是不爽。
她伸手推了他一下道:“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一直不出聲?我跟你說話你也不回答,你要是一直不說話,你幹嘛還來找我?”
“龔九”順勢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拉!
辛四娘猝不及防,一頭撞上他的胸膛,鼻子傳來一陣酸意,痛得她眼淚再次飙出來:“冤家,難道你就不能輕點了嗎?你弄疼我了!”
“一個蕩|婦,還想被捧在手心呵護,憑你也配!”“龔九”這次終于開口了,隻是說出來的話,卻無比的刻薄。
辛四娘怔了一下,因爲注意力放在他的話上面,倒是一時沒有注意到他的聲音有所不對:“你這是什麽意思?當初跟我在一起你,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要是能先有孩子,你家人才會接受我,現在你反過來嫌棄我,龔九,你摸摸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一個蕩|婦有什麽資格跟老子說良心?”“龔九”森然一笑,用力捏住辛四娘的下巴,幾乎要将她的下颌給捏碎了。
辛四娘痛得倒抽一口涼氣,隻是更讓她心魂俱震的是,這人不是龔九!
“你不是九郎,你是誰?你爲什麽要扮成他?你到底有什麽居心?”辛四娘不顧下颌的疼痛,連着甩出了好幾個問題。
男人犀利的眼眸一眯,森然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辛四娘心中一凜,終于感受到危險的氣息,她劇烈地掙紮了起來:“你快放開我!你個惡心的男人,你不要碰我!”
轟隆一聲!
天空劃過一道閃電,緊接着便是驚天響雷!
辛四娘借着閃電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樣,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那男人的臉上有一道十分長的傷疤,從眼角斜斜往下,直到嘴角的地方才打住,他生的濃眉大眼,看上去十分的兇狠,不,兇狠對他來說,簡直太過于恭維他了,他這個樣子,隻能用兇神惡煞四個字來形容!
這個人的樣子看上去太狠了,給人一種無聲的壓迫感,仿佛他一瞪你,你就會雙腿發軟。
此時辛四娘就有這種感覺,她感到一股殺氣迎面撲來,緊緊扼住了她的喉嚨。
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哆嗦了起來,雙腿發軟,差點連站都站不穩:“壯……壯士,你放……放了我吧,我跟你無冤無仇……求你不要殺我……”
“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我的銀子、首飾,通通都給你,隻求你不要……不要殺了我!”
男人厚厚的嘴唇一咧,露出一口黃黃的大牙道:“你的銀子、首飾是我的,你的人是我的,連你的命也是我!”
話音還沒有落地,就聽到“撕啦”一聲,辛四娘外面的衣衫居然被他徒手給撕裂了!
她身上穿的可是夾襖,這人居然徒手就能撕裂,可見力氣有多大,她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辛四娘心跳加速,整個人神經如同琴弦一般,緊緊崩成一條線:“救命……燕兒……快來救……嗚嗚……”
“啪”的一聲脆響!
男人爲了不讓辛四娘繼續尖叫,一巴掌甩過去,那力度将辛四娘的臉一下子就打偏了!
辛四娘耳朵嗡嗡直響,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嘴裏還溢出了血絲!
“臭婊|子,再吵老子幹}死你!”男人一邊脫辛四娘的衣服,一邊罵罵咧咧。
辛四娘真的害怕了,她全身顫抖,腿下一濕,一股尿|騷|味迅速彌漫開來!
男人鼻子嗅了一下,再低頭一看:“娘個親的,你個婊|子,偷人的時候不見你害怕,現在不過吓你兩句,你就吓得屁滾尿流,掃興的賤|貨!”
“撕啦”一聲!
辛四娘身上的衣服盡數被撕裂,身體赤果果露在男人面前。
“不要……不要……”辛四娘四肢疲軟,連聲音都叫不出來了。
男人拉下|褲子,不顧一切,一下子就沖進了辛四娘的身體,辛四娘發出一聲凄然的叫聲。
這叫聲又凄厲,又尖銳,在這陰森森的破廟裏回蕩着,讓人無比驚悚。
燕兒在小姐發出第一聲尖叫時,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隻是她沒有膽量進去救人。
再聽到那男人的話,更是進一步證實了她的猜測——那男人果然不是龔九!
隻是那男人不是龔九,又會是誰?他爲什麽要殺她家小姐?
又爲什麽要扮作龔九?那信件上的字,明明是龔九的字,所以她家小姐才沒有任何懷疑。
燕兒聽着裏面傳來的慘叫聲,她雙腿顫抖,臉色蒼白得好像鬼一般,下一刻,她轉身朝家廟的方向跑去。
按理說,她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丢下小姐不管,可她不過是個弱女子,她進去根本就是以卵擊石,不僅幫不了小姐,而且還會賠上自己的命!
不是她忘恩負義、狼心狗肺,而是小姐平時對她們這些下人,動不動就打罵,她們身上,沒有一天是不挂傷的,這樣的小姐,不值得她拿命去相救!
隻是燕兒沒能跑回家廟,她跑到半路時,就被人給攔了下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安清華!
燕兒看到安清華的臉,頓時便明白了,她是來爲她的女兒報仇的!
安清華沒有解釋,也沒有多說廢話,當場就讓人砍下燕兒的腦袋。
可憐燕兒,就這麽遭受了池魚之殃,斷氣後,眼睛都不瞑目地睜得大大的。
處理掉燕兒這個小蝦後,安清華帶着人,繼續朝破廟行駛過去。
馬車裏,安清華拍了拍躺在她身旁的男人的臉,詭異一笑道:“很快,你就能見到你的姘|頭了!”
那男人臉被毆打得面目全非,眼睛和雙頰都腫脹不堪,幾乎看不清原來的面目。
聽到她的話,他嘴唇艱難地張了張,吐出兩個字:“毒!婦!”
安清華仰頭哈哈地笑了起來,聲音打破了這一片靜寂的夜晚:“我就是毒婦,從今天開始,我要所有對不起華兒的人,一個個死在我手裏!”
“而你龔九,還有辛四娘那個小賤人,都必須通通下地獄給華兒磕頭賠罪!”
原來這個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經的京城四大公子之一、施康華的未婚夫龔景炎!
龔九死死瞪着安清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可他什麽都做不了,因爲他被下了軟禁散,現在身上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很快,馬車就來到了破廟面前。
安清華讓人将龔九從馬車拖下來,帶着他進到破廟裏去。
破廟那男人居然還沒有完工,看到他們進來,這才意猶未盡地從辛四娘身上爬起來。
辛四娘全身赤果,披頭散發,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就像一個被摧殘的破布娃娃,若不是胸|脯還有些許起伏,大家都差點以爲她被折騰死了。
進來的下人們,眼睛跟粘了膠水一樣,粘在辛四娘身上,眼底布滿了貪婪和欲|望。
龔九被人架着走進來,看到地上的辛四娘,他心中的怒火噌的一聲,燃燒得更旺了!
他雖然不是喜歡辛四娘這個女人,但他跟她好歹好過一場,如今看到她被其他男人欺辱成這個樣子,他感受到欺辱!
“辛四娘,還不睜開眼睛看看是誰來了?”安清華走到辛四娘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聽到安清華的聲音,辛四娘的眼睛漸漸有了焦距,當她對上安清華那張臉時,辛四娘突然發出一聲尖叫:“是你,果然是你害我!”
“沒錯,就是我!”安清華笑得無比得意和嚣張,“你以爲你們害死了華兒,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就能雙宿雙飛?我告訴你們,别做夢了!所有對不對華兒的人,都必須下地獄!”
“你個毒婦,你會不得好死的!”辛四娘掙紮起來,想要跟安清華拼命,卻一眼看到了眼前的龔九。
是的,雖然龔九被打得鼻青臉腫,但辛四娘一眼就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