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楓墨看她表情怪異,劍眉一挑道:“怎麽,你覺得這個法子不好嗎?”
“好是好,就是有點太低俗太狗血了!”辛瑟瑟絲毫不給面子道。
安楓墨臉色微沉:“那王妃有何既高尚又不低俗狗血的法子?”
辛瑟瑟伸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口啃在他的唇瓣上道:“不知道皇上這次微服私訪要去哪些地方呢?可有經過賞梅的地方?”
安楓墨點點頭:“有,皇兄這次會上七峰山去賞梅。”
“那就簡單了,你讓紅绡穿上一身紅色的衣衫,然後在梅花樹下跳一支舞,紅花白雪,美人一笑驚飛鴻,然後再如王爺之前安排那樣,安排要一個地痞流氓,或者纨绔公子哥出來調戲美人,有了前面的鋪墊,這時候皇上肯定會出手。”
安楓墨剛才那個法子,其實有漏洞,畢竟元祐帝有後宮三千佳麗,見過的美人無數,隻是匆匆一瞥,紅绡未必引起他的注意。
可如果再加上一支舞,先讓元祐帝覺得驚豔,繼而心動,然後再出事,這時候但凡有血性的男人,都會出手,畢竟是自己看中的女人,怎麽能由其他男人在他眼皮下搶走?
安楓墨點了點她的鼻子,戲谑道:“有時候本王真想知道,你這小腦袋裏裝的到底是什麽,怎麽有那麽多古靈精怪的東西?”
辛瑟瑟挑眉道:“王爺這是在誇我嗎?”
安楓墨一本正經搖頭:“這個真沒有,是王妃你又自作多情了!”
辛瑟瑟耍賴道:“我不管,我就當王爺是在誇我!”
“小無賴,臉皮真是越來越厚!”安楓墨無奈失笑,眼底卻是一片足以溺死人的寵溺。
辛瑟瑟抱着他的脖子,将臉帖子在他肩膀上道:“王爺,等你體内的胎毒醫好後,我們也生個孩子吧。”
安楓墨心中一痛,将她緊緊抱進自己懷裏:“不好。”
辛瑟瑟眉頭一蹙,擡頭要去看他,卻被他的手掌給壓住了頭:“爲什麽不好?”
難道他是擔心找不到鬼玄子,醫治不好他體内的胎毒嗎?
或許她不該在這個時候提出這種話題的,明知道他那麽在意,辛瑟瑟心中不由有些内疚。
下一刻,就聽到安楓墨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一個怎麽夠?怎麽也得生個七八個!”
辛瑟瑟聞言,心中莫名一松,噘嘴抗議道:“七八個?你當我是母豬啊?”
安楓墨依然按着她的頭,不讓她看到自己緊蹙的眉頭,嘴上戲谑道:“難道你不是嗎?”
辛瑟瑟哼道:“如果我是母豬,那王爺不就是豬|公了?”
安楓墨:“……”
将自己繞進去的八王爺大人,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感覺這個話題實在沒法繼續進行下去了。
……
安楓墨離開京城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如今大街小巷都在議論五天後趙側妃的婚宴。
趙靈兒足不出戶,但也知道外面的人怎麽議論自己,她的臉上看不到一點作爲新嫁娘的喜悅,整個人也急速瘦了下去。
“小姐,你吃點吧,從昨天到現在,你就隻喝了幾口粥,再這麽下去,身子可怎麽受得了?”
茜兒端着一碗熬了幾個時辰的老母雞參湯,苦口婆心地勸說小姐。
趙靈兒搖搖頭:“你放在那裏,我一會兒想吃了再吃。”
想到她要和一隻公雞一起拜堂,趙靈兒真的一點胃口都沒有。
新郎不能出席婚宴,本來可以由其他人替代迎親和拜堂,可無奈安楓墨的出身太過高貴,他的親戚都是皇室的人,總不能叫皇子們去迎娶一個側妃吧?
更何況趙靈兒出身太低了,無父無母的孤女,生父生前也不過是個七八品的小官,放在随便一口唾沫都能濺到皇親貴族的京城裏,趙靈兒這出身實在可以用卑微來形容。
因此,趙靈兒不得不跟一隻公雞一起拜堂,這對她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屈辱!
茜兒将湯放在桌幾上,心疼道:“奴婢知道小姐心裏很難過,可是小姐繼續這樣糟蹋自己的身子,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趙靈兒眼睛終于有了焦距,她看着茜兒道:“你說的我都懂,可是一想到要跟公雞一起拜堂,我的心裏就好難受!”
她真的不甘心!
明明是她先認識表哥的,卻被辛瑟瑟那個賤人捷足先登了,表哥處處袒護着她,哪怕現在她得了天花,他也不放棄!
甚至爲了不讓那賤人難過,他還選擇在這個時候出公差,讓她一個人獨守新房,成爲整個京城的笑話!
她好恨啊!
“既然小姐都明白,那爲何小姐還是轉不過彎來?”茜兒恨鐵不成鋼道,“小姐,奴婢讀的書不多,但小姐以前教過奴婢,隻有吃得苦中苦,方能成爲人上人!”
“這麽多年了,小姐那麽多委屈,那麽多辛苦都忍過去了,如今勝利在望,爲什麽小姐反而要放棄呢?”
趙靈兒心中一凜。
是啊,她真是一葉障目了!
如今辛瑟瑟那賤人感染了天花,她就算能熬下去,臉上也會毀容,等她進府後,姨母也會慢慢将中饋的權利交到她手中。
明明一切都是朝着對她有利的方向在發展,她卻被嫉妒和屈辱給蒙蔽了心智,差點誤了大事!
趙靈兒抓住茜兒的手道:“你說得對,是我一時糊塗了,我不應該隻盯着眼前的不幸看,我應該将眼光放長遠去”
茜兒看小姐終于不再鑽牛角尖,心中松了一口氣道:“小姐能想通就好了,小姐将這湯趁熱喝下去吧,就是因爲大家要看小姐的笑話,小姐才更要堅強,不能讓那些人給看扁了!”
“你說得對,茜兒,好在有你在我身旁!”
“隻要小姐不要嫌棄奴婢多嘴就好。”
趙靈兒拔下頭發上的一支金钗,插到茜兒的發髻上,笑道:“很适合你。”
“小姐使不得,這金钗太貴重了!”茜兒連連拒絕,伸手要将金钗給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