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公也是一臉陰狠地瞪着連喜,隻不過礙于芝蘭的面,這才沒有發作。
芝蘭雖然是常貴妃的大宮女,但也沒有不自量力到去訓斥吳公公,她想了一下道:“你先回去照顧寶林娘娘,我這就回去禀報貴妃娘娘!”
“多謝芝蘭姐姐,芝蘭姐姐的大恩大德,等我家娘娘醒來,我一定禀告給我家娘娘知道!”
連喜喜極而泣,跟芝蘭分開後,顧不得跟吳公公算賬,扭頭就往冷宮裏泡。
芝蘭回去将情況禀告給常貴妃後,問道:“娘娘,您看,要不要給寶林娘娘請個太醫?”
常貴妃歪靠在貴妃榻上,一個宮女跪在她腳下,正在給她捶腳。
她良久才緩緩睜開眼睛:“這次蓮寶林突然被打入冷宮,是她的手伸得太長了,後宮素來不得幹涉朝廷,她不僅這麽做了,還跟老王妃攪和在一起,當真是蠢!”
芝蘭小心猜度着常貴妃的意思:“那娘娘的意思是,不給蓮寶林請太醫了嗎?”
“不,要請,而且要大張旗鼓地請!”常貴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芝蘭有些不明白:“可這樣做,會不會讓皇上遷怒娘娘?”
常貴妃搖搖頭:“皇上已經懲罰了她,但皇上并沒有要她的命,而且如果皇上真放棄她,她哪裏隻是被貶爲寶林那麽簡單?”
芝蘭還是有些事情沒搞明白,可她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常貴妃擺擺手道:“别多問了,現在就去請太醫過去!”
“是,奴婢遵命!”芝蘭應聲而去。
當晚,辛七娘就從冷宮裏被放了出來,而且還恢複了淑容的位分,這個消息震驚了整個後宮。
第二天早上,吳公公被發現自缢在自己的屋裏。
……
辛瑟瑟知道辛七娘被放出冷宮的事情,已經是兩天後。
辛瑟瑟雖然口裏說這是他們的蜜月旅行,其實并不輕松。
一來現在是冬天,天氣惡劣,時不時就來場暴風雪,他們不得不停下來,等雪停了才上路。
二來他們這次出來,不是爲了遊山玩水,而是爲了找人,所以行程安排得很緊,安楓墨倒是幾次吩咐行程慢下來,可她拒絕了,她跟着過來,不是想成爲他的負擔。
最後,爲了不讓人知道他們的行蹤,他們經常要變更身份、樣貌,還得處處警惕未知的危險,因此這才不到五天的時間,她已經有些疲憊了。
這天,天空再次下起了鵝毛大雪,雪花飄飄絮絮,瞬間天地便一片銀裝素裹。
他們趕在暴風雪來臨之前,趕到了一家客棧。
辛瑟瑟從隔間的浴房走出來,便看到安楓墨坐在燭光下,眉頭緊緊蹙着。
她走過去,伸手撫平他蹙着的眉頭道:“王爺,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安楓墨讓她在自己身前坐下,一邊幫她頭發,一邊道:“蓮淑容從冷宮被放出來了。”
什麽?
辛七娘被放出來了?
辛瑟瑟吃驚地回過身來:“怎麽這麽快?她不是才進去幾天嗎?”
她知道辛七娘不會甘願這麽沉寂下去,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她懷孕了。”安楓墨淡聲道。
懷孕了!
這也太幸運了吧?
辛七娘進宮還不到三個月,這麽快就懷孕了,不得不說,她還真有幾分運氣!
原以爲這次她定要吃個大虧,沒想到這才幾天,她就被放出來了,還懷上了龍種!
想到孩子,辛瑟瑟忍不住看了安楓墨一眼,她以前沒想過做母親,可自從跟他在一起後,就很想生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
她有時候會想,如果他們有孩子,孩子會像誰,像她多點,還是像安楓墨多點,她雖然長得不錯,但跟他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所以還是像他好了。
安楓墨看她怔怔看着自己,伸手在她鼻頭刮了一下道:“這麽目不轉視地看着本王,真不害臊!”
辛瑟瑟撅了撅嘴,道:“害臊是什麽?多少錢一斤?”
安楓墨搖頭失笑:“本王真好奇,你這臉皮到底是什麽做的,厚得城牆都自愧不如!”
辛瑟瑟哼道:“王爺的臉皮用什麽做的,我的臉皮就用什麽做的,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别說誰!”
安楓墨捏了捏她的鼻子,越發哭笑不得了:“日後,你遠着蓮淑容一點,若是迫不得已進宮,也不要單獨去見她。”
辛瑟瑟點點頭:“我知道,不過皇上就這麽放過辛七娘了嗎?”
辛七娘是條毒蛇,不用他說,她也會躲着她,尤其是她現在懷上了龍種,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安楓墨長眸微眯道:“她原本就沒有犯原則性的錯誤,皇兄不過是小懲大誡一下罷了,如今她懷上龍種,那懲罰自然不算數了。”
辛瑟瑟心中歎息了一口氣,母憑子貴!
若是辛七娘能誕下皇子,她便會趁機在後宮站穩腳跟,到時候她要對付自己,隻怕更不容易防備了!
安楓墨看她露出擔憂的神色,沉聲道:“你放心,本王不會讓她傷害到你的!”
辛瑟瑟點點頭:“有王爺在,我不怕!對了,紅绡的事情進行得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原本想在我們回來之後,再找機會将她送進宮裏,現在看來,計劃得提前了!”
他如墨的黑眸在燭光下,如幽幽的深潭,深不見底。
辛瑟瑟點頭道:“辛七娘懷孕了,她就沒辦法伺候皇上,這時候将紅绡送進宮去,的确是個好時機!不過王爺想用什麽辦法将紅绡送進宮去?”
畢竟現在不是選秀的時間,一般的女子都沒法進到宮中,而且還要引起皇上的注意,這難度有點大。
安楓墨托盤而出:“皇兄每隔三個月,便會出宮微服私訪,本王已經打聽到他這次要去的地方,到時候将紅绡送到他必經之地,再安排一出英雄救美的戲,以紅绡的美貌,應當能讓皇兄動心!”
英雄救美?
辛瑟瑟嘴角抽搐了一下,好狗血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