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上次在太師府大鬧了一頓,施家上下對她已經有很大的意見,并揚言她若是再惹是生非,他們肯定要将她們母女通通趕出去!
還有龔家,在她還是郡主時,龔家就不喜歡她這個未來兒媳婦,隻是因爲這樁婚姻是皇後下的谕旨,他們不能抗旨才忍下來的。
現在她什麽都不是,上次她将辛四娘打小産時,龔家對她的态度就已經十分惡劣,雖然沒有對她怎麽樣,可是他們那種冷漠和無視,更讓她難受!
若是她這次再鬧出笑話來,龔家隻怕就是冒着被皇上責罰的風險,也要将這婚約給解除了!
不行,說什麽她都不能跟龔九解除婚約!
她從第一眼看到龔九開始,就認定了這個男人,所以她就是傾家蕩産,也必須将這首飾給買下來。
其他兩位,也是如啞巴吃了黃連一樣,一嘴的苦澀。
她們都到了說親的年紀,一點錯誤都不能有,否則倘若傳出什麽對她們不利的傳言,不說會影響到她們自己的婚姻,隻怕家裏的長輩姐妹也不會輕易繞過她們!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三人跟掌櫃一樣,此時悔得腸子都綠了。
辛瑟瑟欣賞着三人的表情,欣賞夠了,才帶着人揚長而去。
上官詩詩看着辛瑟瑟遠去的背影,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這女子看着其貌不揚,可周身的氣度根本不像普通人。
上官詩詩想了一下,沒想起京城有哪個人物跟她相似,隻好作罷,扭頭去處理掌櫃的事情。
至于施康華三人,則是打落牙往肚子吞。三人分别讓丫鬟回府拿銀子來結賬。
三個府的人很快就知道她們幹了什麽蠢事,顧府和金府兩個府将顧四小姐和金二小姐兩個蠢貨罵了一頓,但還是湊錢将人給帶了回去。
可施康華則是在金樓呆到快要打烊,還不見有人來。
施康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在夥計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中,難堪得恨不得挖個洞将自己埋了!
“施小姐若是累了,隻要在這裏畫押一下,便可以帶着東西先回去休息,遲些我們再派人去府上收賬便可。”夥計“體貼”道。
施府是京城有臉面的人家,來鶴齋根本不怕施康華會跑路,或者翻臉不認賬。
施康華捏緊了手中的帕子,臉色五光十色,十分精彩,生硬道:“不用了,他們很快就過來了。”
很快就過來?
這話你兩個時辰前就已經說了!
來鶴齋的夥計都在心中嘲笑道,看着施康華的眼神更加鄙視了,主要是她不跑,他們幾句沒法打烊回去休息,真是太令人讨厭了!
施康華氣得渾身哆嗦,胸|脯上下起伏,恨不得将這些人一個個拖出去砍了!
想當初她還是郡主時,他們什麽時候敢對她這樣?
這都怪辛瑟瑟那個賤人,若不是她,她又怎麽會被貶爲庶人,如今更不會在這裏被一群下人鄙視!
所以說辛瑟瑟躺着也中槍。
不過若是施康華知道剛才那個坑了她們一把“鄉巴佬”,是辛瑟瑟裝扮而成的,隻怕她要當場氣得吐血。
施府的人其實一早知道施康華幹下的蠢事,隻是施府的人都恨透了施康華兩母女,怎麽可能會願意拿出那麽多錢來幫施康華的愚蠢買單。
安清華,倒是願意拿銀子幫女兒買單,隻是她一時之間根本拿不出那麽多的現銀。
她去求施府的人,可是施府的人沒有一個願意伸出援手,她氣得破口大罵,将施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好多遍。
最終她不得不讓人将一些東西收拾起來,拿到當鋪去當,可這樣依然不夠!
最終她隻能聯系牙人,将店鋪以超低的價格賣出去,才勉強湊夠了銀子。
安清華帶着銀票和下人,匆匆趕到來鶴齋,還沒開口,迎接她的便是施康華的一頓厲聲的指責。
“母親,你怎麽到這個時候才來?我兩個時辰前就讓人回府通知你了,顧府和金府兩家人很快就将顧四小和金二接回去,可你弄到現在才來,你知道我有多難堪嗎?”
施康華挑眉瞪眼,雙眼噴火,怨恨地看着自己的母親。
安清華本來就是個脾氣十分暴躁的人,隻是因爲女兒是她的寶貝,所以往日才對她很有耐心,從來不會大聲叱喝她。
可是随着兩人被貶爲庶人,回到施府後,施府的人一個個對她們冷言冷語,完全不将她們母女放在眼中,她成天受氣,脾氣越來越差。
之前她聽到施康華又給她惹麻煩時,就已經窩着一團火,後來向施家求救時,又遇到了冷眼,她心中的火就跟澆了油一樣,滔天而起。
可就這樣,爲了不讓女兒丢臉,她當了東西,賣了商鋪,可到頭來,卻被女兒指着鼻子一頓叱喝,讓她怎麽能不生氣?
“啪”的一聲!
安清華一掌就抽到女兒臉上:“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孽障,你給我閉嘴,回去後我再好好收拾你!”
“你打我?”施康華捂着臉,一臉不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親。
從小到頭,母親沒對她重聲說過一句話,更别提打她了,可現在她居然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打她!
安清華雖然心裏窩着火,可是這一巴掌打出去後,她是有些後悔的:“你乖乖的,回去後母親讓人給你做好吃。”
說着安清華想要去撫摸她被打到的臉,卻被施康華一掌揮開了:“你不要碰我,你居然打我,我以後再也不要看到你!”
施康華漲得滿臉通紅,一雙眼睛裏滿是怨恨和怒火,她甩下這話後,捂着臉跑了出去。
“華兒,你去哪裏?”安清華急得要追趕上去,卻被來鶴齋的夥計給攔住了。
“安夫人,共計八千一百兩,不知道您是現在付,還是遲些小的到府上拿?”
安清華恨不得将這夥計一掌抽開,但她現在身份尴尬,不敢得罪上官家,于是怒氣沖沖吩咐丫鬟道:“将銀票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