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
趙靈兒:“……”
可辛瑟瑟不給兩人任何辯解的機會,繼續“同情”道:“外面的人都說,先帝在世時,母妃最受先帝寵愛,賞賜繁多,都以爲母妃富可敵國,沒想到傳言卻如此愚弄人,母妃竟然窮得連隻好玉都買不起,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王爺,母妃這麽窮,你這麽不早點跟我說,我好歹也帶了一些嫁妝過來,我可以給母妃一些銀子,雖說不多,但至少能夠讓母妃充一下門面啊,你看今天這見面禮要是傳出去,母妃的面子該往哪裏擺?”
安楓墨嘴角微抿:“是本王疏忽了,本王也沒有料到母妃居然在一夜之間窮成這樣!”
老王妃:“……”
趙靈兒:“……”
老王妃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又一陣紫,煞是精彩!
她不願意給辛瑟瑟好的見面禮是一回事,可是如果因此被人誤以爲她很窮,窮到要接受兒媳婦的救濟,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趙靈兒看着辛瑟瑟,眼底光芒閃閃,這女人嘴皮子太利索了,腦子又轉得那麽快,明明是在羞辱她,三言兩語,她就将場面調轉了過來!
這女人果然不能小觑!
辛瑟瑟還不罷休,扭頭對站在門口的如夢道:“如夢,拿一萬銀票過來,我要給母妃,母妃實在太窮了,居然連隻好的玉镯都買不起!”
之前那些話,她是用正常的語調說的,雖然讓老王妃感到難堪,但畢竟聽到的人不多,可是此時她的音貝提高了好幾個度,雖然不是嚷嚷,但也足夠院子裏的丫鬟婆子聽得一清二楚。
老王妃的臉氣成了豬肝色,胸|脯一上一下,顯然是氣得不輕:“你給我閉嘴!”
“母妃這是怎麽了?”辛瑟瑟做出一臉無辜茫然的模樣,“莫非母妃是覺得不好意思拿兒媳的嫁妝?母妃不用擔心,兒媳前段時間從别人手中赢來了好幾十萬白銀,所以這點銀子,兒媳根本沒放在眼裏,母妃盡管拿去花!”
“不過以後母妃再也不能拿這下等的羊脂玉來送人,否則傳出去,人家還以爲我們晉王府有多窮呢,這一萬銀票母妃就拿去花,打臉充胖子也好過被人笑,母妃你說對嗎?”
對你個頭!
你丫快閉嘴吧,沒看到老王妃都快被你氣死了嗎?
老王妃一把掃開她遞過來的銀票,怒氣沖沖道:“我不需要!”
辛瑟瑟“苦口婆心”勸道:“母妃就拿着吧,自家人面前,母妃大可不必裝得那麽辛苦!不過母妃這麽窮,這段時間肯定沒有銀子打賞院子裏的下人,如夢,拿出三千兩碎銀子,打賞整個晉王府!”
“是,王妃!”如夢利落應道,
很快整個晉王府就知道剛進門的王妃拿出三千兩銀子打賞整個王府,還有給了一萬兩銀票給老王妃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老王妃窮得隻買得起下等羊脂玉的事情,也不知道被誰給傳了出去,之後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豪門世家自然不會相信老王妃窮得買不起上等羊脂玉這種鬼話,他們用腳趾頭一想,就知道老王妃是在打什麽主意,雖然婆婆磋磨媳婦自古以來都有,隻是有見識的人家,哪裏會用這麽拙劣的手段?
手段拙劣也就算了,還被兒媳婦當場這麽打臉,這才叫丢臉!
老王妃聽到外面的傳言後,又氣得一陣心肝肺疼,發誓一定要将辛瑟瑟這賤人的弄死,她才咽的下這口氣!
當然,此時後話了。
此時,老王妃氣得臉陰沉如墨,語氣帶着怒火,尖銳道:“我都說我不要了,你聽不懂人話還是故意跟我作對?”
辛瑟瑟一臉驚慌失措:“母妃,兒媳沒有跟你作對的意思,兒媳隻是心疼母妃。”
“我不用你心疼!”老王妃看到她那同情的目光,額角青筋就“啪啪啪”地凸起來。
“母妃體諒我們做晚輩的,我們卻不能視爲理所當然,之前不知道還好說,如今知道母妃這麽窮,豈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母妃就收下這銀票吧?”
辛瑟瑟再次将銀票遞過去,那樣子就是誠心要惡心老王妃。
給她下等的羊脂玉镯做爲見面禮,以爲她不敢反抗是吧?
可她辛瑟瑟從來就不是省油的燈!
她今天若是吞下這口氣,他們肯定會将事情傳言出去,話由不同的人傳,會傳成不同的效果,如果由老王妃他們傳出去,到時候成爲京城笑話的人便是她!
老王妃被她一口一個“你窮”惡心幾乎背過氣去,她心裏跟堵着一塊石頭一般,上不去下不來,堵得她十分難受。
趙靈兒站出來道:“表嫂,母妃她不需要你的銀票,你還是拿回去吧。”
辛瑟瑟黛眉一挑:“怎麽不需要?你沒看到母妃已經窮到去買下等羊脂玉做見面禮了嗎?這種玉,就是小戶人家都看不上,母妃會買這種玉,說明她手頭已經拮據到不行,你不将這事情告訴我們也就算了,還阻止我們給母妃銀子,你安的是什麽心啊?”
趙靈兒:“……”
趙靈兒被噎得不行,這人是真不懂老王妃爲什麽給她下等羊脂玉,還是在裝傻?
當然,趙靈兒更傾向後者,畢竟這女人有多狡猾,她早就領教過了!
“母妃,你就拿着吧,然後買點中等的玉放着,以後可以拿來賞人,這等下等的羊脂玉,以後就不要再買了,太掉身份了!”
辛瑟瑟雖然沒有明着嫌棄她給的見面禮,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将她的見面禮貶得一無是處,仿佛乞丐都看不上這等東西!
老王妃跟啞巴吞了黃連一般,有苦說不出,她總不能直接跟她說,我買這下等玉,是爲了故意侮辱你!
她可以這麽做,卻不能這麽說,否則傳出去,她就真的沒品了,到時候京城的人會怎麽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