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看小說時,總喜歡那種妖孽的男主,總是身穿一身的紅衣,美得雌雄難辨,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可到了她穿越後,卻一次也沒有看到男人穿紅色的衣衫,而安楓墨更不用說,他的衣服除了白色的就是黑色的,她總戲谑他是黑白無常的代言人。
可今日的他穿了一身豔紅色的喜服,不僅一點都不顯得突兀,而且帥得她心跳加速,滿眼都冒出粉紅色的愛心。
“怎麽?看傻了?”安楓墨用唇語無聲道。
因爲屋子裏還有喜娘和丫鬟等人在,安楓墨這才用唇語跟她說話。
辛瑟瑟被美色給沖昏頭了,居然一時之間沒能回過神來,而且還呆呆地點了點頭道:“嗯,看傻了,王爺這樣子實在太好看了!”
“噗嗤——”一聲,安楓墨身後傳來竊笑的聲音。
要知道,安楓墨是用唇語,身後的丫鬟自然看不到,可辛瑟瑟卻不是用唇語,而是直接說出來,而且聲音不算小,至少夠整個屋子的人都聽到!
“轟隆”一聲,辛瑟瑟這才回過神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發熱發燙,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一般。
安楓墨嘴角勾起,如墨的長眸看着她道:“沒事,不用害羞,本王就在這裏,一直給你看,看到你滿意爲止!”
這一次,身後沒有傳來竊笑聲,滿屋的丫鬟都用羨慕的目光看着辛瑟瑟。
衆人心裏都在想着同一個事情,那就是:王爺真的很寵愛王妃,以後整個晉王府裏面,最不能得罪的便是王妃!
聽到安楓墨的話,辛瑟瑟瞪了他一眼,用唇語道:“誰要看你,自戀狂!”
這一眼似嗔似嬌,妩媚至極,看得安楓墨心頭一熱,恨不得立即将她擁入懷裏。
看到兩人深情對視,吳嬷嬷不得不咳嗽一聲,提醒他們還有其他禮儀沒有完成,于是辛瑟瑟的臉更紅了。
接下來便又是一連串的禮儀,唱吉言、吃生餃、喝交杯酒,等喝完交杯酒,吳嬷嬷這才帶着一屋子的丫鬟退了下去,新房裏終于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安楓墨如墨的黑眸定定看着她,看得她臉紅心跳,辛瑟瑟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下:“看什麽看,又不是沒有看過?”
安楓墨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一下:“是沒有看過。”
他無數次幻想過她穿着嫁衣的模樣,可沒一次如眼前這般真實,這般讓他怦然心動。
她穿嫁衣的樣子真的很美,安楓墨目光炙熱地看着她,一眨不眨。
辛瑟瑟想自己的臉肯定是紅得不行,因爲她就這麽坐着,都能感覺到臉上的溫度。
更要命的是,她不知道爲什麽,她突然想起金夫人給她的那本春|宮圖,當時她明明隻是粗略翻了一下,可現在那些圖畫卻跟印在她腦海裏一樣,生動得讓她都沒好意思直視安楓墨了。
安楓墨看她神情古怪,劍眉微挑道:“在想什麽?怎麽都不敢看本王?”
辛瑟瑟瞥了他一眼,切了一聲道:“誰說我不敢看你了?是你根本沒啥好看!”
這話可不怎麽中聽,安楓墨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來。
“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小騙子,剛才才當着衆人的面說本王長得好看,這會兒又說沒啥好看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想那些……事情?”
辛瑟瑟的臉“轟隆”一聲,連脖子都紅透了。
她心裏暗罵了他一聲,咬死不松口道:“你才想那些事情,你全家都想那些事情,自己腦子肮髒,還有臉說我!”
安楓墨嘴角的笑意更加濃郁了:“本王的全家也包括你啊,更何況,本王又沒有說那些事情是什麽事情,你要不是心裏有鬼,又怎麽會一點就通呢?”
辛瑟瑟的口才是很不錯,可是跟毒舌的安楓墨比起來,那真不算什麽!
安楓墨看她似嗔似嬌的目光,紅撲撲的臉蛋,心中一動,人就俯低了起來,一把攫住她的唇瓣。
“今天塗了葡萄味的口脂,你怎麽知道本王喜歡吃葡萄的?”安楓墨一邊攻城略地,還一邊不忘記調戲她。
這自戀狂!
她素來不喜歡擦口脂,冬天嘴唇容易幹,她就自己動手做了幾味水果口脂,今天這葡萄口脂,也不過是随手拿的,并不是專門爲了他而挑!
辛瑟瑟有意想要噓他一頓,可是他吻上來的那一刻,她的腦子就跟被人定住一樣,當場死機,她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安楓墨看她沒有反駁,于是更加自戀了,眼底閃着戲谑的目光,加深了嘴上的吻。
辛瑟瑟腦子飄飄然的,四肢綿軟無力,仿佛飄在空中一般,她在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又不是第一次親吻,怎麽被他一碰,自己就這個樣子呢?
他的樣子總給人禁|欲的冷感,仿佛修仙成道的仙人,對這種男女歡|愛的事情不屑一顧,可事實上卻完全相反。
他的吻炙熱而霸道,帶着跟他氣場一樣的強勢,讓人抗拒不得,掙脫不得,最終隻能随着他一同沉淪。
安楓墨将她的唇瓣吻得有些發腫,才罷休,松開時,還不忘調侃她道:“本王看你一臉享受的樣子,是不是很舒服?”
辛瑟瑟的臉紅得跟煮熟的豬肝一般,她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嗔怒道:“你個不要臉的,什麽話都敢說!”
安楓墨看她這嬌羞的模樣,哈哈大笑,然後伸手幫她将鳳冠摘下來:“怎麽不摘下來,難道不覺得重嗎?”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要不是他急色急撩地吻住她,她又怎麽會到現在還沒有摘下來?
辛瑟瑟埋怨地瞪了他一眼:“你好意思說,還不是因爲你?!”
安楓墨看她紅唇嘟嘟的模樣,身子一低,又忍不住吻了上去,隻不過這次沒有深|吻,而是碰了碰就離開了。
“本王還要出去敬酒,你先讓丫鬟服侍你吃點東西,也不用拘謹着等本王,将喜服也給換下來。”
說這話時,安楓墨的目光若有似無掃過她鼓囊囊的胸|脯,眸子晦暗難辨,深沉得讓人心驚肉跳。
辛瑟瑟可沒錯過他這個目光,可來不及啐他,他就已經轉身走了出去,臨走之時,還不忘記加上一句——“乖乖等本王回來,不過也别太心急!”
這話一出,外面又傳來一陣竊笑聲,辛瑟瑟的臉跟燃燒一般。
這混蛋,要不是他走得快,她真想一腳将他踹飛!
安楓墨一走,如夢和如畫便先後走了進來。
如夢手中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王妃從早上到現在,隻吃了一點糕點,肯定是餓了,快趁熱吃吧。”
之前如夢還稱呼她爲小姐,可如今已經進了晉王府的門,又拜了堂,如夢不用别人提醒,就自動改口了。
辛瑟瑟這會兒的确很餓,她贊賞地看了如夢一眼;“還是你想得周到。”
如夢抿唇一笑道:“這是王爺吩咐奴婢爲王妃準備的。”
辛瑟瑟哼哼唧唧了一聲,心想着算他有心吧。
辛瑟瑟将一碗牛肉面全部吃掉,連湯都喝完了,這才滿足地歪靠在椅背上:“如畫,幫我将這頭上的發髻都弄掉,重死我了。”
“王妃,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如畫一邊走過來,一邊将吳嬷嬷叮囑她們的話說出來。
辛瑟瑟吐了吐舌頭:“好,我不說,不過你快點,這些東西真的很重,扯得頭皮發疼!”
雖然沒了鳳冠那大家夥,可其他金步搖金發簪等東西也不是吃素,所有東西加起來肯定也有幾斤重。
這古人真是辛苦啊,每天都要頂着那麽多金子在頭上,脖子不難受嗎?
在辛瑟瑟心裏暗暗吐槽之時,如畫已經動作輕快地将所有發簪都取了下來,将她一頭如瀑布般的黑發散了下來。
“今天來的客人多嗎?”辛瑟瑟閉着眼睛問道。
“多,幾乎整個京城的達官貴人都來了。”如畫應道。
當然如畫口中的達官貴人,指的是世家大族,或者三品以上的高官,至于三品一下的官員,是沒有資格來喝喜宴的。
辛瑟瑟突然“哎喲”了一聲,猛地睜開眼睛、
“王妃怎麽了?是不是奴婢扯疼你了?”正給她梳理頭發的如畫被吓了一跳。
辛瑟瑟搖搖頭,這一搖頭就真的扯到了頭皮,她又“哎喲”了一聲:“不關你的事,我是想到,今天來了這麽多人,肯定要灌王爺喝酒,如夢,你現在過去,讓王爺少喝一點!”
如夢嘴角一抿,應聲而去,不過很快就回來了:“王爺讓王妃不用擔心,他心裏有數。”
聞言,辛瑟瑟也沒有再說什麽,休息了片刻,便去沐浴更衣。
……
海棠居。
“砰”的一聲!
一個古董花瓶被掃落在地,頓時碎成好幾瓣。
“那個不孝子,居然敢當着衆人的面如此下我的臉,現在剛進門就這樣,以後這府裏還能有我的位置嗎?”
老王妃越想越氣,拿起一個茶盅,又往地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