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瑟瑟讓影衛們看管住那些“賊人”,然後就帶着如夢回去補覺了,明天是她的大喜日子,她要用最美的狀态來迎接它。
辛太師急匆匆感到秋水居,遠遠就看到丫鬟婆子一個個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臉色都十分難看。
辛太師一看這架勢,心裏“咯噔”一聲,覺得事情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他走過去,沉聲問道:“夫人怎麽樣了?”
“老、老爺,夫人她不大好……”一個丫鬟蒼白着臉應道。
她話剛落地,屋裏就傳來徐氏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在這樣的夜裏,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辛太師臉色陰沉如墨:“大夫來了嗎?”
“還、還沒有,不過已經讓人去叫了!”那丫鬟又應道。
“廢物!如果夫人的肚子有什麽不測,你們一個個都拿人頭來見我!”說完,辛太師就甩袖走了進去。
身後那丫鬟仿佛被抽掉全身力氣一般,癱軟在地上。
辛太師雖然十分擔心徐氏的肚子,但因爲古人的男人都忌諱進産房,所以辛太師隻走到門口就停下了。
他剛站定,門“吱呀”的一聲就被推開,一個丫鬟端着一盆血水走出來,看到辛太師那陰沉的臉,那丫鬟雙腿一軟,差點将水盆打翻掉了。
“夫人怎麽樣了?”辛太師瞪着那盆血水,心直直往下沉。
“夫人她、她流了很多血……”丫鬟說這話時,牙齒都在打顫。
徐氏流的血很多,就算她還沒有生過孩子,可是一看那架勢,都知道孩子是保不住了,一旦孩子保不住,那她們這些做下人的,肯定要跟着遭殃!
辛太師的心火跟被澆了一把油一般,“蹭蹭蹭”地往上冒,今晚從被吵醒到現在,一連串的事故和打擊,都來得那樣措手不及,可氣人的是,他除了憤怒之外,一點反擊能力都沒有,這讓他十分窩火!
辛太師的臉越來越陰沉,比夜空還要黑上幾分,那丫鬟看得雙腿直打顫,就在這個時候,林太醫被架着跑了過來。
“林太醫,麻煩你快點,我家夫人等不及了!”一個小厮催促道。
“再快,老夫的命都要沒了!”半夜三更将他從棉被裏拉出來也就算了,還死催死趕,連喘口氣的功夫都不給他,真是豈有此理!
林太醫抱怨了兩句,擡頭一看到臉黑如鍋底的辛太師,身子一顫,趕緊将抱怨的話都吞回去,他拱手要跟辛太師行禮,卻被辛太師給阻止了。
“林太醫不用多禮,趕緊進去救人要緊!”
林太醫也不多說,邁腿走了進去,不到一刻鍾,就搖着頭走了出來。
辛太師一看林太醫這模樣,心裏就知道不好了,可還是開口問道:“林太醫,我夫人她怎樣了?”
林太醫歎息一口氣道:“孩子沒能保住,之前我就吩咐過,貴夫人年紀大,這胎懷相不好,讓她好生休息,若是再見紅,孩子就肯定保不住……還有,這次貴夫人傷了根子,以後都不能有孩子……”
身後傳來一陣倒抽氣聲,随即那倒抽氣聲沉沒下去,周圍再次變成死一般的寂靜。
辛太師的臉色已經不是能用言語來描述,看上去陰沉得吓人:“來人,送林太醫出去!”
林太醫走後,辛太師一直站在拿給位置沒有動,他擡頭看着遼闊的夜空,眼底殺意迸發。
他的兒子沒了,他盼了幾十年的兒子,就這麽毀在了那個孽畜手中!還有那剛到他手中的五萬兩銀子,如今卻躺在那孽畜懷裏,這口氣讓他怎麽咽下去?
孽畜,别以爲你有八王爺撐腰你就能安枕無憂了,爲父定要将你剝皮拆骨,讓你生不如死!
……
辛瑟瑟回到飛羽閣,将銀票交給如夢放置好,然後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回去補覺了。
第二天,天色剛蒙蒙亮,辛瑟瑟就被如夢給叫醒了。
如畫端着一盤精緻的糕點走進來道:“小姐,你先吃糕點墊墊肚子,接下來一天,你都不能再吃東西,省得餓着。”
其實這時候,辛瑟瑟更想來一碗熱乎乎的粥或者湯面,可她也怕水喝多了,中途想要上廁所,所以隻好作罷。
她吃了幾個糕點,水隻喝了一口,剛吃完,安楓墨安排過來的嬷嬷領着一群丫鬟魚貫走了進來,她們手中都端着各種托盤和匣子。
領頭的是吳嬷嬷,她領着一群丫鬟,笑容滿面地給辛瑟瑟行禮,口中說着各種吉祥的話。
辛瑟瑟雖然不大喜歡吵雜,可好話誰都喜歡聽,更何況這些人是來服侍自己,辛瑟瑟笑着應了,然後像個布娃娃一樣,不聲不吭由她們倒騰自己。
沐浴更衣,開臉梳妝,吳嬷嬷有條不紊地安排着一切。
辛瑟瑟閉着眼睛,心裏來回播放着蔡依林和陶喆那首《今天你要嫁給我》,嘴角忍不住勾起來。
算起來她跟安楓墨也有七八天沒有見面了,不知道等會見到畫了妝的自己,會不會被吓一跳呢?
好想他啊,不知道穿着紅色衣袍的他該是怎麽個樣子?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還是帥得人神共憤,那家夥就是個天生的衣架子,什麽樣的衣服到他身上,都能被穿出超模的炫酷和氣質。
辛瑟瑟想起古代成親時,那鋪了一層又一層的粉,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吳嬷嬷道:“嬷嬷,臉上不要擦太多粉。”
吳嬷嬷笑着應道:“王妃放心,老奴曉得,王妃皮膚又嫩又水靈,不用像其他人那樣需要層層撲脂粉。”
不是吳嬷嬷刻意讨好辛瑟瑟,而是辛瑟瑟的皮膚是真的很好,自從服了冰雪玉蝶制作而成的美容丸後,她的皮膚就跟開挂了一樣,一天比一天水嫩了起來,加上她自己也注意保養,所以這皮膚想要不水靈都不行。
今天過來給她梳頭的全福夫人是平遠侯府的陸夫人和秦太傅老夫人,其他兩位全福夫人都以各種借口推脫了。
其中永甯侯府是三皇子**,辛瑟瑟跟宜貴妃撕破臉皮,永甯侯府的王夫人自然不好過來給她當全福夫人。
至于鎮國公府則是忠君黨派人士,鎮國公敏銳察覺到皇上對辛瑟瑟的反感,自然也不準金夫人過來當全福夫人。
辛瑟瑟對他們來不來,其實一點都不在乎,隻是他們這麽做,也就是擺明了了自身的立場——他們日後都會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換嫁衣、絞面、盤頭、戴首飾和鳳冠,一層層下來,居然用了一個半時辰,辛瑟瑟的屁股都快坐麻了。
終于吳嬷嬷笑着道:“妝畫好了,王妃睜開眼睛看看可還滿意?”
辛瑟瑟睜開眼睛,隻見銅鏡裏映出一個眉目如畫的美人兒,她差點被自己給美暈了。
這妝比她想象中要好太多了,她原以爲吳嬷嬷她們會将自己化成一個僵屍,層層的脂粉撲在臉上,厚得蚊子都叮不進去,大片的腮紅,中間隻畫一半的紅唇,那種十分雷人的紅娘妝容,她隻要想一想,就頭皮發麻。
可吳嬷嬷并沒有這麽“倒騰”她,她們給自己畫了一個清新中帶着點妩媚的妝容,眉如新月,唇如花瓣,臉上雖然敷着一層脂粉,可并不厚,十分的貼服,細細看去,還能看出她水嫩得跟剝了殼的雞蛋般的皮膚,眼尾微微勾起,雍容大氣之中,讓她多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妩媚。
“王妃真美,奴婢伺候過不少宮裏的娘娘,可是沒有一個娘娘的皮膚能比得上王妃!”
“是啊,王妃的皮膚好得讓奴婢都忍不住嫉妒了!”
“王妃這麽一打扮,真是讓人移不開眼睛了,雍容華貴,又妩媚俏麗,真真是天仙一般!”
“是啊,奴婢是個女的,看到王妃這樣,都忍不住面紅心跳的,要是八王爺見到王妃,豈不是要被迷暈過去?”
幾個丫鬟叽叽喳喳說着恭維讨喜的話,屋裏十分熱鬧。
辛瑟瑟抿唇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也很好奇,安楓墨看到她這個樣子,會不會被迷暈呢?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呢!
就在這個時候,如畫走進來道:“小姐,四小姐和六小姐過來了。”
辛瑟瑟眉頭微不可聞蹙了一下,但是當着兩位全福夫人,還有那麽多丫鬟的面,她自然不好讓如畫将她們兩人趕出去,隻好淡淡道:“那快請她們進來吧。”
話剛落地,辛四娘就已經走了進來,她一進門,就看到美得讓人驚心動魄的辛瑟瑟,眼底迸射出羨慕嫉妒恨的光芒。
她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強笑道:“三姐姐今天可真美,隻怕傾城齋的婉玲姑娘都比不上三姐姐!”
這話一出,衆人倒抽一口涼氣,臉色頓變。
這傾城齋是京城最近才崛起的青樓,隻是跟一般的青樓不一樣的是,這青樓的格調要高檔很多,而且要進去的客人,都必須先交十兩入場費,換句話說,這傾城齋隻接非富即貴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