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瑟瑟看他避重就輕,隻回答了他想回答的問題,眉頭不由蹙了一下,本來她還想問他如何避過外面的影衛,可話到舌尖,她還是縮了回去。
既然他有本事無聲無息搞定如夢和如畫兩人,定然是有備而來,隻不過他深夜到來,到底是想幹什麽?難道他還沒有死心嗎?
想起上次他讓葛魯達将她劫走,想将她帶回傲宇國的事情,她眉頭不由蹙得更緊了一分,如果他今天真的想這麽做,她能避得過去嗎?
辛瑟瑟命令自己冷靜下來,語氣盡量保持平靜道:“你找我,可是有事?”
鳳西涼目光落在她手中繡了一半的襪子上,那是一雙男性的襪子,不用問,也猜得到是給誰的,上面的針法和刺繡都很粗糙,卻成功勾起了他内心的嫉妒。
辛瑟瑟看他盯着自己手中的襪子一直不說話,那模樣好像很想要似的,她想也不想,就将做到一半的襪子塞到炕桌下面。
鳳西涼嘴角抽搐了一下,挑眉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賢惠的女人,如果本殿想要那襪子,你會拒絕嗎?”
辛瑟瑟翻了個白眼:“廢話,不拒絕,難道我要歡歡喜喜送給你啊,你想也别想!”
鳳西涼眼底快速閃過一抹黯沉,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道:“難道在你眼裏,本殿就這麽讓你看不上,想當初你不是求着要嫁給本殿嗎?”
辛瑟瑟翻白眼翻得眼睛都快要抽筋了:“别告訴我,你對我一往情深情根深種難以抗拒我的魅力,我可是一點都不相信!更何況,上次在獵場時,我就明明白白告訴過你,我跟你之間是不可能的,你還是不要太執着的好!”
鳳西涼嘴角又狠狠抽搐了一下:“若是本王就是對你一往情深情根深種難以抗拒你的魅力,而且準備執着下去,将你帶回傲宇國,你會如何?”
辛瑟瑟聳聳肩:“不如何。”
鳳西涼挑眉:“這麽說,你不會反抗了?”
辛瑟瑟道:“不是不會反抗,而是知道反抗沒有用,難不成我跟你說我會選擇死亡,或者跟你說‘你得到我的人卻永遠得不到我的心’之類的話,你就會放過我嗎?”
鳳西涼定定看着她良久,嘴角勾起一抹有些寂寥的弧度:“本殿倒是不想放過你,可是本殿舍不得看到你難過。”
辛瑟瑟聽到這甜言蜜語,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少來這套,你是怕帶走我的話,會後患無窮吧?”
畢竟以她的身份,如果她不見了,安楓墨第一個懷疑的人便是鳳西涼,如今鳳西涼還在天冥國,安楓墨一旦發現她不見了,肯定不會放他離開。
鳳西涼眼底閃過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悲傷:“後天,本殿就要走了。”
辛瑟瑟怔了一下,随即才想起傲宇國的使團來天冥國已經有一個多月了,自然不能繼續呆下去,就在兩天前,九公主鳳朵娜在苟延殘喘了十來天之後,終于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聽到鳳朵娜死亡的消息,她沒有難過,也沒有幸災樂禍,鳳朵娜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而她也報複回去了,在她看來,她們之間就扯平了,所以鳳朵娜是生是死,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鳳西涼劍眉一挑道:“難道你就沒什麽話想要跟本殿說嗎?”
辛瑟瑟“哦”了一聲道:“一路順風。”
鳳西涼對她這敷衍的态度似乎很是不滿,眉頭都蹙了起來:“就這樣?”
辛瑟瑟裝傻道:“不這樣,你還想我說什麽?”
鳳西涼知道她是在裝傻,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怒氣:“本殿問你最後一次,如果本殿有辦法帶你離開,你真的不想跟本殿走嗎?”
辛瑟瑟定定看着他,毫不猶豫搖頭道:“我也最後一次回答你,不想!你是有大目标的人,沒必要因爲我而給自己添麻煩,而且天涯何處無芳草,隻要你肯将目光放到你身邊的人去,你會發現真正适合你的人,就在你身邊。”
鳳西涼眉頭一緊,看着她挑眉道:“你是在爲誰做說客?”
辛瑟瑟搖頭:“沒有,我沒有爲誰做說客,我隻是想告訴你,做人不要太執着,否則你很可能會錯過那些真正愛你的人。”
上次去蘇府,辛瑟瑟就看出來了,蘇落顔可能是喜歡上了鳳西涼,不過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她沒有問她,畢竟兩人關系并不算很熟悉。
隻是蘇落顔人長得漂亮,跟辛七娘那些妖豔賤|貨完全不一樣,是個值得好好被珍惜的女子,而且她覺得她和鳳西涼兩人十分般配,如果鳳西涼能看到蘇落顔的好,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鳳西涼長眸微眯,桃花目看着她:“你會勸說本殿,難道就不會想想自己,你這麽執着,難道就不怕錯過真正愛你的人?”
辛瑟瑟輕笑了一聲:“真正愛我的人就在我身邊,我已經擁有了。”
看到她臉上揚起的甜蜜笑容,鳳西涼覺得特别礙眼,他邁開長腿,朝她走過去。
辛瑟瑟眉頭再次蹙了起來,挑眉看着他道:“你想幹什麽?你最好不要亂來,否則等八王爺一回來,他鐵定不會放過你!”
鳳西涼聞言,腳步停下來,奇怪看着她道:“你在說什麽?安楓墨不是一直都在京城嗎?”
安楓墨一直都在京城?
這怎麽可能?
他寫給她的信,還有梅影和如夢都告訴她,安楓墨出京城幫皇上辦事去了,現在鳳西涼卻說他一直在京城,是鳳西涼搞錯了,還是這裏面有什麽誤會?
辛瑟瑟眼底閃過一抹不安和迷惑,卻沒打算就這個問題繼續跟鳳西涼讨論下去,畢竟梅影之前跟她說過,安楓墨出京城幫皇上辦事的事情,不能讓人知道,可能因此鳳西涼才會弄錯。
她目光閃了一下,轉移話題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别再靠過來了!”
鳳西涼知道她有事情瞞着自己,不過他也知道,他就是再追問下去,也不能從她嘴裏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他長腿走上前,“嗖嗖”兩聲點住她的穴道,然後伸手到炕桌下,将她剛才塞進去的襪子拿出來道:“這東西,就當作你送給本殿的離别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