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聽說過很正常!辛瑟瑟在心裏道。
這如月庵本來就是一個很小的庵廟,又地處幽僻,香火自然有些寥落,聽過它名字的人也就很少了,可蘇媚就是看中了這庵廟的幽靜,才将偷情的地點選在這裏。
“之前去蘇府時,聽一個下人提到的,那下人的母親之前病得很重,看了很多大夫都沒有用,後來去如月庵上香後,身子就漸漸好了。”辛瑟瑟随口編造了一個借口。
青果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既然這麽靈驗,那是值得去,隻是小姐,奴婢能不能跟着一起去?”
聽到那庵廟很靈驗,青果心裏也想着給俞子浩求個平安符,求佛祖保佑俞子浩明年中舉,可因爲她不會武功,往日出門,小姐都是帶着如畫和如夢兩個人,所以她才有這麽一求。
辛瑟瑟去如月庵就是爲了青果,如今她自己提出來,她自然沒有不應的:“那也行,明天你跟如夢跟我一起去庵廟,如畫就在府裏守着。”
青果一臉激動:“謝謝小姐,那奴婢這就下去準備明天要出門的東西。”
如夢看着青果雀躍的背影,開口道:“遇到俞子浩那樣的人,青果是不幸的,可遇到小姐,青果又是無比幸運的。”
辛瑟瑟幽幽歎了一口氣:“我也不要她感激我,我隻希望她知道之後,不會怪我就好!”
有些人甯願被欺騙一輩子,也不願意從謊言中醒過來,她希望青果不是那種自欺欺人的人。
如夢安慰道:“不會的,青果自小跟小姐一起長大,她會明白小姐這麽做,是爲了她好!”
“但願如此。”
……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辛瑟瑟一早就跟徐氏說了要去上香的事情,徐氏雖然不贊成她這個時候還要出門,可奈何她管不住辛瑟瑟,隻好黑着臉同意了。
這天,辛瑟瑟一大早就起來洗漱,用完早膳後,就帶着如夢和青果兩人出門了。
如月庵的确有些遠,出了城門後,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如月庵。
如月庵平時沒什麽人來,今日整個庵廟又被院長夫人蘇媚給包了下來,早早就關上院門,不接待香客。
青果叫了好久的門,才有一個女尼懶懶散散地出來開門。
那女尼大約二十四五歲左右,模樣清秀,身材凹凸有緻,若不是她身上穿着女尼的衣服,還真讓人想不到她是出家之人。
那女尼一雙妩媚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青果,又往她身後看了幾眼道:“這位施主是哪裏來的?我們庵今日可不接待香客!”
“不接待香客?這是爲什麽啊?”青果輕聲叫了起來。
“不接待就是不接待,哪有那麽多爲什麽,你們快走吧!”那女尼看辛瑟瑟的馬車很是普通,不像是富貴人家,所以态度很是輕慢。
女尼說着就要将門重新掩上,卻被走上前來的如夢給攔住了:“這位師父,我家小姐從京城來一趟不容易,還請師父行個方便,讓我家小姐進去上個香。”
說着,如夢就将一早準備好的銀袋子遞了過去。
那女尼也沒有拒絕,接過銀袋子,還在手上掂了掂,看分量很重,這才重新露出笑容道:“既然施主如此誠心,我們也不好拒之門外。”
說着,就将門給打開了,讓辛瑟瑟的馬車進去。
回到馬車,青果還一臉憤憤不平:“不是都說出家人四海皆空嗎?怎麽那女尼還如此貪婪?小姐,這庵廟真的很靈驗嗎?你該不會是聽錯了吧?”
辛瑟瑟咳嗽一聲道:“自然沒有聽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庵廟大了,也不能保證每個女尼都是好的出家人。”
青果一臉黑人問号,這庵廟哪裏大了,明明小得很!
這如月庵的确很小,不過才三進,周圍的建築簡陋又陳舊,到處透出一股破敗的味道。
下了馬車後,青果一邊打量着周圍的景色,一邊更加懷疑這庵廟的靈驗,不過看小姐一臉淡定,她也不敢再多言。
那女尼帶着辛瑟瑟去上了香,看在那袋銀子的份上,她态度還算殷勤,之後辛瑟瑟又添了不少香油錢,這一下,連庵裏的師太也來了。
“貧尼妙真,問施主安好。”妙真師太雙手合十,看着辛瑟瑟就跟看個散财童女一樣歡喜。
辛瑟瑟也雙手合十:“師太好,我們冒昧前來,叨擾師父們清修了!”
“女施主客氣了!女施主一片誠心,不惜勞累前來,我們自是歡迎,豈會是叨擾?”
這妙真師太本來就是欺名盜世之輩,對于佛法一知半解,肚裏沒有一點真本事,而且人品也不行,否則也不會爲蘇媚那種人行方便了。
“我們一早從京城趕來,如今想借庵廟休息一下再回去,不知道庵裏可有多餘的客房?”辛瑟瑟問道。
妙真師太猶豫了一下,蘇媚既然包下了整個如月庵,她原本不應該讓人進來,可鑒于辛瑟瑟添了五百兩的香油錢,這比蘇媚給的那一百兩可是要多得多!
妙真師太自然不想爲了蘇媚而得罪這麽一個大客戶,她還希望辛瑟瑟能夠做個回頭香客,時不時來庵裏添點香油。
“自然是有,女施主這邊請!”說着,妙真師太親自将辛瑟瑟一行人引到了後面休息的禅院去。
如月庵本來就很小,休息的禅院也隻有兩個很小的院落,一個是給如月庵的主持,也就是妙真師太住的,另外一個則是給女尼們。
妙真師太帶着辛瑟瑟去了女尼們居住的茹霓院,并告訴辛瑟瑟,如果有什麽需要,盡管去找之前帶她們進來的女尼。
辛瑟瑟謝過之後,妙真師太便帶着人走了。
辛瑟瑟讓青果出去幫自己打些水給她淨面,青果沒有任何懷疑,領命而去。
青果一走,如畫就如一道閃電般閃了進來:“奴婢參見小姐。”
辛瑟瑟讓如夢去門口守着,提防有人過來,然後看着如畫道:“起來說話,打聽清楚了嗎,如今蘇媚和俞子浩可在庵裏面?”
如畫站起來,點頭道:“已經打聽清楚了,蘇媚和俞子浩就在對面的院落裏,最右邊那個房間。”
對面的院落,便是妙真師太住的院落。
辛瑟瑟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這兩人真是惡心,什麽地方不去,居然跑來這種地方偷情,不過這妙真師太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辛瑟瑟讓如畫過來,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一下,然後如畫點點頭,身子一閃又出去了。
如畫前腳剛走,青果就端着水盆回來了。
青果面色紅潤,心情很是不錯,因爲她剛才剛求了一個上上簽,此時走路都是哼着小曲的。
辛瑟瑟挑眉看了她一眼道:“瞧你這紅光滿面的,剛才求的是什麽?”
青果紅着臉,扭着身子害羞道:“不告訴小姐!”
辛瑟瑟道:“你不說我也猜得到,肯定是求你跟俞子浩的姻緣簽,對吧?”
青果的臉更紅了:“小姐知道還問!”
辛瑟瑟看着這樣的青果,良久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外面傳來一陣陣吵雜聲。
青果吓了一跳:“小姐,外面好吵,奴婢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爲什麽是青果去?因爲青果不會武功,如夢要寸步不離留在辛瑟瑟旁邊,所以青果得到出門的機會,就自動承擔起跑腿的所有事情。
青果去了一會,很快就回來了,大氣喘喘道:“小姐,隔壁的扶桑院着火了,火勢看着很猛,不知道裏面有沒有人?”
辛瑟瑟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道:“好端端的,怎麽會着火?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如月庵的人不多,或許我們能幫得上手。”
說着,辛瑟瑟就帶着如夢和青果,主仆三人朝對面的扶桑院走去。
此時,如月庵的女尼都聚集在扶桑院裏,一人手裏提着一個水桶,不斷地往提水撲火。
可這火來勢洶洶,院落裏的水又不夠,根本沒法撲滅。
一個女尼走過去對蹙着眉的妙真師太道:“師父,那兩位施主還在裏面呢!如今這火勢這麽大,一下子沒法撲滅,他們兩人再不出來,肯定要被燒傷,還是趕緊讓他們出來吧!”
妙真師太臉色很是不好:“又不是我不讓他們不出來!”
如今火勢那麽的,那兩人還在裏面不出來是怎麽回事?難道是睡着了?
畢竟蘇媚是院長夫人,妙真師太怕她死在庵裏面不好交代,而且到時候被人發現她跟個男人的屍體抱在一起,隻怕她跟這如月庵的所有人都沒活路。
想到這,妙真師太也顧不了之前蘇媚交代不要讓任何人來騷擾他們的話,立即就讓人去敲門。
“蘇夫人,俞公子,房子着火了,你們快點出來吧!”
“蘇夫人,俞公子,你們再不出來,我們可是要撞門進去了!”
原來在裏面的蘇媚和俞子浩兩人被如畫給打暈了,還拿走了他們的衣服和一切可以遮蓋身體的東西,此時兩人被火一燒,外面又傳來巨大的敲門聲和喊叫聲,兩人逐漸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