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她發現自己跟着過來簡直就是找虐,她不應該過來的,至少看不見了,心就不會痛!
不過她還來不及離去,長鴻達就像個瘋子一樣跑了過來。
隻見他頭發雜亂得像個雞窩,腳下穿着一隻鞋,另外一隻鞋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他提着衣擺一邊跑一邊叫道:“九葉一枝花真的找到了?在哪裏?快拿來給我看看!”
“鞋,你的鞋!你個老家夥,鞋子掉了都不管,快将你的鞋子拿回去,熏死我了!”
在他身後,裴五手裏提着一隻鞋,跑得氣喘呼呼的。
長鴻達從如夢和梅影身邊跑過去,直接跑進屋裏,抓着夜七就問道:“藥草呢?在哪裏?既然已經找到了,你怎麽不讓人第一時間交給我,真是色令智暈,難道在你心裏,王爺的命還比不上這個女人嗎?”
夜七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看着長鴻達久久沒有說出話來。
紅绡的臉色也變得更家蒼白了,不過她很快就恢複過來,看着長鴻達笑道:“長大夫誤會了,七爺一見我回來,就立馬讓人去通知長大夫了,隻是我當時渾身是血,所以七爺才将我扶過來檢查。”
梅影冷哼了一聲,正想要開口嘲諷,卻被站在一旁的如夢給抓住了手,如夢對她搖搖頭,暗示她這個時候不要再添亂了。
“好吧,看在你的面上,我暫且放她一馬!”梅影用唇語無聲道。
如夢暗暗松了一口氣,她也不是要爲紅绡說話,隻是這時候,最重要的便是讓長鴻達能夠集中精神檢查藥草,以便能早點将王爺救醒過來。
夜七被長鴻達嗆了一下,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但并沒有失去理智,他将放在一旁的匣子遞過去道:“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藥草?”
長鴻達迫不及待地打開,隻見裏面躺着六朵花,那花正如之前所描述那樣,朵朵都是九片葉子,葉子中間包裹着鮮豔的花兒,花心鼓囊囊的,鮮豔無比,仿佛剛吸滿了血。
長鴻達雙眼亮得好像夜明燈一樣,擡眸看着紅绡道:“好樣的,居然一下子能找到六朵!這花你是在哪裏找到的?”
紅绡紅唇微勾,淡笑道:“在西郊的深山裏,我以前去過那深山,在裏面見過。”
梅影冷嘲一聲,看着她質問道:“既然你知道西郊深山裏有,那你爲什麽不告訴夜七,讓他派人去尋找,這樣一來豈不是更能省時間?”
紅绡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說出來的話,依然柔軟沒有一點脾氣:“梅影姑娘誤會了,我雖然見過,但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而且我也不記得具體的位置,若是我通知了七爺,到時候大家去了,萬一沒有找着,豈不是耽擱了王爺醫治的時間?我想我反正也沒有事情做,不如由我去尋找,大家分頭行事,這樣成功的幾率也就更大一些。”
梅影呵呵一笑:“說的比唱還好聽!其實你不就是怕說出來後,會被别人搶走你的功勞?明明心眼多得跟狐狸一樣,還要裝出一副小白兔的模樣,真是讓人倒胃!”
梅影這話實在太尖酸刻薄了,就是紅绡脾氣再好,此時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
隻見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胸|脯微微起伏着,顯然被氣得不輕。
梅影看她這個樣子,好不得意:“怎麽,不過說了你一句,你就受不了了?”
“閉嘴!你再敢說一句,我讓人将你扔出去!”夜七沉聲叱喝道,眼底迸射出冰冷的殺意。
梅影到舌尖的話,就這樣生生被訓斥了回去,她挑着眉瞪着夜七,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梅影的武功在如夢之上,隻是跟夜七比起來,還是差得遠,可如今夜七身子還沒有完全痊愈,加上又斷了一隻手掌,這樣一來,她未必不是他的對手。
紅绡伸手拉了拉夜七的袖子,低聲道:“七爺,我沒事,不過幾句話,傷不到我的。”
如夢也在勸說梅影:“你剛才還說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惹是非,怎麽現在又這樣了?你如此行事,到時候王爺醒來,你如何跟王爺交代?”
梅影勾唇一笑,越發得意了:“王爺就算要懲罰我,也不會是爲了這個女人,你放心吧,王爺比我們任何人都要不喜歡這個女人,否則他跟辛三小姐定親半年,怎麽一直沒讓她回到辛三小姐旁邊伺候,不就是不想她跟辛三小姐有接觸?!”
紅绡的臉色全然褪去,嘴唇一片發白。
夜七雖然很惱梅影這尖酸刻薄的樣子,可對她這話,他卻絲毫沒法辯駁,因爲她說的都是實話。
自從紅绡從莊子裏跑出來,跟着他們去麒麟山開始,王爺就沒打算将紅绡送回辛三小姐身旁,在王爺看來,紅绡如同一個不穩定的因素,随時都有可能傷害到辛三小姐。
看幾人這樣子,如畫隻覺一個頭兩個大,她回頭道:“長鴻達,你怎麽一直不出聲,這藥草是你要的那種嗎?”
如夢回過頭去,卻見原來長鴻達站着的地方早已經人去樓空,哪裏有還有他的身影?
如夢怔了一下,問一旁的裴五道:“長鴻達呢?他人哪裏去了?”
裴五指着消失在遠方的一個黑點:“那家夥說要回去熬制三生飲,說完頭也不會就跑了,連鞋子都不要!”
如夢看裴五手裏還提着長鴻達的鞋子,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聽到裴五的話,衆人臉上都出現了喜悅的神色,現在藥草已經找到,那王爺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
熬制三生飲需要兩個時辰,三生飲一熬制好,長鴻達就讓安楓墨服了下去,不到一刻鍾,安楓墨在衆人的期盼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王爺,你終于醒了?我多怕再也見不到王爺你!”裴五感情最充沛,一邊說着還一邊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