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安楓墨從她身上坐起來,忍着身上叫嚣的熱氣,幫她将肚兜和中衣穿好,然後翻身下了床,并叫如畫進來幫忙。
更衣後,如畫安靜地退了下去,帳篷裏面再次剩下他們兩個人。
辛瑟瑟從屏風後面一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一本書,隻是臉上卻十分臭的安楓墨。
她心裏覺得有些抱歉,但同時又覺得他這個樣子十分搞笑。
她走過去,一把坐到他大腿上,雙手環着他的脖子,撒嬌道:“王爺,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安楓墨擡起眼簾,幽幽地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沒有。”
口是心非的家夥!
辛瑟瑟俯身過去,在他的臉上“吧唧”地親了一下:“我就知道王爺是明事理的男人,不會像某些精蟲上腦的男人,會因爲這樣的事情而黑着一張臉。”
一頂高帽戴上去,安楓墨要繼續黑着臉都不好意思了。
安楓墨看了她一眼,無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真是本王的克星,好了,既然身子不舒服,那就早點去休息吧。”
其實他不是生她的氣,隻是身體的某個部位因爲沒有得到釋放,所以很是不爽。
辛瑟瑟抿着嘴,笑得賊賊的:“王爺那麽寬宏大量,那我告訴王爺另外一件事情,王爺也應該不會跟我計較的,對不?”
安楓墨挑眉看着她:“你這小狐狸,又想幹什麽壞事?”
辛瑟瑟看着他的眼睛道:“王爺,難道你沒發現,你眼睛上的畫圈沒有洗掉嗎?你這個樣子,實在是很搞笑……”
說完,辛瑟瑟從他腿上跳起來,滑溜得像隻泥鳅一樣。
安楓墨怔住,怪不得剛才如畫看到他,神情會那麽奇怪……
安楓墨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你這小東西,你之前怎麽不提醒本王?”
辛瑟瑟這時已經躲到被子裏躺着,她像隻蛹蟲一樣,從被子裏露出一個小腦袋,看着他狡黠一笑道:“王爺,願賭服輸,那可是你輸的證據,我才不要提醒你呢!”
她整個晚上,就幹巴巴地赢了他兩回,反觀她,連輸十一局,要是被人知道,她這鬥地主小天後的名号可就沒了!
不過說起來,她可是真被他給迷得不要不要的,剛才他頂着兩隻熊貓眼,她居然都能被勾掉魂魄,說起來真是丢人啊!
安楓墨看她那得意的樣子,簡直是哭笑不得。
……
風急雨急,這場大雨已經整整下了三四個時辰,可一點變小的迹象都沒有。
蘇落顔擔心就算雨停了,他們也沒法回去,因爲道路有可能已經被沖掉了!
一陣疾風吹進山洞裏,蘇落顔身子一哆嗦,緊接着打了一個噴嚏,她蜷曲着身子,讓自己更靠近火堆一點。
因爲身上的衣服都濕了,要是繼續穿着那衣服,肯定要受涼,因此一回到山洞,鳳西涼就提出,讓她将外衫脫掉,穿着中衣中褲到火堆旁邊烤幹。
她隻猶豫了一下就應下了。
她是未出閣的女子,若是放在以前,她肯定甯願受涼也不會脫掉衣服,可是如今,她的閨譽早在跟他同坐一隻馬、幫他脫掉衣服上藥時,早就毀了。
既然都已經毀了,她又何必再矯情呢?
其實就算他們之間清清白白,可隻要人們知道他們兩人孤男寡女在一個山洞度過那麽久,任是誰都會認定她的閨譽已經不在。
想到這,蘇落顔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她擡眸朝靠在山壁上閉目休息的鳳西涼看去。
後者似乎有所感,就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上。
蘇落顔怔了一下,然後臉微微紅了,她垂下眼簾,輕聲道:“四皇子,我的衣服幹了,你過來烤火吧。”
說完,不等他回答,她就抱着雙臂站了起來,縮着身子來到山洞另外一頭坐下。
鳳西涼看了她一眼,站起來挪着來到火堆旁,慢慢等衣服被烤幹。
外面風雨大作,山洞裏卻異常的安靜,隻有火堆偶爾爆發出柴火燃燒的聲音,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
蘇落顔想起他看着辛瑟瑟背影發呆時的樣子,不知爲何,嘴裏有些發苦。
鳳西涼衣服烤幹之後,兩人占據着山洞的各一頭睡下,互相不打擾。
睡到半夜,蘇落顔被一陣陣呻|吟聲給吵醒了。
“冷……好冷……”
蘇落顔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聲音是從鳳西涼嘴裏發出來的:“四皇子,你沒事吧?”
她小聲地開口,可是聲音下去好一會,并沒有得到鳳西涼的回答,可他喊冷的聲音還是時不時傳過來。
蘇落顔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她扶着牆壁站起來,走到鳳西涼睡覺的地方,低頭一看,臉色頓時有些發白了。
隻見鳳西涼雙眼緊緊閉着,一張臉因爲發熱而燃燒得通紅,嘴唇幹裂,額頭上布滿了冷汗,整個人無意識地叫着冷。
蘇落顔将水囊拿過來,将他扶起來,喂他喝了幾口水,然後想将他叫醒,讓他去火堆旁邊睡。
可她叫了好一會,鳳西涼一點蘇醒的迹象都沒有,蘇落顔這才意識到,他可能是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态。
蘇落顔有些急了,她将布囊拿過來,将裏面的東西通通倒了出來,一陣撥拉後,終于找到一瓶寫着“清熱解毒丸”的瓶子,倒出裏面的藥丸,将它塞入鳳西涼的嘴裏。
可藥效不可能立竿見影,鳳西涼還是一個勁地叫冷,而她力氣有限,根本沒法将他搬到火堆那邊。
她咬着唇,看着被燃燒得滿臉通紅的鳳西涼,突然咬咬牙,在鳳西涼的身旁躺了下去,伸手将他抱住。
蘇落顔的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一樣,在今天之前,若是有人告訴她,她會主動抱住一個男人,她打死也不會相信,可她現在就這麽做了!
似乎感受到來自她的體溫,鳳西涼主動朝她挨近過來,一雙長腿緊緊夾住她的身子,下意識索取她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