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眼前這人還是曾經被她最看不起,最想弄死的人,看着辛瑟瑟嘴角那嘲諷的弧度,宜貴妃怒火跟被澆了油一樣,蹭的一聲燃燒得更旺了,将她的理智完全燃燒殆盡。
“哐啷”一聲,她擡手将桌子上的茶盅掃在地上,茶盅滾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聲響。
辛瑟瑟沒有被吓到,反而冷笑一聲道:“娘娘要發脾氣,請回去再發,這裏不是你的營帳,我也不是你的奴才,如果你再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我不介意将大家都叫過來,讓大家都過來聽聽娘娘爲何發脾氣的原因!”
宜貴妃五官扭曲,染着鳳仙花汁的手指着辛瑟瑟,厲聲道:“你敢?”
辛瑟瑟聳肩,笑得一臉欠扁:“那你就試試,看我到底敢不敢?”
宜貴妃站起來,雙眸如染了毒一般瞪着她:“辛瑟瑟,既然你不吃敬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辛瑟瑟笑:“盡管放馬過來,誰怕誰是小狗!不過據我所知,娘娘如今的境況不是很好呢,左有大皇子在虎視眈眈,右有二皇子一馬當先,而最近父親又似乎很倒黴,在這種情況下,娘娘還能分心來對付我,真是讓人佩服啊!”
宜貴妃咬着牙,恨不得上去扇爛她那張令人厭惡的嘴臉:“既然如此,那我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辛瑟瑟漫不經心道:“走好不送,順便說一句,你讓蘭美人做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宜貴妃的腳步一滞,回頭陰冷看了辛瑟瑟一眼,然後扭頭揚長而去。
宜貴妃一走,如畫和青果立馬沖了進來。
“小姐,你沒事吧?”青果上下打量着她,一臉擔心的樣子。
辛瑟瑟搖搖頭:“我沒事,你将這裏打掃一下。”
她今天跟宜貴妃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以後見面,宜貴妃肯定連表面功夫都不會做,會對她直着挑釁,暗着下陷阱。
不過,就算這樣,她也甯願跟她撕破臉皮,也好過每次跟她假惺惺的虛與委蛇。
當然,今天撕破臉皮這事,已經事先跟安楓墨商量過,并不是她一時沖動,也不是她擅作主張,如果安楓墨不贊同,或者會對他造成影響和危害,那她肯定不會這麽做。
她跟安楓墨兩人都不想參與到奪嫡的事情中去,因爲無論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他們都不看好。
大皇子剛愎自用,若是讓他最後登上皇位,他肯定容不下安楓墨這位八皇叔,就算他不殺了安楓墨,也會奪去他手中的權勢。
二皇子爲人陰險毒辣,他比大皇子更狠,一旦他登上皇位,不僅容不下安楓墨,整個朝廷不支持他的大臣,估計都難逃一死!
三皇子本人倒是一個好梁子,聰慧敏捷,品性相對于兩個哥哥來說,也不算太渣,可惜他有一個跟她過不去的母親,如果讓他當了皇帝,成了太後的宜貴妃怎麽可能會放過她和安楓墨?
所以一輪看下來,無論這三人最終誰做了皇帝,對她和安楓墨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辛瑟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剛好被走進來的安楓墨給聽到了。
安楓墨眉頭一蹙,眼底閃過一抹不悅道:“怎麽?宜貴妃給你氣受了?”
辛瑟瑟搖搖頭:“沒有,被氣到的不是我,是宜貴妃!”
安楓墨挑眉:“那你好端端歎什麽氣?”
他聽到宜貴妃過來,擔心她會爲難她,他這才急匆匆過來。
辛瑟瑟不想說起奪嫡那些事情,于是搖搖頭道:“沒什麽,感歎一下罷了,對了,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安楓墨将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抱着她的纖腰道:“大後天,皇兄說本王這次來圍獵後,還沒有進行過圍獵,所以本後天要本王和你一起參加圍獵。”
“希望明後天平安無事吧,我總希望這皇家圍獵場的風水不大好,你看過來到現在,發生了多少事情?”
辛瑟瑟對獵殺野生動物這事情,實在不怎麽感冒,而且還覺得有些殘忍,不過她倒是不至于阻止,或者說任何讓人掃興的話。
安楓墨薄唇微勾:“本王倒覺得這裏風水很好。”
辛瑟瑟挑眉:“很好?難道你忘記你被刺殺的事情嗎?”
好什麽好,夜七還因此丢了一隻手,還中了毒,她和安楓墨也差點沒命,更别提九公主和林珑玉這些蒼蠅的挑釁,讓人煩不勝煩!
安楓墨如墨的黑眸定定看着她:“要不是這些刺客,本王又怎麽知道你對本王的心?”
辛瑟瑟努努嘴:“就算沒有刺客,遲早也會知道,不過是時間問題!”
安楓墨潋色道:“對本王而言,本王一刻都等不了!”
辛瑟瑟拿起一塊點心,自己咬了一口,然後将剩下地塞到他嘴邊:“對了,都過了那麽久,辛五娘還沒有消息嗎?”
安楓墨沒有嫌棄,乖乖張開嘴,将她吃剩的點心一口吃下去道:“本王過來,正好要跟你說這事,辛五娘在二皇子那裏。”
辛瑟瑟怔了一下,挑眉道:“她怎麽跟二皇子搞到一起了?”
安楓墨眉頭微蹙道:“辛五娘當初詐死,是在戶部侍郎王德元的幫助下實行的,後來又在王德元的引薦下,跟二皇子勾搭上。”
辛瑟瑟凝眉道:“我父親這陣子頻繁被禦史找麻煩,該不會就是因爲辛五娘吧?”
安楓墨目光沉沉:“本王沒有确切證據,不過從時間線來說,的确是在跟辛五娘認識之後。”
辛瑟瑟想了一下道:“應該跟辛五娘有關,當初我父親很寵葉氏,葉氏和辛五娘兩母女都能去他的書房,估計葉氏從中知道了一些朝廷上的事情,然後說給了辛五娘聽。”
至于爲何猜是葉氏,而不是辛五娘,那是因爲辛五娘心裏隻有情情愛愛,胸無城府,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相反葉氏倒是一個非常有心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