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蓋了靖侯夫人印章的欠條,辛瑟瑟心裏美滋滋的。
加上鳳朵娜那十萬兩白銀,還有安楓墨之前給的嫁妝,她俨然成了一個大富婆,她甚至開始有些擔心,若是有人看上她的錢來綁架她,她該怎麽辦?
靖侯夫人看到辛瑟瑟那嘚瑟的樣子,恨不得上前去撓花她的臉,她沉着臉道:“欠條辛三小姐已經拿到了,現在可以塗藥水了吧?”
辛瑟瑟将欠條遞給一旁的如畫,淡淡一笑道:“沒問題。”
她拿過靖侯夫人手中的瓷瓶,打開正要塗抹在臉上,就被安楓墨給阻止了。
“慢着,先别用!”安楓墨攔住她的手。
辛瑟瑟還來不及問爲什,靖侯夫人就叫了起來:“八王爺這是要做什麽?辛三小姐要求要五萬兩白銀,這樣過分的要求我都答應了,八王爺爲什麽這時候還要阻止?”
安楓墨冷冷地看了靖侯夫人一眼,對元祐帝道:“皇兄,臣弟想讓身邊的大夫檢查一下這藥水,确認沒有問題才讓辛三小姐使用。”
辛瑟瑟這才明白爲什麽安楓墨會阻止她,原來是爲了她着想。
她剛才一想到自己一下子又賺了五萬兩白銀,高興過頭,所以一時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靖侯夫人黑着臉道:“……八王爺這是懷疑我的人品,以爲我想對辛三小姐不利?”
安楓墨冷笑一聲道:“能教出一個不知廉恥女兒的人,有什麽人品可言?本王不是懷疑你,本王就是這麽想的!”
靖侯夫人:“……”
靖侯夫人一口氣堵在心口處,上不去下不來,噎得她差點翻白眼。
她出生世家,從小在家裏嬌慣着長大,嫁給靖侯爺後,又一人在靖侯府獨大,從來是要風有風,要雨得雨,可她這輩子的榮光,都在今天給丢盡了!
安楓墨将人将長鴻達叫過來,将藥水交給他檢查。
長鴻達将藥水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眉頭一凝,問靖侯夫人道:“敢問夫人,這藥水是誰給夫人的?”
靖侯夫人目光閃躲了一下,冷哼道:“你管那麽多幹嘛?你隻要确認這藥水有沒有問題就行了!”
安楓墨挑眉:“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問題?你盡管說!”
長鴻達搖搖頭道:“沒什麽問題,這的确是清除人皮面具的藥水,辛三小姐可以放心使用!”
長鴻達剛才那表情可不像沒有事情,不過他不說,必然有他的理由,何況這裏也不是問話的地方,因此安楓墨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沒有繼續問下去。
辛瑟瑟将瓷瓶重新拿過來,倒出裏面水敷到臉上。
周圍是一陣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猶如聚光燈一樣,齊齊落在辛瑟瑟的臉上,可幾息過去了,辛瑟瑟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的變化。
靖侯夫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瞪着辛瑟瑟的臉:“你别擦掉,再等等,藥水沒有那麽快發生作用!”
她臉上雖然依然很強硬,可心裏卻打起了鼓,因爲小厮将藥水送過來時就跟她說過,這藥水一塗上去,就會有反應,臉上的人皮面具會鼓起來,輕輕一碰就能掀開!
可此時辛瑟瑟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的變化,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一點鼓起的地方,難道是藥水失效了?
辛瑟瑟冷笑一聲,看着靖侯夫人道:“靖侯夫人就給個準确的時間吧,到底要等多久才行?”
“一刻鍾。”原本靖侯夫人是想想說兩刻鍾的,可她怕元祐帝等不及。
于是大家就這麽站着,都沒有出聲,定定看着辛瑟瑟的臉。
辛七娘袖子底下的手緊緊捏着帕子,她雙眼跟靖侯夫人一樣,眨也不眨地看着辛瑟瑟,生怕錯過了一點變化。
是她讓杏兒将辛瑟瑟戴了人皮面具這事情,故意洩露給林珑玉身邊的丫鬟聽到,所以比起靖侯夫人來,她更想證明辛瑟瑟是假冒的!
可一刻鍾過去了,辛瑟瑟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月光之下,那她張小臉白皙嬌嫩,好像一朵盛開在夜裏的迎春花。
“不,這怎麽可能?你明明戴了人皮面具,怎麽會沒有反應?”靖侯夫人一臉不置信道,“肯定是你,是你換掉了藥水!”
辛瑟瑟翻白眼,冷笑道:“你以爲個個都跟靖侯夫人你一樣是眼瞎啊,衆目睽睽之下,我怎麽換掉藥水?”
對于這一點,衆人是沒有任何質疑的。
剛才有那麽多雙眼睛看着辛瑟瑟,她根本不可能在藥水上動手腳。
靖侯夫人臉色再次變得毫無血色,她雙眼狀若發狂:“如果不是你動了手腳,那就是藥水失效了,陛下,請您再給臣婦一次機會,臣婦讓人送新的藥水過來!”
元祐帝沉着臉,揮揮手道:“來人,将靖侯夫人押下去看守起來,還有讓人通知靖侯爺過來領人回去!”
“是,陛下!”顧公公恭敬應道,然後讓人将靖侯夫人和林珑玉兩母女押回營帳去。
靖侯夫人瘋狂地掙紮了起來,一邊掙紮,一邊哭道:“不,陛下,請陛下寬恕小七,一切都是臣婦的錯,可小七她還年輕,請陛下再給她一次機會……”
此時的靖侯夫人就像個瘋子一樣,她的頭發亂了,妝容也被淚水給弄花了,那樣子看上去十分猙獰,完全沒有一點平時雍容華貴的樣子。
看元祐帝不理,靖侯夫人就轉過來求辛瑟瑟:“辛三小姐,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求你跟皇上求情,放了小七一馬吧?隻要你願意放過小七,我願意将靖侯府所有的家産都給你!”
辛瑟瑟冷眼看着靖侯夫人,面無表情道:“很抱歉,我無能爲力!”
她們兩母女幾次三番陷害她,刁難她,她沒有因此就怪罪靖侯府,已經是她仁慈,還要她爲她們求情,當她是聖母啊?
靖侯夫人死死瞪着辛瑟瑟,厲聲道:“賤人,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