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玉越發怒火中燒,她突然從床上跳起來,拿起挂在營帳避上的劍,就要朝那男人的心窩刺過去。
林珑玉這是想殺人滅口!
可如畫怎麽可能允許呢?
如畫眼角微閃,手中一彈,一顆小石頭從她手中飛出,彈在林珑玉的後膝蓋窩上。
林珑玉腳一軟,整個人朝地面撲倒下去,好死不死,下巴正好磕在了手中的劍刃上,下巴立即被割出一道長長的血痕,鮮紅的血瘋狂流出來。
林珑玉用手一摸,摸到了一手的鮮血,吓得頓時尖聲大叫:“啊——啊——啊——”
真是吵死了!
如畫被吵得皺了皺眉頭,恨不得脫下汗巾,一把塞到這女人的嘴裏!
被靖侯夫人叫進來的兩個婆子看到這一幕,吓得臉都白了:“七小姐,你沒事吧?”
林珑玉吓得一臉蒼白,一邊掉眼淚一邊還不忘記罵人:“你們眼瞎啊?我都這樣了,還問我有沒有事?還冷着幹嘛?還不趕緊去請太醫過來?”
一個婆子趕緊急急跑出去通知靖侯夫人,另外一個婆子趕緊趁着衆人進來之前,幫林珑玉将外衫穿好。
林珑玉雖然是衣衫不整,卻不是赤-身果體,如畫進來時,看到她身上是穿着中衣中褲。
而那男子身上連外衫都沒有脫掉,隻是衣衫被扯開了,露出精裝的胸膛。
由此可見,這兩人雖然同睡在一張床上,卻沒有發生實際性的關系,不過這在外人看來并沒有多大的區别。
畢竟剛才是林珑玉親口承認自己衣衫不整,所以此時無論她說什麽,也不會有人相信她是清白的。
估計林珑玉也沒有想到,她原本算計安楓墨的話,卻最終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如畫走到床邊,趁着林珑玉和婆子不注意,在男子身上點了一下,那男子便幽幽醒了過來。
“我的頭好痛,臉也好痛,我這是在哪裏?”男子捂着額頭迷糊到,卻摸到了一臉的血。
如畫面無表情道:“你被林七小姐奸|污了,等會見到皇上和王爺,你隻要如實回答就行了。”
男人聽到“**|污”三個字,臉上的表情僵硬住,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被一個女人給“奸|污”了,這話怎麽聽怎麽别扭!
不過等等,她剛才說的是林七小姐?
可不等他開口問,林珑玉尖銳的嗓音再次響了起來:“你個賤婢,你胡說八道什麽?!本小姐怎麽會碰這種臭男人,林媽媽,給我掌嘴!”
那婆子看如畫瘦瘦小小的,好像風一吹就會倒,根本沒将她放在眼裏,她撸起袖子,提着巴掌就要往如畫的臉上招呼去——
如畫臉上的表情由始至終沒有變過,在那婆子靠近時,腳一擡一踹,那婆子就朝後飛了出去,直直沖出了營帳門。
“哎喲,我的老腰啊!”門外傳來婆子哭天喊地的聲音,還有衆人震驚的聲音。
林珑玉指着如畫色厲内荏道:“賤婢,你居然敢動手動腳,我一會讓我母親她砍下你雙手雙腳,我看你還如此嚣張!”
如畫一點也不将林珑玉的威脅放在眼裏,提起林珑玉的衣領就往外走。
林珑玉一邊掙紮一邊尖叫:“你個賤婢,你快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如畫絲毫不爲所動,走到外面,就将林珑玉往地上一扔道:“王爺,奴婢進去時,林七小姐衣衫不整和一個男人躺在床上,男人昏迷不醒,顯然之前被人下了藥!”
林珑玉下巴磕碰在地上,痛得她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她忍着痛叱喝道:“你個賤婢,你敢侮辱本小姐,來人,将這賤婢亂棍打死!”
“林七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氣,連本王的丫鬟你也敢打殺!”安楓墨沉着臉冷聲道。
聽到安楓墨的聲音,林珑玉渾身一個激靈,頓時忘記了痛,也忘記了要打殺如畫的事情,急急道:“八王爺,珑玉沒有跟其他男人發生苟且的事情,珑玉是清白,請八王爺務必要相信珑玉!”
安楓墨黑眸掃了她一眼,冷漠道:“你清白與否,跟本王有半個銅錢的關系嗎?三天前,本王已經當衆跟你退了婚,所以你跟要任何男人睡在一起,本王都沒有意見,隻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玷污了本王的床!”
林珑玉的臉白得跟雪一般,一絲血色都沒有。
安楓墨繼續補刀道:“來人,将那床上的東西都拿出去燒了,惡心!”
周圍響起了一陣陣嘲笑聲和竊竊私語。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都做出這樣下賤的事情來,居然還敢觊觎八王爺,我呸!”
“可不就是下賤!剛才她生怕别人聽不到,親口承認自己衣衫不整,現在知道床上的人不是八王爺了,就反口說自己是清白的,當大家都是傻的嗎?”
“當初我以爲靖侯府出來的姑娘,必定是知書達理,端莊賢惠的,誰知道卻做出如此讓人不齒的事情,真是敗壞門風啊!”
“哎呀,我想起來了,我舅媽的姨母的兒子的表姐的侄子,最近正跟林家說親呢,我要趕緊通知他們,千萬不能娶林家的女兒,誰知道會不會娶進來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呢?”
靖侯夫人氣得渾身哆嗦,出來的氣多,進去的氣少,那樣子感覺下一刻随時都有可能被生生氣死!
這時候,外圍傳來一個尖尖嗓音:“皇上駕到!”
衆人趕緊停止議論,跪下去迎接元祐帝:“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元祐帝邁着步子走過來,看到林珑玉和靖侯夫人兩母女的樣子後,眉頭不由一蹙道,“這是怎麽回事?”
安楓墨站出來,拱手道:“臣弟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臣弟一回來,就看到靖侯夫人帶着一群人在臣弟的營帳前,口口聲聲說臣弟在一個時辰前,将林七小姐扯進了營帳裏,可那時候臣弟正跟皇兄下棋聊天,這個鍋,臣弟不背!”
元祐帝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犀利的眼眸看着靖侯夫人道:“靖侯夫人,這事你怎麽解釋?”
靖侯夫人後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了,她雙手顫抖道:“小七失蹤了一個多時辰,臣婦心裏很是着急,剛好這丫鬟回來,告訴臣婦,說小七被八王爺扯進了營帳裏,臣婦也不相信八王爺是這樣的人,所以便叫上大家一來來做個見證。”
“之後證明八王爺的爲人果然很清白,臣婦并非有意敗壞八王爺的名聲,臣婦也是被下人給蒙蔽的,請皇上恕罪!”
靖侯夫人說完朝跟在元祐帝身後回來的巧鳳看了一眼,那眼神充滿了威脅。
巧鳳眼眸嗖然瞪大,眼底滿是不相信和恐懼。
明明是夫人和小姐讓她這麽做,她完全按照吩咐去做,爲什麽夫人現在卻将責任都推到她身上?
巧鳳張了張嘴巴,想要爲自己喊冤枉,恰好看到靖侯夫人朝她看過來,她好像被毒蛇給盯上一樣,全身哆嗦了一下。
巧鳳頓時明白過來了,她被當成棄子,靖侯夫人要讓她出來當替罪羔羊,如果她不願意的話,那她的父母,兄弟姐妹,都被因她而死!
巧鳳嘴巴張得大大的,唇瓣哆嗦着,下一刻,她“砰”的一聲朝元祐帝跪了下去:“皇上饒命,夫人饒命,奴婢因爲被小姐打了幾巴掌,所以懷恨在心,所以将小姐騙到八王爺營帳,将她和侍衛兩人一起迷昏後,再将他們兩人一起搬到床上去,做出他們苟且的事情,奴婢該死!”
說完,巧鳳站起來,就要去把一個侍衛身上佩戴的劍自殺,隻可惜她的手剛碰到侍衛的劍,就被侍衛一腳給踹飛了出去。
巧鳳跌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身上的肋骨也被踹斷了幾根,這會兒連站都站不起來。
巧鳳自殺未遂,靖侯夫人再次朝她犀利地看了過去,巧鳳渾身又是一抖,張開嘴巴就要咬舌自盡。
安楓墨腳下一踢,一顆石頭淩空而去,飛進巧鳳的嘴巴裏,巧鳳“嘎嘣”一聲咬在石頭上,一口的血。
兩顆牙應聲而碎,巧鳳痛得五官都扭曲成一團,她嗚嗚地叫着,想将石頭拿出來,卻發現雙手無法動彈。
安楓墨冷聲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居然能搬動一個七尺男兒,這簡直是将皇兄你當傻子來愚弄!臣弟以爲,應該将這下人誅九族!”
巧鳳的眼睛再次瞪大,眼底的恐懼比之前還要濃郁,她瘋狂地叫了起來。
安楓墨朝一個侍衛看了一眼,那侍衛上前去,拿掉巧鳳嘴裏的石頭。
巧鳳嘴巴一得到自由,顧不上疼痛就喊了出來:“皇上饒命,八王爺饒命!求皇上放過奴婢的家人,奴婢什麽都招了!”
靖侯夫人臉陰沉得跟下水溝一樣:“巧鳳,在皇上面前,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則後果可不是你一個丫鬟可以承受的!”
巧鳳聽明白了靖侯夫人的威脅,渾身又是一抖,心裏又開始掙紮了起來。
靖侯夫人心裏稍稍松了一口氣,正當她以爲自己控制住巧鳳時,就看到安楓墨朝巧鳳冷冷的看了一眼,然後巧鳳哆嗦得更加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