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青果已經如此保證,辛瑟瑟也不好再說什麽,點點頭:“那你去準備準備,我讓人送你回京城。”
“多謝小姐!”青果開心感謝道。
青果走後,辛瑟瑟将如畫叫過來,讓她扮成紅绡的樣子送青果回京城,并暗中盯着青果。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會讓青果有任何閃失!”如畫恭敬應道:“對了,小姐,上次你讓如夢姐打聽俞子浩的事情,已經有消息了。”
辛瑟瑟好看的眉頭往上一挑道:“如何?可打聽到什麽不妥的地方嗎?”
“人沒有作假,這俞子浩的确是俞婆子的侄子,年二十有三,長得一表人才,六年前中了秀才後,一直沒有中舉,家裏因爲供養他讀書,已經到了一貧如洗的地步!”
如畫将打聽來的消息如實禀報,并将俞子浩的畫像交給辛瑟瑟。
那畫像雖然畫得很不怎麽樣,但畫中的人看上去的确有幾分清秀。
辛瑟瑟将畫像放在一旁,蹙眉道:“二十三歲?他沒有成親或者定親嗎?”
二十三歲放在現代,不過是個剛大學畢業的年輕小夥子,沒結婚很正常,可這是古代,一般男子十七八歲就成家了,還有一些更早的十五歲就成親了。
按照俞子浩的年紀,他現在應該孩子滿地跑才對。
如畫面無表情道:“六年前,俞子浩中了秀才後,被蔚縣的縣令看中,縣令将庶出的三女兒許給了俞子浩,三年前,那庶女去寺廟上香時,被賊人奸-污了身子,自己上吊死了,俞子浩揚言要爲未婚妻守孝三年,所以一直沒有再議親。”
守孝三年?
這俞子浩會是這麽深情的人嗎?
辛瑟瑟表示不相信,别說兩人還沒有成親,就算已經成親,一般男子隻要爲妻子守孝一年,會守孝三年的,那是情聖!
“這三年裏,俞子浩沒有跟其他女子有來往嗎?”辛瑟瑟又問道。
如畫想了一下道:“沒有,俞子浩這三年一直在書院裏讀書,不過……”
“不過什麽?”辛瑟瑟挑眉。
如畫道:“不過書院院長的夫人跟俞子浩的關系很好,不僅免了俞子浩的束脩,還很照顧俞子浩的生活。”
辛瑟瑟眼眸亮了一下:“那院長夫人多少歲?是院長的正室原配夫人嗎?”
如畫搖搖頭道:“不是原配夫人,是繼室,院長的原配夫人在十年前過世了,現在這院長夫人是後來娶的,年二十五,比院長小了整整二十五歲。”
辛瑟瑟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老夫少妻,是很容易出事情的,隻怕這院長的頭上早已經是一片草原。”
如畫聽不懂辛瑟瑟的話,看她的樣子又似乎猜到了些什麽:“小姐可需要奴婢讓人探查他們兩人的事情?”
辛瑟瑟點頭:“自然是要,隻是切莫打草驚蛇,有什麽消息馬上來通知我,你下去吧。”
“是。”如畫恭敬應道,退了幾步才轉身走出去。
……
青果沒什麽東西要收拾的,當天下午就跟如畫坐車回了京城。
第二天,她在一家破敗的小院子裏,見到了俞婆子和俞子浩。
“幹娘,青果還以爲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到你!”青果一見到俞婆子,就激動得雙眼通紅,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俞婆子也是一臉激動,緊緊抓着青果的雙手,老淚縱橫道:“我的兒呀,幹娘這些年一直念着你,盼着能再見你一面,可見老天爺是有眼的,知道我們母女倆念着彼此,終于讓我們遇上了!”
青果和俞婆子兩人抱着對頭哭,兩人都是一臉眼淚和鼻涕,那畫面不要太感人。
俞子浩看到青果哭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一點美感都沒有,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嫌棄。
隻是他很快就将這情緒隐藏好,走上前柔聲道:“嬸子、青果妹妹,你們都快别哭了,以後多的是相處的機會!”
俞婆子收放自如,想哭就哭,說停就停,她用袖子摸了一把眼淚鼻涕道:“子浩說得對,以後就是一家人!”
俞婆子說着,朝青果和俞子浩兩人身上來回瞧,還笑得一臉促狹。
青果臉“唰”的一聲就紅透了,害羞得垂着頭道:“幹娘,你别取笑青果了。”
俞婆子哈哈大笑:“好好,幹娘不取笑你,快跟幹娘進來吧。”
俞婆子拉着青果的手進了屋子,還不忘朝俞子浩使了個眼色。
俞子浩點點頭,開口道:“嬸子和青果妹妹先坐着,我出去買壺酒,我們一家人這麽難得聚在一起,得好好慶祝一番!”
青果想說自己不喝酒,可是俞婆子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一把抓着她進了屋子。
俞婆子和俞子浩租賃的這院子又小又破,隻有四間瓦房,兩個寝室,一間廚房,還有一個正廳。
正廳很小,正門走進去便是一個炕,炕上擺着一張陳舊的桌幾,屋裏并沒有多餘的擺設。
“幹娘這些年可好?”
青果雖然跟着小姐過了幾年苦難的日子,可太師府再窮,也比貧民百姓要富裕十倍,此時看到這屋子,青果心裏湧起一陣難過。
俞婆子是個人精,一雙精明的三角眼早将青果的神色看在眼裏,她用剛才擦過鼻涕的袖子抹了抹眼睛道:“你幹娘我命苦啊,原本當着牙婆子還能勉強維持一下生活,後來你幹爹他得了重病,蔚縣又連着三年幹旱,地裏顆粒無收,我要照顧地裏又要照顧你幹爹,隻能不做牙婆……”
青果也跟着抹眼淚:“幹爹如今身子好了嗎?哥哥和姐姐兩人可成家了?”
聽到青果的話,俞婆子像殺豬般,嗷的一聲痛哭出聲:“你幹爹三年前就沒了,你哥哥他也沒了,蔚縣前年做洪水,你哥哥一家,還我有那寶貝孫子,都被大水給才沖走了……我的兒啊,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我原以爲我這些年已經過得很慘了,沒想到跟幹娘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麽!”青果走過去一邊勸說俞婆子,一邊陪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