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秦翰飛倒是個反例子,頭腦很是靈活,一聽辛瑟瑟定了親,便立刻改嘴,不再叫她瑟兒表妹,而是去掉了瑟兒兩個字,直接叫表妹。
而且還立馬恭喜她,言語中落落大方,并沒有做任何糾纏。
因爲秦翰飛落落大方的态度,辛瑟瑟對他的印象很好。
看到秦翰飛如此有眼色,安楓墨雖然心中極是不爽,但也沒有繼續爲難他,隻是一張臉依然陰沉着,讓人不寒而栗。
氣氛有些尴尬,秦翰飛沉默一下,對安楓墨拱手道:“草民還要去找大夫,就先告辭了!”
秦翰飛本想跟辛瑟瑟說一聲,可最終還是忍住了,毅然轉身離去。
看着秦翰飛高大的身影,辛瑟瑟其實很想叫住他,問他找到大夫沒,當年他們兩母子去太師府看望原主時,看到原主生活拮據,便隻留了盤纏,然後将身下的五十兩銀子全部給了原主。
五十兩雖然不算多,可對于已經落敗的秦家來說,那是他們一大家子一年的生活費,他們自己過得那樣不容易,可還是無私地拿出來。
秦翰飛和林大夫人兩母子都是好人,所以辛瑟瑟想盡自己心意給他們一點幫助,可擡眸看到安楓墨那張冰凍三尺的臉,她立馬打消了這個主意。
安楓墨看她一臉依依不舍的樣子,心中更是來氣,陰陽怪氣道:“怎麽,不舍得?”
辛瑟瑟翻了個白眼道:“敢問八王爺大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舍得了?”
要是辛瑟瑟知道安楓墨怎麽想自己,肯定啐他一臉。
去你的依依不舍,在今天之前,她完全不記得這位表哥,若不是當年他們母子倆上門幫助過原主,這人在辛瑟瑟眼裏,跟路人沒有什麽區别。
安楓墨冷哼一聲:“本王兩隻眼睛都看到了,要不是不舍得,你怎麽一直盯着人家的背影看?”
辛瑟瑟靈動的眼眸在安楓墨臉上轉了一圈,眉梢一挑道:“八王爺大人,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安楓墨一怔,臉上浮現兩朵詭異的紅暈,咳嗽一聲道:“少在本王面前嬉皮笑臉的,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轉移話題嗎?”
辛瑟瑟狡黠一笑:“轉移的話題的人隻怕不是我,而是八王爺大人你吧?”
安楓墨冷着臉,瞪她。
辛瑟瑟一點也不怕他,依然擠眉弄眼道:“别以爲弄個面癱冰山臉我就會怕你,你明明就是吃醋了,要不然這周圍怎麽會有一大股酸味呢?八王爺大人沒有聞到嗎?”
安楓墨:“……”
“還有,如果八王爺大人不是被我說中了,這臉上的紅暈又是怎麽回事?”辛瑟瑟說着,伸手在安楓墨的臉上輕佻一摸。
啧啧啧,這男人的臉簡直不要太光滑,觸感實在太好了!
辛瑟瑟正想伸手再揩一把油,卻被安楓墨一把給捉住了:“正經些!”
安楓墨說着,手指撓過辛瑟瑟的掌心。
辛瑟瑟渾身一抖,感覺猶如觸電一般,一股電流從掌心傳向全身。
辛瑟瑟臉“騰”的一聲就紅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啐了他一聲道:“到底誰不正經了?!不要臉!”
辛瑟瑟說完,撂下車簾,坐回馬車去,留下一臉懵逼的安楓墨站在街上。
他怎麽就不正經了?
他什麽時候不要臉了?!
她當街調戲他就算了,還有臉倒打一耙,這女人的膽子簡直是越來越肥了!
其實辛瑟瑟誤會了安楓墨,剛才他的手撓過她的掌心,不過無心的舉動,辛瑟瑟以爲他在故意在調戲自己,偏生他還要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臉,所以才忍不住啐他。
安楓墨一臉哭笑不得,在馬車外站了好一會才離去:“本王走了。”
等回來後,看本王怎麽收拾你,安楓墨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辛瑟瑟聽到馬車外傳來的聲音,忍不住掀開車簾,隻見安楓墨騎在絕影的馬背上,身姿挺拔,飛快地朝皇宮的方向飛奔而去。
現在已經是響午了,他急着進宮,應該是爲了清華長公主和她的事情。
清華長公主再不受寵,她也是皇帝的姐姐,代表着皇室的臉面,所以這些年來,清華長公主再嚣張跋扈,很多人也不敢正面跟她怼上。
這次清華長公主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被她狠狠下了臉面,以她的尿性,一定會在元祐帝面前,狠狠告她一狀,說不定還會惡意中傷她。
安楓墨自然是知道了清華長公主的性格,所以才急着進宮爲她申辯,隻要有他在,元祐帝就不會隻聽清華長公主的一言之說。
看着安楓墨逐漸遠去的身影,辛瑟瑟嘴角揚起一抹連她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如夢和青果兩人看到了,對視了一眼,眼底都是喜聞樂見的高興。
尤其是如夢,她是真心希望辛瑟瑟能夠愛上八王爺,不辜負八王爺對她的一片真心。
這時候,一個婆子走到馬車前,垂首道:“三小姐,大夫人知道你的馬車被瘋牛撞上了,十分擔心,特意讓老奴過來問候一聲,不知道三小姐如何了?”
這馬婆子是徐氏身邊的粗使婆子,平時就做跑腿之類的事情。
辛瑟瑟心中冷笑,徐氏要是真心關心她,一早就應該派人過來了,而不是等到瘋牛被屠殺那麽久後,才叫一個粗使婆子過來。
辛瑟瑟朝青果使了一眼。
青果沒有撩開簾子,大聲道:“小姐沒事,媽媽有心了。”
馬婆子原以爲過來跑個腿,辛瑟瑟一定會讓人打賞她,沒想到沒賞不說,連面都沒有看到,馬婆子氣得鼻子都歪了!
辛瑟瑟才懶得管馬婆子,開口讓車夫走人。
車夫吆喝了一聲,揚起馬鞭,絕塵而去。
馬婆子吃了一嘴的塵土,灰頭灰臉回去跟徐氏禀告,還順便告了辛瑟瑟一狀:“夫人,三小姐實在太無禮了,您好心讓老奴過去問候她,她連見都不見老奴就算了,還說夫人您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