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五娘被王德元摟在懷裏,整個人像受驚的兔子,瑟瑟發抖。
俗話說,女大避父,男大避母,要是換做平時,辛五娘肯定會跟王德元保持距離。
她十歲之後,就是對辛太師也沒有做過這麽親昵的動作,可這會兒她整個人被恐懼給控制住了,隻想找個人來依靠。
溫香軟玉在懷,一股屬于少女的獨特香味撲鼻而來,王德元全身繃緊,抱着辛五娘的手越來越用力,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懷裏。
這邊王德元抱着美人柔聲安慰,那邊小厮将蒙面人團團包圍住,一個小厮奮力蹬起,手中的棍-子朝蒙面人的後腦勺用力砸過去。
蒙面人痛叫一聲,後腦勺被砸出一個洞,血濺如泉,屋裏的血腥味更加濃郁了。
看蒙面人受傷,小厮們更加英勇了,幾個人齊齊撲上去,一把扭住蒙面人的雙手,将他反手壓在地上。
蒙面人掙紮不開,後腦勺的血如泉水般湧出來,掙紮了一會,手中的勁就越來越小,最終完全被制服住。
“老爺,人已經抓住了!”帶頭的小厮轉身對王德元禀告道。
不料卻看到王德元正抱着美人,而他懷裏的美人衣衫不整,露在外面的兩條大腿白花花的,簡直要亮瞎人的眼!
衆人盯着辛五娘的美腿看,心中對王德元豔羨不已。
王德元注意到小厮們的目光,臉色一|沉,厲聲道:“既然人已經抓到,還呆着做什麽?還不趕緊将人捆起來帶下去?!”
衆小厮渾身一抖,都垂下眼眸眼觀鼻,鼻觀心,目光再也不敢到處亂飄。
帶頭的小厮垂眸應道:“是,老爺,小的這就将惡賊捆起來!隻是這惡賊受了傷,您看……”
王德元脫下身上的外衫披在辛五娘身上,遮住她的美色,沉思了一下道:“這人留着還有用,你去請個大夫給他止血,務必不能讓他死了!”
“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去辦!”帶頭小厮讓人将蒙面人押下去,自去請大夫不說。
小厮退下去後,屋裏隻剩下王德元和辛五娘兩個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辛五娘還哭嘤嘤的,隻是情緒相對于剛才已經冷靜了不少,這會兒隻是小聲的哭泣。
“女兒,你不用怕,惡賊已經被爲父給捉起來,他傷害不了你!”
王德元看辛五娘情緒漸漸穩定,便按耐住自己,沒再上前去抱辛五娘。
辛五娘擡起頭淚眼婆娑地看着王德元,沙啞着聲音道:“好在爹爹來得及時,再晚一刻,隻怕看到的便是女兒的屍體!”
王德元露出又震驚又憤怒的神色:“這是怎麽回事?爲父今日沐休,想着來看看你,沒想到一進門,便看到兩個丫鬟被人砍死在地上,青天白日的,這惡賊就敢如此,這還有王法嗎?!”
“爹爹有所不知,這惡賊來這裏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給他銀子,讓他來毀掉女兒的清白,并要了女兒的命!”
辛五娘想起蒙面人說的話,眼底的恐懼散去,轉而被仇恨和憤怒全面占領。
王德元看到辛五娘恨意燃燒的樣子,心中十分自得,臉上卻作出震驚不已的樣子:“是誰?什麽人會如此歹毒?你快告訴爲父,就算對方是天皇老子,爲父也定爲你做主!”
辛五娘聽到王德元的話,心中第一次感動。
自從在淨慈寺發生了事情後,平日将她捧在手裏的父親,說變臉就變臉,将她丢在家廟裏,完全不顧她的生死。
可王德這個男人,跟她明明沒有一絲血緣關系,隻因爲愛慕她娘親,卻幾次三番對她伸出援手,讓她不得不動容。
辛五娘感激地看着王德元:“是辛瑟瑟那個賤人,那個賤人應該是發現了我死遁的事情,所以讓人來對我趕盡殺絕!”
“原來又是那個小賤人!”王德元一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眉頭緊緊蹙着。
“這賤人害得你跟你娘兩人如此悲傷,爲父恨不得将她千刀萬剮,無奈她身後是權勢滔天的八王爺,爲父一時之間,也沒法拿她怎麽樣,真是可恨啊!”
看王德元臉上露出自責的神色,辛五娘心中更加認定他是真心爲自己着想。
“爹爹,女兒上次跟你提起要跟二主子見面的事情,你考慮得如何了?”
辛五娘經過這一劫,心中對辛瑟瑟的恨已經深入骨髓,不弄死辛瑟瑟,她誓不爲人!
王德元看着辛五娘,眼底滿是惋惜:“你手中掌握的信息,對二主子有大幫主,二主子肯定有興趣,隻是你如今這個樣子,做側妃肯定是不行的……”
辛五娘聞言,心中的怒火和恨意猶如被澆了一把油,“噌”的一聲,燃燒得更加旺盛。
都是辛瑟瑟那個賤人,都是她害自己的!
要不是她,八王爺肯定會看上自己;要不是她,她不會被扔到家廟自生自滅,有家歸不得;要不是她,她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毀掉清白。
她所遭受的恥辱,她娘的死,都是那個賤人一手造成,他她辛五娘定要千倍萬倍還回去!
“女兒已經死遁,又毀了名譽,本來就沒想過要得到側妃的位置,女兒隻想到二主子身邊,得到二主子的信任和寵愛,這樣女兒方能依靠二主子的勢力報仇,所以還望爹爹爲女兒周旋!”
辛五娘從床上走下來,對着王德元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你我是父女,何須行如此大禮?你身子還沒好,快快起來吧。”王德元口中讓辛五娘起來,身子卻站着不動,生生受了辛五娘一禮。
辛五娘擡頭紅着眼睛看着王德元道:“爹爹幾次救女兒于危難之中,這一禮爹爹自然受得,從今以後,爹爹便是五娘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王德元看着狼狽卻不損絲毫美貌的辛五娘,眼底閃過一絲掙紮。
今日這一幕其實都是他一手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