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炕上翹着二郎腿吃紅棗軟糕的辛瑟瑟狠狠打了一個噴嚏,她搓了搓鼻子道:“我怎麽感覺有人在罵我?”
青果難得機靈一回,湊到她耳邊,鬼鬼祟祟道:“奴婢覺得,肯定又是那個董九小姐在罵小姐你。”
辛瑟瑟覺得好笑,拿起一小塊紅棗軟糕,一把塞到青果的嘴裏,笑道:“你怎麽知道的?”
“奴婢當然知道!”青果自從上次差點害死辛瑟瑟後,非常自責,自責之後,她痛定思痛,發誓要變成一個文武雙全的人,立志做辛瑟瑟最得力的左右手。
于是得閑時,她不僅跟如畫學武功,還跟如畫學習如何打聽消息,所以這段時間,郡主府裏面,經常能看到青果鬼鬼祟祟、但又自以爲很隐蔽的身影。
“之前就聽說蘭陽郡主要将董九小姐送回老家去,奴婢還以爲蘭陽郡主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今天早上,董家的人真的來了!”
青果将打聽來的消息竹筒倒豆子一般倒出來。
辛瑟瑟挑眉:“董家的人來了?來的是誰?”
青果一邊幫辛瑟瑟捏着腳按摩,一邊點頭道:“聽說來的是董九小姐的親哥哥,再多的奴婢就打聽不到了。”
她們畢竟是借住在府上,不好打聽郡主府的事情。
如畫提着一個食盒從外面走進來,聽到兩人的對話,開口道:“董九小姐剛剛被送走,接她回去的人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國公府的四少爺。”
姜果然是老的辣,不對,如畫比青果年紀小,不能這麽說,應該說長江後浪推前浪,海浪死在沙灘上。
看來,青果要成爲得力助手的路,還長着呢!
……
安楓墨從宮裏回到晉王府,就被老王妃叫了過去。
“見過母妃。”安楓墨站在老王妃面前,目光微垂,聲音淡漠。
老王妃看着這張跟自己有三四分相似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站在她身旁的秦嬷嬷看到老王妃的樣子,咳嗽了一聲,将茶盅遞過去道:“老王妃喝口茶潤潤嗓子。”
老王妃這才回過神來,将眼底的厭惡隐匿下去,接過茶盅裝模作樣地抿了一口。
安楓墨進來之後,眼眸一直微垂看着地面,所以并沒有發現老王妃的異常。
老王妃将茶盅遞給秦嬷嬷,開口道:“你這是剛從宮裏回來?”
“是。”安楓墨淡淡道,說完閉上嘴巴,多一個字都不給。
老王妃的臉一下子就變得很難看,隐隐有向鍋底發展的趨勢。
安楓墨似乎完全沒有發覺,從進來到現在,都是這樣一副雷打不動的模樣。
秦嬷嬷在心中歎氣:這幾年,老王妃和八王爺的關系是越來越差了,兩人一見面,要麽鬧得不歡而散,要麽就像現在這樣,相對無言。
空氣裏彌漫着尴尬的因子。
老王妃原本想等安楓墨開口問自己,可等了老半天,他就跟柱子一樣,站在那裏,不動也不說話,卻生生來礙她的眼!
老王妃胸脯再次因爲憤怒而起伏了起來,秦嬷嬷見狀,借着給她添水的機會,下巴朝門口揚了揚。
老王妃意會,拍拍手,開口道:“你們都進來吧。”
話落,兩個打扮得豔麗嬌媚的丫鬟走了進來。
這兩個丫鬟打扮一樣,衣着一樣,連動作都十分的一緻。
隻見她們走到安楓墨旁邊,對着老王妃盈盈一拜道:“奴婢見過老王妃,見過八王爺。”
聲音如黃莺,嬌脆甜膩,讓人一聽,骨頭都要酥了。
原來這兩個丫鬟不是别人,正是老王妃身邊的兩個大丫鬟桑枝和桑青。
桑枝和桑青是一對雙胞胎,兩姐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明眸皓齒,俏麗妍妍,比海棠居裏的海棠花還要嬌嫩。
今天兩人都經過了一番精緻的打扮,粉色華衣裹身,腰系粉色束腰,越發顯得那細腰不盈一握,那胸脯鼓囊囊的,凹凸有緻的曲線,一覽無遺。
老王妃滿意地看着眼前的雙胞胎姐妹,對安楓墨道:“你年紀也不少了,身邊一直沒有人服侍,今日我便做主讓這兩個丫鬟去你身邊伺候。”
安楓墨進來到現在,這才第一次擡起頭來,他看了老王妃一眼,冷聲道:“多謝母妃。”
老王妃原以爲還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說服他,她甚至想好了,他要是不願意,到時候她就用孝道來壓他,讓他知道什麽叫“長者賜不可辭”!
可沒想到他居然這麽輕輕松松就同意了,這讓老王妃有種卯足勁,卻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特沒勁。
她看着桑枝和桑青兩姐妹道:“雖然你們兩個是我身邊的大丫鬟,可如今我将你們送給了王爺,從今以後你們就是王爺的人,你們可要盡心盡力服侍王爺,知道了嗎?”
桑枝和桑青異口同聲道:“奴婢知道了。”
說完,桑枝擡頭偷偷看了安楓墨一眼,又快速害羞地垂下頭,雙頰如染了胭脂一般,粉面桃腮,特是誘人。
相對于桑枝害羞含蓄的做法,桑青卻大膽多了,她一雙美眸黏在安楓墨身上,眼底盛滿了愛意和狂喜。
八王爺長得英俊不凡,又是晉王府唯一的男主人,府裏的丫鬟哪一個不想爬床給八王爺當妾室?
就算做不成姨娘,做通房她們也是樂意的。
可是這麽多年來,八王爺身邊服侍的人,都是他從麒麟山帶回來的,她們這些府裏的丫鬟,想進去聽風閣都難,更别說爬床了。
原以爲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沒想到老王妃昨天卻叫來她們兩姐妹,問她們是否願意去服侍八王爺。
她們怎麽可能不願意?
這可是做夢都想不到的機會!
她們兩姐妹顧不上任何矜持,立即就同意了。
她們兩姐妹想過,雖然她們的身份比不上太師府的三小姐,也比不上表小姐,可她們又不想争什麽正妃側妃的位置,她們不過求一個姨娘的位置,辛三小姐和表小姐應該不會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