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是哪一種情況,情況都不容人輕視。
辛瑟瑟看着銅鏡裏的如畫,挑眉道:“這次的事情是沖着八王爺來的吧?”
她起初有懷疑過是辛五娘和葉氏爲了對付她才動的手腳,不過她很快就排除了這個可能性。
首先葉氏她們不會想到安楓墨會送她回去;其次,葉氏雖有人脈,但她的人脈和能力都不足以支撐她将手伸到安楓墨身邊去。
因此,她判定這次事故是沖着安楓墨來的,而她,則是頂替安楓墨,當了一次替死鬼。
“是。”如畫倒是沒有否認。
隻是回答完這個問題後,她就不再開口。
知道做下人不容易,所以辛瑟瑟沒有爲難她。
隻是,到底是什麽人要害安楓墨?
在天冥國,安楓墨算的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誰那麽大膽,敢在太歲老爺頭上動土?
辛瑟瑟接着又想起她第一次跟安楓墨見面的情景,當時他正被一群黑衣人追殺,而且身上還中了媚藥,看那情景,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
想到這,辛瑟瑟心中歎了了一口氣:帥哥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消受的!
他們招蜂引蝶,引得無數女粉絲爲他們争風吃醋就算了,身後還有一大批仇家随時準備要他們的命。
安楓墨這樣,鳳西涼也這樣!
要是真跟他們在一起,别說過上米蟲般的幸福生活,估計連小命都保不住!
想到這,辛瑟瑟在心裏,再次對安楓墨三個字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叉,徹底加入黑名單。
隻要讓她找到機會,她一定要遠離這個禍水!
除此,辛瑟瑟考慮着要不要降低一下擇偶标準,太極品的帥哥不好啃,要不要找個一般帥的?
如畫看了一眼對着銅鏡若有所思的辛瑟瑟,眼眸閃了一下。
用完早膳後,安楓墨走了進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了一下,然後心有靈犀地各自轉過頭去。
“吃飽了嗎?吃好了我們就走吧。”他垂眸看着她投在地面上身影,想起昨晚她騎在自己背上的情形,嘴角輕輕抿了一下。
辛瑟瑟微怔道:“走去哪裏?是準備送我回太師府嗎?”
“不是。”安楓墨搖頭,“昨日本王已經派人去太師府,說你在回府時遇到驚馬的蘭陽郡主,因救蘭陽郡主而受傷,蘭陽郡主爲了報恩,便讓你留在郡王府養傷。”
蘭陽郡主?
辛瑟瑟想了好一會也沒想起這是哪号人物,最終還是如畫給她做了科普。
蘭陽郡主是安親王的嫡次女。十二年前,一場叛亂血洗安王府,安親王和王妃,安親王的其他子女,連同王府上下一百多人口,全部死于賊人手中,隻有當時在莊子養病的蘭陽郡主幸存了下來。
安王府被血洗之後,先太皇太後便令人将蘭陽郡主接回宮中,并養在自己身邊,直到七年前先太皇太後薨後,蘭陽郡主才出宮建立了郡主府。
說起來,這蘭陽郡主算是安楓墨的堂姐,隻是奇怪的是,這蘭陽郡主今年已經二十有八,卻一直沒有成親。
雖然父母不在,但以她的身份,以及先太皇太後對她的寵愛,她要找個如意郎君,一點都不困難,爲什麽她一直沒嫁人呢?
辛瑟瑟心中十分好奇,但當着安楓墨的面她不好意思太八卦。
不過對于安楓墨的安排,辛瑟瑟沒有任何意見。
這樣一來可以解釋她昨晚爲什麽沒有回府;二來她跟青果目前都是傷患,辛五娘在晉王府吃了那麽大的虧,肯定制定了一系列的陰謀在府裏等着她們,所以目前她們還是不要回去的好。
……
馬車早已經在廟外等候,辛瑟瑟表示可以出發後,安楓墨長臂一撈,将她抱上了馬車。
臨走之前,她朝站在圓明大師旁邊的無名小沙彌招了招手。
無名小沙彌鼓着嘴巴,一臉不情願地走到她面前,闆着臉道:“小僧見過女施主,不知道女施主讓小僧過來,所謂何事?”
明明才六歲大的小屁孩,卻偏偏喜歡學大人說話,辛瑟瑟看到他這個樣子,又想捏他的臉。
但圓明大師和安楓墨都在旁邊看着,她隻好忍了,她從如畫手裏拿過兩張銀票,塞到無名小沙彌手中。
無名小沙彌小身子闆挺得直直的,将銀票還回去道:“小僧不能接受,女施主還是拿回去吧。”
辛瑟瑟看着他如果凍般粉嫩的小臉蛋,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伸出了魔爪,在他小臉蛋上捏了一把,笑道:“這是我給寺廟添的香油錢,不是給你的,你自作多情了哦。”
無名小沙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瞪,氣得小臉通紅。
辛瑟瑟以爲他會氣得轉身就跑,沒想到他在生氣的情況下,居然還認認真真對她念了聲佛号,并向她道謝。
這小屁孩實在太招人喜歡了。
辛瑟瑟又跟如畫要了幾顆金豆子,再次塞到他手裏,忍笑道:“這個才是給你的。”
無名小沙彌很有骨氣,張口就拒絕了。
辛瑟瑟可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你别急着拒絕,你一出生就當了和尚,肯定沒有吃過肉吧?我跟你說,沒吃過肉的人生不叫人生,你偷偷拿着金豆子不要讓你師父知道,以後有機會進城了,就偷偷跑去買個肉吃,知道了嗎?”
無名小沙彌快被氣哭了,瞪着辛瑟瑟憤怒道:“我才不要吃肉呢,還給你!”
他将金豆子丢還給辛瑟瑟,然後憤怒轉身,飛身跑回寺廟。
辛瑟瑟在馬車裏笑得肚子都疼了。
安楓墨撩開簾子坐進來,斜睨着她道:“連個小孩子都欺負,你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麽寫嗎?”
辛瑟瑟揉了揉笑得發酸的臉頰,哼唧一聲道:“你可不要含血噴人,我才不是欺負他,我隻是在教育他,什麽叫弱肉強食,他要是想不被我欺壓,就得努力變強,所以我這是爲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