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沒有夜壺,旁邊也沒有耳房,能解決生理問題的那個地方要走好遠,而且地處偏僻,真是愁死個人!
外面漆黑一片,時不時傳來各種詭異的動物和昆蟲叫聲,讓人心生畏懼。
辛瑟瑟膽子不小,但也沒有大到可以在深夜的荒山裏随意走動。
她閉上眼睛,決定用數綿羊的方法催眠自己。。
一隻綿羊,兩隻綿羊,三隻綿羊……
還是想上廁所!
換一種方法數吧。
一隻安楓墨,兩隻安楓墨,三隻安楓墨……
喵了個咪的,好像更急了!
膀胱快要炸了!
不行,她根本睡不着,她想上廁所!!!
事到如今,隻能吵醒隔壁那個高高在上的八王爺大人,讓他抱自己去上廁所了!
“安楓墨……安楓墨……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辛瑟瑟張開嘴,扮成女鬼“招魂”。
對于半夜扮鬼吵醒人這件事情,辛瑟瑟的良心不僅不會痛,而且還美滋滋的。
安楓墨睡眠極淺,加上在外面,他根本不敢深睡。
其實早在辛瑟瑟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候,他就醒了,隻是沒聽到更多的動作,所以才沒過去查看。
這會兒聽到她的半夜鬼号,他冷漠的臉上出現了大面積的龜裂。
安楓墨從床上一躍而起,披上外衫朝隔壁屋子走了過去。
辛瑟瑟一直提着耳朵注意着隔壁屋的動靜,這會兒隔壁屋傳來聲音,她趕緊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在做噩夢。
安楓墨走進來,看到她掩耳盜鈴的行爲,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别裝了,說吧,三更半夜鬼哭狼嚎的,你想幹什麽?”
辛瑟瑟本來想裝作被他吵醒,然後利用他的内疚,逼他抱自己去上廁所,隻是這人不按照套路走,她的戲根本沒法往下演。
無奈之下,她隻好放棄奧斯卡小金人,有些讪讪道:“人有三急,你懂的。”
安楓墨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臉上也閃過一絲尴尬,沉默了一會兒道:“寺廟裏沒有夜壺,要不……本王給你找個碗過來?”
辛瑟瑟:“……”
尿在碗裏?
然後讓他幫自己去倒尿?
僅僅想到那個畫面,辛瑟瑟就想立刻去世。
安楓墨說出那話後,也意識到不對勁,俊眉的臉上飛起兩抹詭異的紅暈。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這會兒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大家當作什麽都發生,各自回屋子睡大覺,隻是辛瑟瑟的膀胱已經在頻臨崩潰的邊緣,她顧不上臉面這種小細節。
她朝他伸出雙手,破罐子破摔道:“你抱我去茅房。”
安楓墨怔了一下,俯下身,長臂一撈,将她公主抱了起來。
終于等來了他的公主抱,隻是辛瑟瑟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一種尴尬的局面。
充滿男人氣息的荷爾蒙席卷而來,将她重重包圍住,辛瑟瑟呼吸淩亂了一下。
安楓墨邁着長腿,将她抱到了茅房外面,将她放在地上,咳嗽一聲道:“本王在外面等你,有什麽事情你大聲喊一聲。”
辛瑟瑟點點頭,雙眼亮晶晶地盯着茅房,那模樣就跟餓了千年的狼看到羔羊般,恨不得立即撲過去。
廁所,我來了!
辛瑟瑟單腿跳着朝茅房跳過去。
茅房還算幹淨,也沒有刺鼻難聞的味道,辛瑟瑟松了一口氣。
隻是崴了一隻腳,幹什麽事情都不方便,單單是解開中褲的帶子就花費了她好多時間,終于在膀胱爆炸之前,她釋放了自己。
尿如泉湧。
釋放膀胱的感覺就一個字——爽!
辛瑟瑟一邊洩一邊呼了一口大氣,隻是這口氣才吐出去,她腦子一閃,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噓噓的聲音那麽大,站在外面的安楓墨會不會聽到?
她吓得趕緊憋住,想控制力道讓聲音不要那麽大,隻是在這樣的夜晚,再小聲的聲音都會被放大好幾倍。
辛瑟瑟羞憤欲死!
安楓墨是練武之人,聽力本來就比一般的人好,這會兒早就全程聽完她尿尿的聲音。
辛瑟瑟從茅房出來後,一眼就看到臉微紅的安楓墨,她尴尬得恨不得挖個洞将自己給埋了!
最怕空氣裏突然的安靜。
尴尬,橫亘在二人之間。
回到屋子後,安楓墨将她放到床上,眼睛沒看她:“你還有沒有其他事情?沒有的話,本王就回去了。”
“沒有了沒有了。”辛瑟瑟紅着臉連忙回答道,這會兒她隻想一個人好好冷靜一下。
有這種感覺的人不止她一個,安楓墨說完就立即轉身離去。
……
翌日。
再次醒來,辛瑟瑟是被寺廟裏傳來的木魚聲給吵醒的。
清晨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投落下來,萬丈光芒撒落在安靜的山間裏,青樹挺拔,小草青翠,花兒搖擺,樹葉上晨露,在陽光下閃耀着晶瑩剔透的光芒,林間傳來陣陣鳥鳴聲,合着寺廟的木魚聲,彙成了一支美妙的音樂。
雖然是被吵醒,可在這樣美好的清晨,辛瑟瑟就沒讓起床氣出來作怪。
“小姐,你醒了嗎?”門外傳來如畫的聲音。
如畫來了?
辛瑟瑟心中一喜,讓她趕緊進來:“你和青果沒事吧?”
如畫進來後,給她行了個禮,然後動手服侍她梳洗:“奴婢沒事,青果出血太多,暈迷了半天後才醒過來,大夫說人醒過來就沒問題了,接下來隻要好生靜養就就沒事了。”
聞言,辛瑟瑟提着的心這才真的放松下來。
“對了,昨天是怎麽回事?馬兒怎麽會無端端發了狂?還有車夫呢,人找到了嗎?”
安楓墨那家夥,什麽都不跟她說,現在好不容易逮到如畫,辛瑟瑟趕緊問出心中的疑慮。
如畫沉默了一下才回答道:“馬掌被人動了手腳,車夫的屍體在郊外被找到了。”
屍體?
也就是說,車夫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辛瑟瑟心中無比震驚。
據她所知,安楓墨的車夫跟如畫一樣,都是懂功夫的,可昨天那車夫消失時,她們坐在馬車裏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