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太師的口水都幾乎要噴到辛瑟瑟的臉上。
這次葉氏沒有再插嘴,她站在哪裏,臉上露出冰冷得意的笑容。
不過一個黃毛丫頭,就敢跟她葉傾城叫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想當年她葉傾城鬥遍整個太師府時,她還在地上抓雞屎呢!
站在葉氏旁邊的雲香,也跟着一臉得意。
她剛才真傻,擔心什麽,三小姐再厲害,能厲害過葉氏?在太師府裏,就連大夫人徐氏,都鬥不過葉氏,辛瑟瑟這個克夫黑寡婦算得了什麽?
她要是被辛瑟瑟打了,那等于打了葉氏的臉,所以葉氏說什麽都會護住她。
想到這,雲香心底的那點不祥預感和擔心,徹底被她抛在腦後。
“不孝不悌?父親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葉姨娘再得寵,她也不過是個妾室,妾室算半個主子,我是府裏的嫡三小姐,也就是葉姨娘的主子,她怎麽能算是我的長輩呢?我要孝敬也是孝敬太太,怎麽會去孝敬她?”
辛瑟瑟面不改色,嘴角還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說完還不忘朝葉氏看了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說,“氣不氣啊?氣就對了,氣死你最好!”
葉氏想讓她吃虧,她自然不能讓對方得逞。
相互惡心呗,誰不會啊?
葉氏聞言,果然被氣得不輕,一張小嘴都幾乎被她咬破了,手中的絲帕被絞成了菜幹。
辛五娘聞言,美眸一瞪,就要像炮竹一樣朝辛瑟瑟噴過來,不過被葉氏給緊緊抓住了。
葉氏雖然很愛女兒,可她心裏也明白,辛五娘性格沖動易怒,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在這種時候,她不允許辛五娘再給她添亂!
辛五娘感覺被人掐住了脖子,心中那股氣上不去下不來,堵得她快吐血了!
辛太師也是氣得胡子都快豎起來,他怒瞪着辛瑟瑟,厲聲道:“你放肆!你個不孝女,你給我跪下!”
辛瑟瑟自然沒有跪:“女兒是犯了什麽錯?讓父親以爲女兒不孝,還請父親示下,女兒若是有錯,自當改正,若是沒有,這不孝女三個字,女兒萬萬當不起!”
“混賬!我是你父親,我讓你跪你就必須跪,否則你就是不孝!”
辛太師此時也不想跟她說什麽道理,隻想狠狠治一下這個女兒。
隻是辛瑟瑟那麽容易被治到,那她就不叫辛瑟瑟了。
她依然直挺挺地站在辛太師面前,仰着巴掌大的小臉道:“父親讓跪,女兒自然不敢推脫,隻是爲何其他人不用跪,要女兒跪呢?還有女兒做錯了什麽事情,讓父親罵女兒爲不孝女呢?父親不說清楚這點,女兒不敢跪,否則女兒就真的成了不孝女。”
辛瑟瑟這其實是在強詞奪理。
在以孝爲先的天冥國,作爲父母的要子女跪,子女就必須跪下,哪裏需要什麽原因,可是辛瑟瑟卻揪着“不孝女”三個字要理由,不說明理由就不跪,反過來将他們給繞暈了。
辛太師簡直被氣得夠嗆的,他高高揚起手掌,就要往辛瑟瑟臉上招呼去。
辛瑟瑟依然沒有退縮,而是冷冷看着辛太師,冷聲道:“父親今天要是敢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女兒,女兒就敢一頭撞死在這牆上,到時候父親親自去向皇上解釋女兒的死因吧。”
“反了,反了,你以爲你被賜婚給八王爺,我這個做父親就管不到你了嗎?”辛太師被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
“父親自然管得到女兒,隻是女兒覺得委屈,所以甯願一頭撞死在這裏,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她要是在這關口死了,他到時候怎麽去跟皇上解釋?就算他嚴令下去,讓所有下人不準傳言出去,可保不準紙包不住火啊,要是一旦傳言出去,寵妾滅妻,毒害嫡女的帽子就要死死扣在他的頭上,他的仕途隻怕也要走到頭了。
辛太師心中氣得恨不得一把捏死她,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辛瑟瑟也不想将人逼得太緊,俗話說,狗急跳牆,總得讓他們喘口氣。
她裝作沉思了一下道:“雲香我可以不要,不過青果不能被白打。”
辛太師看她做了一點讓步,臉色稍微緩解了一點點,但依然難看得像烏雲密布的天空:“那你想怎麽樣?”
“俗話說得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雲香打了我的丫鬟,那就讓我的丫鬟打回去,不過作爲教訓,得雙倍。”
“你做夢!”辛五娘終于忍不住開口噴到。
辛瑟瑟連個眼角都懶得給辛五娘,定定看着辛太師,用表情告訴辛太師,這是她最後的讓步,要是不行,她就一頭撞死在這裏。
辛太師雖然疼愛葉氏和辛五娘,可他是男子,在他看來,不過就是一個丫鬟,就算交給辛瑟瑟也無所謂,不過葉氏不願意,他自然要爲葉氏撐腰,現在辛瑟瑟已經做出了讓步,葉氏自然也得做出讓步,否則今天這事鬧下去,誰也得不了好。
于是他沒有咨詢葉氏的意見,就點點頭道:“可以。”
辛瑟瑟聞言,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而雲香卻差點哭了,她不想被打啊!
她“砰”的一聲跪在葉氏面前,嚎哭道:“夫人,求你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
葉氏看辛太師沒有經過她的意見就點頭,其實心中非常不爽,可是她知道此時不能再鬧,更不能當着大家的面讓辛太師下不了台,否則最終讨不了好的人便會是她們。
于是她掰開雲香的手,安慰道:“不過幾巴掌,你就忍一忍,過後我會讓人給你請大夫的。”
這都是什麽鬼安慰啊?
雲香還想哀求,可她看到葉氏那冰冷的表情,心中如同被人臨頭澆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絕望了。
辛瑟瑟回頭問青果道:“她打了你幾下?”
青果想了一下道:“整整十五巴掌。”
青果一邊說,一邊活躍拳頭,想狠狠抽回本,不料卻聽到辛瑟瑟道:“青果受傷,紅绡,由你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