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也沒推辭,打了個哈欠,點點頭轉身離去。
房間裏,某個女人躺在炕上,腳上的鞋隻剩一隻,另外一隻不翼而飛,身上頭發像水草淩亂地蓋在臉上了,十分的猙獰。
好一個四仰八翻,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安楓墨走到炕邊,伸手本來想抱她到床上去睡,可低眸間,卻看到她嘴邊吧唧出的口水印,動作硬生生停在半空,黑眸底快速閃過一抹嫌棄。
被嫌棄的某人卻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睡覺還特不老實,翻來覆去不說,腳一擡,一踢,睡個覺簡直跟人打架一般。
安楓墨趕在她的腳踢上炕桌之前,一把抓住,順便幫她脫了鞋,然後才放回去。
不過片刻,某個女人再次前提後翻,嘴裏還不知道在嘟囔什麽,粉嘟嘟的嘴唇是不是蹦出一兩句沒人聽得懂的話。
安楓墨看了她一眼,伸手将炕桌給擡了下來,還抱來了小被子,扔到她身上。
她在棉被底下安靜了一會,然後身子一拱,一翻,開始抱着被子打滾,身上的衣服被弄亂,襪子也不知道被提到什麽地方,露出一截白皙鮮嫩的小腿肚,還有瑩白如玉般的小腳。
安楓墨落在那瑩白得幾乎透明的小腳上,目光閃爍了一下,伸手将被子蓋回去,還報複般捏了捏她柔嫩的臉蛋兒。
她嘀咕了一聲,可能感到疼,好看的眉頭蹙着,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顫抖了幾下,那模樣,像隻被人欺負的小奶狗,又可憐又可愛。
安楓墨隻覺她的臉蛋細緻光滑,柔嫩得仿佛剝殼的雞蛋,摸起來的感覺實在舒服。
順着臉蛋而下,是她纖細修長的脖子,瑩白如玉,在燭光下,仿佛透着一層淡淡的光暈,線條漂亮極了,再下去,便是精緻的鎖骨……
他看着看着,喉嚨不禁滾動了一下,身上快速竄起一股熟悉的燥熱,他好像被火燙着一般,松開她的臉,轉身走到桌邊,連喝了兩杯冷茶才将那股燥熱給壓下去。
……
翌日清晨。
辛瑟瑟在冷風中被凍醒,第一反應就是感覺她的老腰快廢了!
她感覺渾身上下、四肢百骸都酸痛得不得了,好像有人将她當做球踢了一個晚上!
怔愣了好半天,在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後,她的第二個反應是——什麽鬼我怎麽睡着了我還要逃婚的我的丫鬟呢……
上萬隻草泥馬從心裏咆哮而過後,她的第三反應便是找安楓墨的蹤影,昨晚那厮一副林黛玉的柔弱模樣,後來怎麽樣了,該不會半夜病發身亡,這會兒會不會屍體都硬了?
她往房間掃了一圈,終于在她紫檀木雕漆大床上找到了本來應該成爲屍體的某爺,此時他正呼吸順暢地躺在床上,身上蓋着姜黃色牡丹如意繡金被子,長長的眼睫覆蓋在眼睑上,一副睡美男的模樣。
他睡香軟的大床,她睡炕,他蓋棉被,她在冷風中被凍醒,這就是他想娶她的誠意?
做夢!
不懂得疼惜媳婦的人,活該注孤生!
辛瑟瑟“騰”地一下從炕上跳下來,準備過去質問他的良心會不會痛,卻被地上的被子給絆了一下,差點撲倒。
她回頭看到地上的被子,還有散亂在地上東一隻西一隻的鞋和襪子,心中便有些明白了。
安楓墨聽到聲響,睜開眼睛,一眼便看到她坐在地上,一臉怔愣的模樣。
他從床上緩緩坐起來,微挑着眉看着她:“一道早你坐在地上幹嘛?不會是從炕上滾下來吧?”
辛瑟瑟摸了摸鼻子,冷哼道:“你就這麽盼着我倒黴啊?”
他斜睨着她:“一大早起來火藥味就這麽重,誰又惹你了?”
她坐在地上瞪他:“除了萬受無疆的八王爺你還有誰?”
她覺得八王爺昨晚那個柔弱的模樣,無比的小受,這麽柔弱的男子,就應該有個攻來好好呵護他!
她腦海裏出現安楓墨被一個美男壓在身下的畫面,内心猶如打了雞血一般。
安楓墨聽到她的話,眉頭蹙了蹙,直覺從她嘴裏說出的肯定不會是什麽好話,可一時又想不明白哪裏不對。
他垂眸看着眼前發呆的人,挑眉道:“本王好像沒對你做什麽吧?”
辛瑟瑟回過神來,橫眉冷對道:“讓我這麽個嬌滴滴的美人兒睡炕,八王爺你這麽個大男人卻睡床上,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他看着她,輕笑:“良心?不好意思,本王五行正好缺了這麽個東西。”
辛瑟瑟:“……”
一個指控不行,她立馬進行第二個指控和嘲笑:“八王爺大人,通過昨晚才知道原來你不僅沒良心,而且還禽獸不如!”
他聞言,臉色一沉,有些難看:“你在胡說些什麽!本王昨晚根本就沒有碰過你,你的清白在不在,别人或許不清楚,難道你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就是知道我清白還在,所以才說八王爺你禽獸不如啊,放着我這麽大美人在房裏,你居然無動無衷,啧啧啧,這不是禽獸不如是什麽啊?”
安楓墨:“……”
看着他黑得跟鍋底一般的臉色,辛瑟瑟頓時覺得呼吸都順暢了,正得意着,就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又傳了過來:
“雖然你很遺憾你的清白還在,可是對着一個會留口水的美人,别說本王,就是禽獸看了,都會倒盡胃口。”
辛瑟瑟:“……”
他從床上走下來,身上還穿着昨晚那套白色的袍子,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折騰,看上去皺了不少,看上去又那麽一點滑稽。
可是美男子就是美男子,就是不修邊幅成這個樣子,那還在平均水平之上,比起一般的男子來,他依然顯得那麽豐神如玉,尤其是那一雙修長的腿,在跨越之間,讓人浮想聯翩。
辛瑟瑟忍不住在心中唾棄自己,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有心思欣賞他精瘦的腰和修長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