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皮膚白皙細嫩得仿佛剝殼的雞蛋,琥珀色的眼眸閃爍着貓眼般的光芒,嫣紅的唇瓣微微一勾,柔媚得仿佛春日枝頭的第一抹春光。
這樣的女子,傾城奪目,任是誰都沒法昧着良心說一個“醜”字。
不能違心說反話,可安楓墨也沒想過要順着她的話誇她,否則以她“不要臉”的個性,尾巴絕對會翹上天!
他狹長的眼眸看着她,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冷哼道:“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是在下輸了。”
“哪,大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一而再再而三地攻擊别人不要臉,這可不是一個禮貌的行爲。”辛瑟瑟擺出一副“你不講道理你無理取鬧”的表情。
他一聲冷笑:“難道不經同意死死抱着對方,最終害得對方墜落懸崖,就是一種禮貌的行爲?”
辛瑟瑟汗顔:“……這的确有點小任性。”
他再一聲冷笑:“難道不經同意、不知羞恥吻别人,就是一種禮貌的行爲嗎?”
辛瑟瑟瀑布汗:“……這的确有點不大好。”
他第三次冷笑道:“難道不經同意脫掉别人的衣服,就是一種禮貌的行爲?”
辛瑟瑟這一次沒有流汗,跳起來道:“要不是我脫掉你的衣服,你現在早就被凍死了,不被凍死,你也早就被憋死了,換句話說,正是因爲我的不要臉,你這小命才得以保存!”
安楓墨目瞪口呆,不要臉得如此理直氣壯,真是平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還恩将仇報一直罵我不要臉,請問這位公子,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趁對方發怔,辛瑟瑟再接再厲,準備先聲奪人,繞得對方暈頭轉向,最後想不起來跟她算賬。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早了,安楓墨并沒有如她所希望那樣,被繞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隻見他鳳眸閃着冰冷的寒意,第四次冷笑道:“如果不是你,那群黑衣人又怎麽會有機可趁,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麽會被打落懸崖,如果不是你,此時我的下屬早已經将我營救回府,所以說到底,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因爲你不要臉沖上來抱住我,才導緻了後面一連串的事情!”
話兜來兜去,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她不要臉!
辛瑟瑟美眸圓瞪,恨不得上前糊他一臉。
可事實是,她不敢,她慫,她那點三腳貓功夫完全不夠看。
她怕被對方大卸八塊,更怕對方一個惱羞成怒,将她一個人丢在這荒山野嶺,到時候她才叫欲哭無淚。
大女子能屈能伸,這點臉算不了什麽!
辛瑟瑟扯了扯堅硬的嘴角,揚起一個妩媚中帶着清純的笑容:“所謂昨夜星辰昨夜風,所謂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所謂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這些詩句都在告訴我們一個道理,昨日已逝,我們應該學着向前看,所以公子,我們來一笑泯恩仇吧!”
安楓墨的嘴角再次狠狠抽搐了一下。
不要臉得理直氣壯也就罷了,還如此強詞奪理,他還能說什麽?
“你且轉過身子去。”
“是,公子。”這一次辛瑟瑟非常的乖巧配合。
安楓墨看她一轉過身去,立馬動作飛速地穿戴衣服,那樣子仿佛生怕她會突然不要臉地轉身偷看。
這可真冤枉辛瑟瑟了,昨晚不該看的都看了,不該摸的也都摸了,這會兒她還真沒有什麽興趣偷看。
過了會,他聲音清冷道:“好了,你可以轉過身來。”
辛瑟瑟轉身,看到對方已經變回人模人樣的樣子,暗暗撇了撇嘴,臉上卻綻放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讨好道:“公子,你剛才提到下屬,這是不是意味着你的下屬很快就會過來營救我們?”
安楓墨垂眸掃了她一眼,薄唇微掀道:“我怎麽知道?”
辛瑟瑟被噎了一下,心裏安慰自己要冷靜,要淡定,然後繼續扯着笑容道:“那公子知不知道該如何從這裏出去嗎?”
他還是那句話:“我怎麽知道?”
辛瑟瑟看着對方欠扁的模樣,内心再次默默豎起她可愛的小中指。
“那公子你知道什麽呢?”
“我知道什麽,爲什麽要告訴你?”
辛瑟瑟再次被噎了一下,這一次臉上的笑容再也堅持不住了:“哪,公子,這就是你不對了。”
安楓墨好看的俊眉往上一挑,嘲諷道:“又是我的不對?”
他雙臂環胸,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辛瑟瑟遙望着遠處的叢林,做出一副深沉的表情,良久,幽幽一聲歎息道:“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換來今世的一次擦肩而過,而我和公子之間那樣濃厚的緣分,肯定是上輩子扭動頭才換來的……”
說到這,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他的下身。
安楓墨注意到她的目光,聲音一沉道:“管好你的眼睛,除非你不想要!”
辛瑟瑟渾身一抖,感覺一股刀鋒出鞘的幽寒撲面而來,差點将她劈成兩半。
爲了小命,她趕緊收回視線,兩眼盯着地面,恨不得将地面瞪出兩個洞來,埋了某個可惡的男人。
安楓墨目光微寒,耳根卻詭異地紅透了,在陽光下透着誘人的粉嫩。
氣氛有些莫名的尴尬,暧昧的因子在空中蔓延。
辛瑟瑟咬唇沉默了一下,準備再次出擊:“爲了這份來之不易的緣分,公子理應将接下來的計劃毫無保留地告訴小女子我。”
“而且還應該帶你一起出去,對嗎?”他挑眉,嘴角似笑非笑扯着。
辛瑟瑟點頭如小雞叨米:“公子英明。”
“帶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安楓墨目光掃過她巴掌大的小臉,一臉意味深長的欲言又止。
辛瑟瑟咬唇,内心反複研究他那一抹目光,最終做出一副壯士斷腕的表情道:“公子有什麽要求盡管吩咐,哪怕是肉償,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