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好的人,她會百倍還回去,同樣對她不好的人,她會千倍還回去。
其次是這深淵高不可攀,以她的體力要爬上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錦衣男子有輕功,隻要他恢複體力,或許可以帶她飛出去。
最後,要是萬一他們找不到出去的路,被迫留在這裏,那她也可以理所當然地跟絕色美男結爲夫妻,生一堆野孩子。
想到最後一個理由時,辛瑟瑟忍不住生生打了一個冷顫。
還是趕緊救人,然後天亮後找出路。
美男雖絕色,雖然留在這裏以後可以經常打野戰,可她也不想在這鳥不生蛋的荒野之地當一對野人夫妻。
想到這,辛瑟瑟不再猶疑,三七不管二十一,朝他們剛才落水的地方走了過去。
“喂,帥哥,你還活着不?”
“喂,你不能死啊,活着就趕緊應我一聲,我現在就過來救你。”
“喂……”
辛瑟瑟一邊遊一邊喊,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黑色的頭顱形狀的東西在水中浮動,她趕緊加把勁遊過去。
一看,果然是錦衣男子。
隻見錦衣男子雙眼緊閉,身體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般。
辛瑟瑟一驚,将手指放到他的鼻子之下,感覺到有氣息,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她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首先,錦衣男子雖然身處冰冷的河水裏,不但沒有渾身冰冷,還一身火熱,那張俊臉也比之前更紅了。
而且,此刻他是浮動在水中,沒有下沉,沒有一絲掙紮,一點也不像溺水之人。
可河水太冷了,冰冷刺骨,她想不了那麽多,伸手就去拉他的胳膊,想将他拽上岸去,可那身體巍然不動。
莫非是被水草絆住了?
她被凍得直哆嗦,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臉上也被凍得發紫。
她不想就這麽半途而廢,她搓了搓幾乎凍僵的鼻子,哆嗦着問道:“你是不是被水草絆住了?你等着,我去幫你解開。”
就在辛瑟瑟深吸一口氣,準備沉進水裏面幫錦衣男子解開水草時,他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睜開了眼睛。
辛瑟瑟轉身掉進一雙深如幽潭的鳳眸之中。
那是一雙用再多優美詞語贊美都不過分的眼睛。
穿越前她經常看到小說裏面描寫鳳眸,卻怎麽也想象不出那是怎麽樣一種風情,此刻看到了,居然盯着他的眼睛看,幾乎忘記了呼吸。
錦衣男子眼眸周圍的石灰早在掉下河時就被沖洗掉了,狹長的鳳目裏面,彷佛蓄着一灣深潭,深不見底,卻猶如磁鐵一樣,吸引着人,一見便沉淪。
月光下,他長長的睫毛在眼眸下面形成一排扇形的黑影,滑膩如雪蓮花的皮膚此刻如紅雲般燃燒着,如染了姻脂一般,讓他雕刻般的五官更添了一分妩媚。
真真秀色可餐,真真是人間極品啊!
可這樣絕色的五官上的表情卻如冰雪般冷酷,如刀鋒般淩厲。
冷酷和邪魅,本是兩種很沖突的東西,卻同時在一張臉上出現了,不僅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反而讓他愈加的光彩奪目
辛瑟瑟大大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眼前這個美男子真是羅刹和妖精的混合體,美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錦衣男子似乎被盯着有些不耐煩,臉上微微偏過一邊,薄唇開啓道:“你上岸去!”
辛瑟瑟一愣,“那你呢?”
“我不上去。”
“爲什麽?”
他的頭發被河水打濕貼在後面,露出他絕美的玉容,辛瑟瑟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挪開眼睛。
她的眼睛太亮了,就算天上的星辰也無法比拟,盯人盯得如此明目張膽一點也不害臊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要是換成平時,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是最讓他讨厭和不恥的。
可奇怪的是,眼前這女人,三番四次占他便宜,他卻讨厭不起來。
錦衣男子漂亮的眉毛挑了挑,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人兒。
這女人除了性格膽大到令人發指,那張精緻的小臉同樣漂亮到天怨人怒。
天冥國第一美人上官詩詩的美已經夠讓人驚豔的了,可眼前的人兒卻居然比上官詩詩還要美上幾分。
即使在這麽狼狽的情況下,披頭散發,渾身濕透,卻一點也無損她的美麗。
月白色的月光照在她臉上,清澈而靈動的眼眸,挺拔而秀氣的鼻梁,潤澤櫻唇……
剛才就是那張曲線完美得近乎神品的嘴唇貼在自己的唇上,想到剛才那一刻,心忽然無來由地快速跳躍。
她的行爲雖然無恥,可無可否認的是,那感覺真是該死的不賴。
這樣的絕色,放在天冥國,應該一早就被人發現了,可是他搜索腦中的記憶,卻完全沒有這個人的一絲相關信息。
這女人到底是誰?
當時他的眼睛看不到,隻聽到“砰”的一聲,就有個重物從天上重重跌了下來,從那聲音聽來,那一摔可一點也不輕。
隻是,她爲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想起剛才她幾番救自己的行爲,他嘴角向上一挑道:“我的生死對你而言,很重要?”
辛瑟瑟想也不想點頭道:“的确重要。”
他死了,她就别想從這裏出去了。
太師府上的人,除了她兩個丫鬟,其他的都恨不得她去死,壓根不會來找她,更何況她這次出事,就是她那幾個好妹妹一手操作的。
他下腹忽的一熱,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她被凍得幾乎發紫的櫻唇,臉偏到一邊,語氣不善道:“你上岸去,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辛瑟瑟翻白眼,都這個節骨眼了,不耍個性會死啊?
如果此刻是酷熱夏暑,她才懶得管他,如果不是怕沒人救她出去,她也不願當個八婆,可是偏偏情況是,這事,她不想管也得管!
她盯着他紅透的雙耳,忽然試探地問道:“你該不會是因爲被我親了一下而想不開吧?”
聞言,錦衣男子的眼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