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院子比她想象的要糟糕,四下都是落了灰塵。前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加上的。而院子裏既然除了水井,那顆小梨樹還好好的有着。
後面,左邊外手的是哥哥的房間。中間的是自己的。最後的那一間是程雲狂的。
現在三個人分别在三個地方,聽起來還是怪感傷的。
廁所附近的黨參已經不在,荒蕪的半邊全長着野草。房檐上也有。門框陡然有些翹了。
一擡腳進去,歐陽淩兒瞬間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母親的遺物已經大多被歐陽鐵生帶去大都城了。而剩下的既然那個老男人也帶走了。現在這個家裏除了幾件破舊的家具以外,可謂是什麽也沒有。
從廚房出來,她小心的刨出了放在門後某幾塊石磚下的寶物。而一打開裏面幼兒時候的小石馬,小兵人,以及漆了顔色的大将都在。母親沒有說過她的家在什麽地方。
不過那個瞎眼的船夫既然跟她熟悉,說不定是大燕南方來的也未必,而她的本事貌似通神。
所以她拿出她小時候的玩具,或者就是能找到什麽線索。但是這裏面一片生氣。
“看運”她喊了一聲。
一時血氣運行不來,結果導緻自己兩眼發昏,而輕微的一使力,她睜開眼遁剛是看見眼前的一點點霞光,整個人便是陷入了昏迷。
“淩兒,淩兒”睡夢中有人猛搖她的胳膊,于是她又被驚醒。可是驚奇的卻又看見一個穿的像似程雲狂的陌生男子。
“你是?”歐陽淩兒驚訝的問。
同樣裏面紫紅色的眼瞳,雙眼皮、瑞風細長目,比歐陽淩兒的更狹長更漂亮一分。鼻子淨白挺拔。嘴巴也像她自己。微薄嬌小稍紅。
“我是你爹啊!”對方一看見她,就是對着她笑着道。而極具特色的漂亮幹淨發型。但就是一身的衣服……
實在談不上有多麽漂亮。就是有些像程雲狂的感覺,可是又一點兒也不是。
這會兒他笑看着自己。而自己竟然在自己的小桌子上爬着睡着了!
外面快等到傍晚的時候,陌生男子才發現了屋中的歐陽淩。不過這個時候她貌似中了毒,所以也懶得他動手。不過皓月一樣的大眼睛,看着躺倒且留着鼻血的她。
血留了一地,鮮豔沒有半點凝聚,說明這就是真仙之體。可惜他要對付的是某個人。
所以眼睛奇迹詭異的看了對方一眼,陌生男子迅速轉回,而就在要出門口的時候他又突然停下。
“瞬一,幫我看住這個女孩!”輕冷了聲音他說。而他的眼睛裏整整一大圈整個竟變成詭異的輪環式的,所以一等裏面露出猩紅色的光芒。對面一個漆黑的一直存在的影子就是組象變了出來。
“喏”對方微微曲躬身子說道。
而一站定這個小屋子的門口,外面漆黑的夜就是一下子全落了下來。
五道白色的強光,從聖靈山東、西、南、北四處飛速的升了起來。宛如明月,勝似神靈降臨。而這一片的大氣雲層也猛地變得白淨淳厚,滾滾如活着的一樣。所有的地方也猛然白亮幹淨起來。大樹,靈山,瀑布,天空,包括若幹的小建築全部。
“我靠!”正在青蒙城辦私事的唔--歐陽淩的二師父,看着這邊的強光驚訝道。
而程雨桐,程兵兵,還有程黃等,全都剛剛回到山谷沒有兩三日,結果一剛結束今天的活兒,還沒來的及進山谷卻突然前面亮光擋道,四周整個大地顫搖。
“爹”程雨桐看着面前距離自己等人沒有半裏地的巨大光柱。
荒原上被強光所籠罩的滾滾細土全都煮沸物一般,咕咚咕咚的響着。四周全是一派轟鳴鍾聲亂響。
敵襲,所有的修真者同時想到。而這個大燕前後也不過三千多裏地,左右也僅僅差不多大小,大約一個印度那麽巨大吧。
可是強光連着強光,一直像白晝一般,這誰他媽眼瞎會看不見,當然大半個印度的人是看不見的。
那麽剩下的小半個國土呢!
這兒包括大都城,包括墨绯,包括山谷,包括蔔台山,鴻瑞府,還有大燕皇城。
每一處地方都是看的賊清晰,而每一處看見這處異象都是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蔔台山,一位須發潔白的男子看着這邊,說了一句“善哉,善哉”就是故意閉眼不理。
市鎮上村民呀!市民呀!看見這些都吓得要死。可是有錢的人,他們卻是覺得是個機會,于是大批的修真者,即使不需要組織也是從這些地方,一批一批飛速的前往。
而大同所在。一位老是喜歡将自己的臉遮在厚白氈帽裏的奇怪妙美男子。一身精緻稀罕珍貴華麗脫俗的衣服穿着,接着雙手張開一把極漂亮的扇子,微微的像蛇唇一樣的小口說了一句“噗,有趣的事情又發生了”他的前面,帷帳不遮,就是幾十層風動向外同時傳去。
接着傾國最後動。
歐陽淩在自己的小夢裏。這個細心的男子看着她,不斷的囑咐她日常的生活。像是生火怎麽生、像是米飯怎麽煮、還有鞋子怎麽變幹淨、接着就是梳理頭發、打耳洞。而且還包括找男朋友。
我去,這個看上去陌生,但是卻能細細想的周到的男子,實際上并不一定就是在跟現在的她說。
隻是小時候捏着對方的脖子睡着的時候(大約對方就是某個幼小兵甲上面的存物),對方的聲音就是無一不傳進自己的耳中。
而現在時隔多年,終于看見了。可是這個形象。
她有些難以接受,莫非她的爹不是那個船夫或者樵夫之類,而是這個詭異發型,長相一般的男子。
不知道爲什麽,她很是有些發寒。而明明對方的臉在她看來就是挺漂亮的,但是一說出口自己扭曲的審美觀,還是先入爲主了。
所以男子興高采烈的說着,而女孩子安靜的聽着,就是随便的坐在自己的桌前。
大半日,大約對方諸多的話終于重複完了。這一會兒他才是猛地看向了歐陽淩。
“啊呀~那個閨女,你是在嫌棄我麽?”對方半睜着自己好看的眼睛看着歐陽淩慢慢的道。
“嗯,沒什麽!”坐在床前,她依然翻動自己的書沒有去看對方。
其實她是在一個被自己從小隐藏起來的密封空間裏。
而這個空間隻能她的潛意識非常疲憊或者整個神魂極度緊張的時候進入。這個過程和公式我就不寫了。具體說起來,就是同樣的物質除了歐陽淩兒的手上某個小東西具有,她的身上本身也感染有或者是攜帶有。那麽本體諸如她的父親、遙遠的看不見她的父親,對方的身上,或者分身上也就是一定會有的,所以故事是需要被激活的。
而她恰好就是走了狗屎運,從新的回到了小時候自己最不願意聽的時候。而一等到對面這個被勾鎖定的魂魄說完,主體感應上。或者一般人想知道更多,或者先知全部就是有可能。
而終于重複完對方之前整天念叨的話兒,這個木偶存的魂兒,終于是自己可以動彈了。
嘔,太好了!他心裏積壓的太多感情。而再一次細細的看着她--這個陌生熟悉的女兒。
男子的心中瞬間父愛泛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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