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草兩邊卷連翻滾,不知名的風趁着夜晚飛行。踏着土壤站在這一片不高不甚的山丘上。
看着自然向下彎曲,甚至遠盡的丘陵梯田。歐陽淩兒有了一個主意。
夜,夏日的蟲鳴蟬蛙響起了一隻又一隻。
躲在帳篷裏熟睡着,外面兩個士兵也站着不時打起了盹兒。三個小将,副将之流的都有自己的帳篷,不過其中一個大聲的和兩個美女嬉笑,而另外兩個大約還不是他們輪班所以都在銀色的帳篷中睡去了。
男人的本性很難知,而愚蠢男子的本性就更難預料,所以在寂寥的夜晚,一個士兵隊伍的頭子,不是打起精神看着軍需用品,反而和兩個婢女胡鬧,而軍隊裏爲什麽會有女人,撒,誰知道呢。
不過一共四至五頂的白帳篷搭起來。
其他的人都散在外面。
而沒有床鋪的底層士兵呢,他們和衣而眠。不過不是躺着而是蹲着,或者席地盤坐着。被他們圍繞在中間的火苗哔剝哔剝的響着。而遠處的蟲聲。
空寂的風迎面徐徐吹來,水塘裏的細水,嘩啦啦,嘩啦啦。清清楚楚慢慢地響着。
不過所有閉眼睛熟睡人的耳中,那一開始就伴着自己入睡的水聲,在後半夜的時候,慢慢的慢慢的流動的仿佛越來越近。慢慢的慢慢的流動音兒也越來越響,清晰。
而大風,并沒有碰上所有的士兵,可是刮刀子一樣,呼呼的。像是什麽擦着自己過去一般。
在帳篷也僅僅是豎着旗子的地方,嘩啦啦的直作響。裏面,剛剛做耍完的小将正好抱着兩個衣衫半散的女子要進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士兵正好睜眼。
“着火了”他激動的大喊。而男子剛好喝了一些酒,微笑着低頭正往裏走,這會兒聽到着火聲。便是皺眉猛地擡頭。
那邊隻見火苗,嘩的一聲吹動撲上了整個二三個帳篷。
“混賬,還不救火”男子看見,慌張大喊了一聲。
而像這樣的軍隊,它的辎重本來就僅僅隻是在後面幾十車,像中間的犯人,他們是沒有什麽助燃的。
隻有老大,和煩人的男子兩個同僚,他們才是這個軍隊最麻煩的。現在男子看見幾個人的帳篷,除了自己的還好好的,而像左副将,和右副将。他們的帳篷也猛地就是被其他的火苗給吞沒了。
這……
男子有些目瞪口呆。可惜自己竟然是個男子,如果是個女子,她一定會撒潑打诨打自己幾耳光好好問問自己是不是真的。
但是這會兒卻由不得他自己說,隻是一隻手松開一個美女的肩膀,另一隻手攀着另一個女子的肩膀,眼睛死死的盯緊那邊,吩咐命令着其他人快快舀水,滅火。
大火其實并不是很大,可是光照亮了一片當下場邊。而在帳篷稍遠的地方,被隔離起來困在淄車監獄裏面的黑袍男子和一個年長一些的面容憔悴的老男子。
其中穿着黑袍的男子看着那隐隐的火光不置可否的笑了。
細水莫名其妙的漫過地壟,漫過草地流了過來。
而剛剛還在撲火的士兵們沒有發現。而等好不容易撲滅了火,猛地一群人站起來。卻是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泡在水裏了。
“水,水”一個大個子男子大聲喊。他的身邊一群士兵跟着直愣愣的站着看着那邊,已經慢慢要滅下去的火舌。
而周将軍從着火的帳篷中走出來,對着牽着女子手的男子就是照着臉狠狠的扇了兩個巴掌。
“誰給看着火堆呢?”對方粗着脖子大聲的問道。而這會兒猛地一地的草甸全是水。他尚一聽到,就是立刻一雙眼睛狠厲的起來。
整個軍營靜極了,幾十車的珍貴辎重。還牢牢的捆在車上,這個時候他有些後悔自己托大沒有回城裏去交割。而想等到那個商人。現在這一片草地全是對面那梯田灌下來的水。
算了,倒了黴了吧!這會兒火已經被完全的不費任何力氣的被小兵給撲滅了。
而被打的小将有些疑問,明明自己坐下喝酒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可能一站起來着火,就是全場被梯田灌着的水都給淹沒了呢。
所以有古怪,但是他又人微言輕不能說,所以一隻手摸着自己一邊的臉呆呆的站着,就是暫時也沒有什麽動作。其他兩個将領也出來了。不過也都中用,很快在周厚容的指揮下,滅了最後的火苗,然後商量了一番就是叫醒整個軍隊開始向前繼續行進。
慢慢的車旅辎重全都一點點的被拉出水窪泥坑。而草地早已經看不見。
從高高的山坡看下去,這一片就是全然站起,軍隊都被打亂的沒個樣子。
終于可以行動了。已經變身妖魔的歐陽淩兒笑着說。而爲了吓人,她自己還做了黑無常的打扮,可惜就是沒有高升帽。所以啧了啧嘴她自己表示很遺憾。
淄車頓頓,天上的星辰全被烏雲所遮擋。而在淺草地裏行走,所有的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褐色的短靴已經不能穿了,裏面卻全都是水!而褲腳和袖子也都濕了。可是半點兒辦法也沒有,誰讓自己當時就睡死了呢。
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時辰,天上連個星星也沒有,青采采的瞌睡都沒有醒。但是周将軍卻是要走。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積壓着困意,但是作爲主帥的将軍卻要立刻走。
不過是走水了。不過是梯田漏了。一驚一乍的,果然就是一個周不仁。但是自己又隻是一個當兵的。
所有的人都人困馬乏,而這個時候又不興心靈雞湯。或者畫餅充饑,所以這一出來,氣勢倒是被滅了二三成。
而漆黑的夜,貓頭鷹都不叫一聲。輕風縷縷卻是細微的聲響都有些吓人喝。
而中間的一衆囚犯是有一千三百名的,剛才不管當官的怎麽讓數都數不清楚。多了三四十名!或者少了二三十名?
但是明明好幾百人看着啊。
所以……
辎重的車子後面不停的一隻車轱辘高,一隻車轱辘低的在平原上響着。
而若平時,這些人一定會細心察覺,這,這你妹明明前方就是平坦的大道啊。
所以一面心念沉沉,一面瞌睡蟲泛濫,一面恐怖的荒原風動。
噗,幾乎所有人就是睡也沒有睡醒,走路也不好走。隻是沒精打采的跟着前面的部隊。
走在所有人前面,周厚容神情有些冷淡,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去亂平了。而是快些進城好交割了辎重。然後再換一批自己的士兵押解犯人是好。
而突然着火,水田洩水。這,這真是他當官以來最倒黴的一次。但是那兩個女子不錯。要是能繼續陪着自己,那就是最好不過。可惜卻是要送給另一個大城主,而自己雖然沒有撈什麽好。可是那個副将貌似也沒有。所以呵呵呵,太嫩了些。既然就是企圖将對方給灌醉。可惜怎麽可能……
不知道這蠢豬一樣的周厚容是什麽腦回路,既然這個時候就是還想一些莫不相關的。
而一會兒在田野上也走了一程,自己的身子也熱了。而猛然間對面一股寒風吹來,他打了一個噴嚏就是覺得四周都有些陰冷起來。
怎麽回事,明明是夏天六月,怎麽會有這樣的寒氣。他心道。而迎面突然碰上一道霧。長霧潔白,霭霭層層,冰冷的霧氣一碰上肌膚,果然就起了幾分陰氣恐怖。
“碰”“碰”“碰”“碰”
不知何故四周竟也随着自己一撞到濃霧的裏面,就響起了一串鼓聲,戰鼓聲震天。
而接着自己後面辎重的後面一層滄浪滄浪的搖晃起駝鈴的聲音。
周厚容瞬間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