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水綿綿,滋潤着南北幹涸的大地,咳,不過到處綠油油的你也信。
好吧。因爲一位仙人的失敗,現在所有的神靈就是大怒中,當然斬天駭地它是有,不過能不能找的準。
誰管得了呢?
天陰小雨,滋潤着一片片的石闆。青色的光大勝,如斷開一個世界。
在自家的青石闆台階上,站着。歐陽淩兒看着來往的人就是有些發憷。
昨天并不記得發生了什麽。可是這今天一大早,竟然村長大叔,被人埋了。
那個稀松胡子的老人,那個哭得震天喊地的村婦,那個喋喋喋一直吃東西的某個小鬼。
還有一臉青白,和旁邊的人既然還能說些笑話的程雲狂。
而所有的地方像似染上了哀傷。既然有一下,沒一下的就是下起了雨。
瓢潑的暴雨昨天早上,下午雖然出了太陽,又是一片雷雲已經。之後又是下雨。
接着暴水涓涓的。可惜這兒的河床堅固,所以也無意外,倒是那翻湧的巨浪,聽周家人說,到了墨绯城以南,那水,就是翻騰滾滾。
極其的吓人。
自己的爹,昨天沒見人影,今天也沒見人影。自己的哥哥和那個一樣有些傻氣,被分在普通戶做工的人,成了兄弟,倒是兩個人在屋裏喝酒了。
一屋子裏的東西現在大半都是倒的,如果那個老男人回來。
嗯,幹脆,眼不見心不亂的自己也出去走走好了。
貌似那個程理平家現在又是媒人進門,說是給對方二姨夫家的姑娘說親呢。
不過又說的這裏。
七個姨,三個姑媽,再加她爹,還有她娘。不知道怎麽個算法。
她大姨長的像小姨,小姨丈家是大姨的表親。然後她家親戚有名的一來。啊呀倒是一家的肉都被吃窮。
而她知道那程理平平日就瘦瘦的,那些窮親戚一來總是吃窮家裏的。
可是縱然有人帶了點心,還有肉卷什麽的,可是還有幾個埋汰人的,既然肉卷下面都填着石頭的。
她也算是極佩服那樣的人的,而以前縱然喜歡兵道就是要治治這樣的人。
可惜貌似這片土地沒人是她敵手。
就連上次追着程念青打的男子被她逢上,聖人的話叫了幾句,然後整了整衣冠,讓群小的将他圍起,而她又跟對方單挑。總之十裏八鄉的算是怕了吧。
可是那樣的人,既然沒個什麽成色,既然一說,就哭鬧,還想要打她。而她一腳踹出去。既然又是跪又是嚎的。
麽麽的,真是煩人。
縱然歐陽淩兒想了想,然後理了理自己的頭發,不經意的憶起之前,現在她已經不大弄男孩子的打扮了。因爲再過幾個月可就是秋收,上面的仙門來選仙的所以,一時可不能大意。
而選仙,要帶的不過是一男二仆,雖然不知道仆人是什麽,可是她想就是極爲的重要吧。
現在穿着青藍色的裙子,在冰色的青石闆上走着。她像極了一個姑娘。
而隻要一碰見高處,躍下,那嗯,男孩子的野心還是沒有什麽改變嗎。
所以這是一個表裏不一的人。
程理平的家并不高大,相反像着歐陽淩兒家一樣,有數間的房子,可是那房子套房子的,猶有幾十間房子,而她二伯家和小叔家又舍不得出去。
錯了,那個程理平的娘是周家,嗯,李家莊的一個姓程人家姑娘的,不,是姓程的人家。不過和這邊程理平她二伯,他小叔,哪一邊。
好吧,小叔貌似關系比較鐵近的,被嫁出去的老女子。然後有的程理平的娘,接着程理平。而程理平的親戚是想是回平涼,但程理平又小,她母親又不在。程家。不,誰知道是哪一家?
總之,就是程理平沒人要了,然後他小叔去拜見了對方的親戚說,理平這孩子我們程家莊這邊願意要,以後她的事他們養。不過照樣嫁妝,書本都有。所以對方倒是死了心。譏笑的将尚在襁褓中的程理平處理掉。
而程理平那姑娘,從小缺少母乳,然後一家子公子,姑娘追打的。
雖然有他小叔在,可是對方不要去上工了,對方娘的娘他不用去照顧了。對方還有什麽某某師門,也是需要的,所以傻孩子,就有傻孩子陪着。
這話是她醜娘從小的時候刮着她的鼻子說的。而那個時候她竟然也老是哭,老是哭的。後來一遇見程雪兒,倒是徹底學壞了。她記得她正式打的第一個人就是程雪兒。自己母親不讓對方碰自己,可他老是要抱過她。還說。七娘,這大孩子你抱着也累,不如我抱抱。
于是當街,一把扯着對方的頭發,她就是下死口了咬了上去。
結果所有村裏的人都知道了程家,不,程飛家,進了一個狠心的女兒。而這個娃娃還有六七歲的樣子。
可是既然……
唉,壞的名聲一傳開,她是想好也好不起來,而那個程飛之後成了村長,而她爹又莫名就是成了癱子。而她也莫名其妙多了一斷記憶,可是九歲所有的事情又是記不全。誰知道呢。
咳。
一路,清平的世界,處處寂靜和交響曲在合奏,穿着綠色染着青邊的裙衫,倒是像個正常人一樣。有一頓飯的功夫,她才走到,對方的家門口。
極好看的桂花樹,淡淡的綻放着紫青色的葉子。
而門前還有一個門墩。上面雕着一個小獅子。一到門口,對方的叔叔,恰好從裏面轉出來。
一身黑衣,裏面是常見的白色大衣。
“程叔叔好”也不按着輩分來,歐陽淩兒看見什麽就是叫什麽的道。
“奧~”對方平白着目,愣愣的。
“叔,理平在家嗎?”歐陽淩兒這邊問道。
可是突然對方眼睛,一掙看着這邊,他又是嘲諷一般,看着歐陽淩兒就是叫問道。
“整天家裏,見了我叔叔的亂叫,你可知道要是按着程飛的輩分排下來,你和你爹,都是要叫我哥的。”突然沒由來的對方這樣的說。
而歐陽淩兒張了嘴,愣愣的。表情倒是一時吃驚,不知道怎麽回答。
嘩嘩,兩邊的雨水還是如注的下着,而從家門口走來的男子一臉的青色,就是沒有言語的繼續走來。
“叔……我?”歐陽淩兒。
“唉,可憐你也是個女孩兒,天下大亂了你可知道”含着眼淚,對方猛然這一聲說的奇妙。
而裏屋突然磨磨唧唧傳來什麽咒罵的聲音,而歐陽淩兒看着一個男人流淚。
她的心中也是同時滴起了冷汗。
莫非,程叔又在埋汰我?
會錯意,這個在農村很常見的故事,而現在歐陽淩兒就是處在這樣一個奇妙的上升階段,一方面一臉清楚的程三青,含着少有的淚痕看人,而另一方面,莫名其妙的話語傳來。接着裏面屋中淅淅索索,她不曾聽到的詛咒和辱罵。
這是要她背鍋。
而,
“你個混帳,讓你請個周莊的人,你不去請,現在讓你休了老的,你不願,這好吃懶做的,放在家裏面,老姑娘還沒嫁出去,就想着自己姑娘的打算。老四,老三家的老四,你們怎麽想,從小穿的是誰的破衣服?現在你組長來也不見拿個好的,有好東西也不想着家裏人。程理平一樣,成天家的扮成個乞丐的樣子,整備是反天嗎?你以爲我們家是啃露水的嗎?”
裏面婦人高聲辱罵的聲音如釘針闆一樣。而歐陽淩兒聽見,竟然還不住的點頭,這照實。這個姑娘有問題,而看着她作賤自己,有些風度的程三青沒有立馬的嚎啕,然後哭倒已經算是極好,而極有膽色的白着眼睛,看着歐陽淩兒。
他算計好了,對方鐵定是找程理平的。就是尚且清楚的道。
“你聽聽,你跟裏面的人就是一樣的,如果改天埋在路邊見黃土,就是命該,所以你自便吧!”
莫名其妙,被對方說了一頓,他又是腳下踩着木屐,踏踏的走了。
而歐陽淩兒莫名其妙的看着裏面,又回頭看了一眼對方灑脫的走姿,一時之間,他爹從哪裏買的油紙傘也是被震驚的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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