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來,M集團從事了太多太多黑暗的産業。
每一項,都足夠讓人心驚膽戰。
這些資料,大部分是龔臨川卧底二十多年查到的,還有一部分是一位叫SS的内部人員提供的。
隻是關于他的資料很少,甚至連是男是女都沒有标明,應該是爲了保護他吧。
洛一笙迅速把文件用特殊渠道發給了Q,然後徹底銷毀自己手上的資料。
而洛一笙剛從這個北部邊緣小鎮回到M洲,秦雲深等人就趕到了。
洛一笙挺意外的,因爲她覺得就手上掌握的那些資料,雖然可以對M集團下手,但還不足以将M集團一網打盡。
而秦雲深的解釋是,“雙S正在和他們周旋,情況非常嚴峻,所以得提前出馬,幹擾一下M集團,讓他們分分心,給雙S争取一下時間。”
“明白了。”洛一笙點點頭,“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這個提議遭到了秦雲深的拒絕,“這些事情由我們來做,你們已經付出很多了,交給我們吧。”
“好,注意安全!”洛一笙叮囑着。
“嗯,對了,麻煩幫我看着一下孟晴也,她性格沖動,我怕她知道這次的行動會冒險跟過去。”秦雲深知道她跟孟晴也的關系不錯,就特别拜托她。
接連兩個男人都這樣護着孟晴也,到是讓洛一笙羨慕了,“好。”
“謝謝。”秦雲深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非常雷厲風行。
盡管這一切都瞞得很好,可還是讓孟晴也給知道了。
不過她并不知道真相,全憑自己的猜測,以爲秦雲深的這次抓捕行動避開自己,是針對龔臨川的。
她一直擔心的這天還是來了,因爲之前早已想過千百次,這一次她直接跟着秦雲深的步伐去了北部的邊緣小城。
而且走得太快,洛一笙趕過去的時候,已經爲時晚矣。
她想給秦雲深通風報信的,可他現在正在執行任務,根本聯系不上,讓洛一笙很是着急,也跟着趕到了北部。
秦雲深一行人先到,而且行動非常迅速,孟晴也并沒趕上,非常的惱怒。
她咬咬牙給龔臨川打了電話。
其實龔臨川的電話她一直都知道,隻不過從來沒有打過,甚至都沒存到手機裏過。
奇怪的是,明明隻看了一次的電話号碼,卻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腦子裏。
哪怕在這麽關鍵的時刻,她都能一字不差的打出來。
龔臨川接到她電話的時候,非常詫異。
當時情況很危機,因爲秦雲深一行人的突襲,讓M集團高層的人起了質疑,覺得集團内部出了内鬼。
最先懷疑的人,自然就是龔臨川了。
隻因爲他有個做國際刑警的女兒!
面對質疑,龔臨川臨危不懼,隻淡淡的解釋,“這二十多年來我爲集團做的貢獻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不會爲自己辯解,你們自行判斷。”
在幾個高層商議之後,決定暫時軟禁龔臨川。
而孟晴也的電話就是在他軟禁期間打來的。
要不是多年來的僞裝,他可能就要露出馬腳了。
“上面的人說了,讓你接聽這通電話,不過得在我們的監視之下才行。”看守龔臨川的黑衣人公事公辦的說道。
龔臨川點點頭,拿起電話接了起來,“是我。”
“你在哪裏?我要見你一面。”孟晴也
直接在電話裏提出見面的要求。
黑衣人點了頭,龔臨川便回答,“好,我給你個地點,你過來就行。”
“好。”孟晴也給了答複。
黑衣人迅速在紙上寫下一個地址,龔臨川也照着地址給孟晴也念了,時間是晚上九點,地點在一處廢棄的碼頭。
像這種偏僻的地方,往往是最危險的,但孟晴也絲毫沒有退縮,她甚至已經打定主意,要親自逮捕龔臨川回隊。
從接通孟晴也的電話之後,就有黑衣人輪流監視者龔臨川了。
可他始終平平淡淡的,沒叫人看出半點問題。
到了晚上九點,孟晴也單槍匹馬的到了碼頭。
這裏幾乎沒什麽光線,四處都是黑壓壓的,非常危險。
孟晴也摸了摸藏在腰間的小型手槍,繼續前往碰頭的地方。
碼頭不遠處,有一艘破舊的遊輪。
龔臨川就在這艘遊輪上,遊輪上有一盞燈,他就站在前面的甲闆上,所以孟晴也一眼就看到了他。
等她上遊輪的時候,黑衣人提出要搜身。
孟晴也當然是拒絕,但不給搜身是不會讓她上遊輪的,這一點她很清楚,所以她隻能妥協。
于是,藏在腰間的小型手槍,頭發裏的刀片,短靴裏的匕首,腰間的鋼絲繩等等,全都被收繳。
她憤恨不已,隻是将這些都記在了龔臨川的頭上。
等她無任何防身工具之後,她才被允許上了遊輪,在甲闆上見到了龔臨川。
他看孟晴也的眼神,還是那樣無波無瀾,好像她隻是個路人甲一樣,十分陌生。
“說吧,找我什麽事?”龔臨川先開口問道。
孟晴也眼底全是冷然,“時至今日,你還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嗎?”
“你怎麽就認爲是我錯的?”龔臨川反問了她。
孟晴也嘲諷的笑了起來,“當年你爲了榮華富貴抛棄妻女,這麽多年來對我媽和我都不聞不問,甚至我媽病逝的時候,你都沒去看一眼,你居然還覺得自己沒有錯嗎?哪個男人像你這樣不負責任?渣男!”
面對女兒的質問,龔臨川依舊無波無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燕雀焉知鴻鹄之志。”
“去你的鴻鹄之志!你就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孟晴也反不屑的罵了起來。
龔臨川一陣冷笑,“如果你隻是來說這些的,那就不必多費口舌了,趁我沒有動怒之前,趕緊離開吧!”
孟晴也攥緊拳頭,一步步走了過去說道,“我當然不隻是來說這些的,我還有問題要問你,作爲一個父親,你見到我的時候,不覺得愧疚嗎?”
“我不回答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
“是不敢回答吧?”
“随你怎麽想。”
聽吧,又是渣男語錄!
孟晴也冷笑起來,海風将她的頭發吹得有些淩亂。
頭發遮住了不少眼底的情緒,包括她的憤怒。
“好,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我今日來,是來告訴你,我要跟你斷絕父女關系!雖然我從來沒有承認你是我父親!”孟晴也冷冷的道,眼神閃過陣陣寒芒。
“好,我接受。”龔臨川沒有半點的挽留和難過,絕情得像個沒有心的機器人。
孟晴也嘲諷的笑了笑,“那就最後抱一抱吧,當時永别。”
龔臨川眯了眯眼。
一直看着龔臨川的黑衣人說,“不行!你會有危險。”
但龔臨川卻不以爲意的擡手打斷了
黑衣人的話說,“我早就先理清楚這些關系了,省得上面的人懷疑我,現在有這麽個好機會,我自然是不能錯過的,你們幾個就當是給我做了個見證了,我,龔臨川,從今往後與孟晴也再無任何關系,各自陌路!”
海風更狂了,席卷着頭發一下一下的打在孟晴也的臉上。
有些疼,有些難受。
可她卻隻是在笑,笑得肆意,“從今往後,各自陌路。”
說完她擡手抱了抱龔臨川,嘴角正慢慢上揚。
龔臨川甚至都沒有擡手去抱她,隻是任由她抱了抱,冷漠又無情。
黑衣人正要說差不多的時候,孟晴也突然一個轉身繞到了龔臨川的背後,右手直接抵在了龔臨川的脖頸間。
中指上那枚戒指,不知何時生出三根尖刺,直接抵在了龔臨川的脖頸上。
“不好!”幾個看着龔臨川的黑衣人迅速圍了過來。
孟晴也立馬喝道,“你們都别過來!過來我就殺了他!别懷疑我的能力,你們知道我的能力。”
“放了龔先生。”黑衣人命令道。
“你做夢呢?”孟晴也嗤笑起來,“我今天本來就沒想過活着離開的,如果你們把我逼緊了,我就殺了他!你們應該知道我有多痛恨他的!”
龔臨川擡手,“你們先别過來。”
他制止住了黑衣人,又才對孟晴也說,“你挾持我也沒有用,不如放我一條生路,我也放你一條生路。”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孟晴也更加用力的按着他的脖頸。
頂端的刺,已經紮在了他的肉裏,雖然很淺,卻很疼。
血液從被紮破的地方流淌下來,染紅了他的白襯衣。
“那你到底想要怎麽樣?”龔臨川不得不問道。
聽到他這麽說,孟晴也隻覺得很爽,“我想要怎麽樣?我想你去死,你就去死嗎?”
“……”
“如果你們不讓我把他帶走,我就當場殺了他!”孟晴也直接拿她威脅那些黑衣人。
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隻能戒備的盯着孟晴也,準備随時下手的樣子。
“按照她說的去做。”龔臨川急忙吩咐黑衣人。
但黑衣人不動,孟晴也的耐心也快沒了,“你們不跟我談是吧?那就一命換一命好了!”
說完她就要下手,一個黑衣人舉起了手中的槍。
孟晴也的注意力也在那黑衣人身上,龔臨川趁此機會,迅速往後退,趁其不備,直接一個反手将孟晴也重重的甩下了遊輪。
一片水花聲響起,孟晴也掉到海裏了。
而龔臨川迅速過來拿走了黑衣人手上的槍,對準孟晴也掉落的地方迅速開了槍。
連着的槍聲,直至子彈用完。
睡眠上依稀浮現一片紅色,但由于浪太大,夜太黑,看得不是很清楚。
“應該是死了。”龔臨川冷酷将槍還給了黑衣人,淡淡的問了一句,“現在上面的人應該相信我了吧?”
“死要見屍。”
“你們撈吧。”他不以爲意,“我有的是時間等你們。”
幾個黑衣人迅速下水去找人,無奈浪太大了,他們一無所獲。
不過睡眠的确有很多的血迹,一個單薄的女人受了傷,又在這麽大的風浪裏,根本就是九死一生。
黑衣人還得着急回去複命,就隻能先帶龔臨川離開。
走的時候,龔臨川回頭看了并不平靜的海浪一眼,默默的在心裏說了一聲,“小也,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