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做不到,因爲海妙是無辜的,所以她隐瞞了下來,想要給這個無辜的人一個清白的人生。
但海景這個罪魁禍首,她不會放過。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将海景打擊得一蹶不振。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海景喃喃着,眼底都是悔恨。
他這一生,做了太多的壞事,辜負了太多的人。
原本想給自己女兒一個很完整的人生,卻因爲自己的所作所爲,害了她。
甚至還親手将她拉到了這個黑暗的世界……
海景後悔不已,“爲什麽現在才告訴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爲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韋憶君臉上是勝利的微笑。
這個微笑刺激到了海景,他想要掐死這個惡毒的女人。
可韋憶君卻在他撲過來的時候,拿出了藏在懷裏許久的刀子。
那一刀,狠狠的紮在了海景的胸口。
海景整個人怔住,低頭看着自己胸口的刀。
韋憶君輕輕的笑了笑,“海景,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她推開了海景,往旁邊退了一下,迅速的打開了牆壁上的一個機關,在裏面找到了自毀裝置。
外面,薄斯年正看着時間。
等到他覺得差不多了,才動身打算進去帶走海景。
可才走到門口,一陣轟隆聲響起。
華藝急忙撲了過來,“少主,小心!”
整個地面都跟着晃動起來,爆炸聲連着響了好幾次,破舊的實驗室徹底銷毀在一片火海之中。
而薄斯年,也被華藝等人撲倒在地。
好在沒傷到,等到眩暈過去之後,薄斯年才甩了甩一頭的灰塵看向實驗室。
他早該想到的,韋憶君堅定的提出要來找海景,爲的就是與他同歸于盡。
……
海妙醒來的時候,薄斯年已經回來了,正守在她的床邊。
他也是累了,趴在床邊睡着。
這幅畫面,像極了當初她受傷時,薄斯年寸步不離守在自己身邊的情形。
隻是這一次,她不用再抑制自己的感情,能伸手去摸他的頭。
這輕微的觸碰,讓薄斯年醒了過來,他急忙抓住海妙的手問道,“感覺怎麽樣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海妙微笑着搖頭,“我睡得很好呢。”
她都已經好久好久沒睡過這麽安穩的一覺了。
“沒事就好,餓了嗎?我讓華藝送點吃的來。”
“好。”
沒一會兒華藝送了吃的進來,兩人一起吃的早餐。
薄斯年還不知道要怎麽告訴海妙,韋憶君去世的消息。
到是海妙主動問起。
“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薄斯年艱難的開口。
他的手一直握着海妙的手,想給她一點支撐。
其實見他那麽小心翼翼的樣子,海妙就能猜個大概了。
她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所以小臉上也沒太多表情,看上去甚至有些平靜。
“海景死了,你母親……也死了。”薄斯年愧疚的垂下眸,“是我沒保護好她。”
“她是和海景同歸于盡了吧。”她能想到這一點的。
見薄斯年點了頭,海妙幽幽的歎了口氣,“其實這個結果,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畢竟韋憶君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時日不多了。
薄斯年安慰了一會兒,就有人來探訪海妙了。
是孟晴也。
整個安園的人都得到了解救,孟晴也也在其中。
隻不過她的身份有些特殊,孟晴也敲了敲門,打斷兩人的靜谧時光,“兩位,門外完了沒?完了的話,可否給我點時間,我想跟海小姐談一談。”
“她是調查局的人。”薄斯年告訴她,“不過現在沒幾個人知道她的身份,她應該是來問海景的事情,你若是不想聊,我打發她走。”
“不用,我跟她聊一聊吧。”海妙并不在意的樣子。
薄斯年這才起身,“那你們聊,我正好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好。”
等薄斯年走之後,孟晴也才過來坐在了薄斯年剛才坐着的位置,“海小姐,我想跟你聊聊海景的事情,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
門外,薄斯年關上了門。
華藝正匆匆趕來,讓他去見薄千衡。
薄斯年走了兩步,身體便微微一晃,整個人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氣,往一旁靠了去。
華藝見狀,急忙沖過來扶着他問道,“少主,你怎麽了?”
“沒……沒事。”薄斯年捂着胸口的位置,額頭開始冒冷汗。
那種戰栗感,讓他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瞬就倒在了華藝的懷裏。
‘少主!”
“别,别告訴她……”薄斯年在昏迷之前,都還在叮囑華藝,别讓海妙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
薄斯年被送往了醫院,薄千衡一同随行。
隻是他臉色有些凝重,顧南翼安撫了一番,等醫生檢查完出來之後,薄千衡才急忙過去詢問情況,“他情況怎麽樣了?”
“病人的情況有些特殊,我們到辦公室去詳談。”醫生的神色也很凝重。
薄千衡叫住了其他人,自己單獨跟着醫生去了辦公室。
“他以前是不是做過換心手術?”醫生拿着病曆,很認真的問道。
“是。”薄千衡點了頭。
醫生非常的驚訝,“如果不是做詳細檢查,根本看不出來,給他做手術的這個人,醫術非常高超。”
“他現在情況怎麽樣了?”薄千衡關心的問道。
“在病人暈倒之前,他應該去過一些特别的地方,比如輻射很嚴重的地方,如果是健康的人,去這些地方做好防護,時間夠短的話,也沒什麽問題,可他是做過換心手術的,體質本來就和正常人不同,再加上他在輻射的地方停留太久,才導緻身體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我建議請業界專家做一個會診,商議一下正确的治療方案,單單是我一個人,沒辦法應對這種情況。”
醫生把利弊都給薄千衡分析了。
薄千衡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他的心髒還好嗎?”這是他目前最關心的一點。
“有損傷。”醫生坦白的道。
“如果需要再做換心手術的話……我的心髒是匹配得上的,隻是年齡有些老了。”薄千衡喃喃的說道。
“不用那麽悲觀,具體還是得等會診之後,才能下結論。”醫生安慰他。
可作爲病人家屬,出現這種事情,又怎麽能做到心情平靜呢?
回到病房,薄斯年已經醒了,正在挂
點滴。
他還在問華藝海妙那邊的事情,讓他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等他挂完點滴就回去,不能讓她發現自己生病的事情。
“自己都快顧不了了,還擔心别人。”薄千衡冷冷的說道。
一聽到這聲音,薄斯年就蹙起了眉頭。
雖然這一次父親過來救急,他很感激,但他們父子之間的隔閡還在,他還沒辦法心平氣和的面對他,索性背過身去不看他。
薄千衡好像也習慣了他這樣對待自己了,并沒什麽特殊的反應,隻是吩咐華藝,“在這裏守着他,有什麽需要随時跟我打電話,我有點事情要離開一下,最遲明天下午就回來。”
“是。”
薄千衡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閉着眼睛休息的薄斯年,最終轉身離開。
他當天晚上就離開了M洲,出發去找楊起。
顧南翼随他一同去的,畢竟楊起現在的身份,是UN的女婿。
風遙還在懷孕期間,楊起寸步不離的守着她。
兩人就住在遙相顧莊園,這裏位置比較偏,但很甯靜,适合她養胎。
顧南翼和薄千衡的到訪,打破了這裏的甯靜。
“楊醫生,請你幫我這個忙吧,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隻要你能幫這個忙。”薄千衡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威嚴,隻是一個爲子求醫的平凡父親。
“薄老先生别這樣。”楊起趕緊邀請他坐下,“救人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雖說楊起已經很久不接單了,但這件事不一樣。
薄斯年從前的換心手術就是他做的,這次他也理應去看看的。
更别提他們之間的微妙關系了,算起來,顧南翼現在是薄千衡的準女婿,一來二往的都是一家人,他理應去看看的。
隻是,他有些放心不下風遙,畢竟她現在懷着孕呢。
“帶我去啊,我真覺得悶呢。”風遙無所謂的說道。
“可你現在不方便啊。”
在楊起眼裏,風遙現在就是和柔弱不能自理的孕婦。
鬼知道顧南翼翻了多少個白眼。
“有什麽不方便的,我隻是懷個孕而已,你别當我是癱瘓好嗎?”風遙也很無力。
這段時間楊起太過小心她了,弄得風遙都快瘋了。
要不是怕吓着楊起,她都想當衆表演孕婦劈叉給他看了!
“我這不是怕你累着嗎?你懷孕本來就很辛苦,跟着我奔波的話就更辛苦了。”
“我沒事!”風遙再三強調,“再說了,你就是醫生,擔心什麽?救人要緊!”
“好吧。”楊起勉強被說服,“那我就随薄老先生一起去看看。”
幾人當天就收拾出發去M洲了。
處發現,顧南翼接到了薄斯年打來的電話,“海妙睡眠很不好,我聽說你們UN有那種能助眠的香珠,有沒有辦法弄到?我付錢。”
“小事,我幫你弄。”顧南翼答應得很爽快,不過他也說了,“你自己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都什麽時候了,還在管海妙能不能睡好?”
“啰嗦,謝了,回頭請你喝酒。”
“這個酒,怕是要等一陣了。”
顧南翼問風遙要了香珠,說這話的時候,周管家正幫他們家夫人整理好行禮拿下樓來給她呢。
聽說風遙就是那位香薰大師妖,手中的行李直接掉落。
他的三觀,又被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