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市裏之後,顧南翼要下車,蓋爾卻咬着他的衣服不讓。
薄久薇勸了也沒用,顧南翼隻好說,“算了,送佛送到西,到你家之後我再走吧。”
薄久薇似乎沒什麽意見,或者說她也拿蓋爾沒辦法。
讓顧南翼沒想到的是,薄久薇住的地方,跟自己住的地方很近。
上次蓋爾想要闖進去的私人住宅,就是薄久薇的家。
或許那時候蓋爾就發現她了,所以才有那樣的反應吧。
顧南翼正要跟薄久薇說這件事,結果被一個很不識擡舉的人給打斷了。
是盧偉。
盧偉知道薄久薇的住址,就過來找她,卻沒想到看到她與顧南翼一起回來,臉色頓時很不好。
“薄小姐,你還當真跟這個小白臉在一起呢?”盧偉說話陰陽怪氣的,很是難聽。
小白臉?
顧南翼尋思着自己是不是長得太帥了,才叫這人有這樣的誤解。
薄久薇對這個形容……也有些忍俊不禁,不過她努力在維持自己高冷的形象,語氣無波無瀾的說道,“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
“怎麽就跟我無關了?我叔父已經去找你父親了,是去商量我們的婚事呢,我們以後始終是要在一起的,所以麻煩你潔身自愛一點,别讓大家都很難堪。”盧偉傲慢又無禮。
聽到盧秋平去找自己父親了,薄久薇果然蹙起了眉頭。
蓋爾呲牙咧嘴的沖盧偉叫,“汪汪汪!”
盧偉吓得一哆嗦,“誰,誰的狗啊!這麽不長眼!趕緊弄開!吓到我了我可不會善罷甘休!”
薄久薇拉了拉蓋爾的牽引繩,“蓋爾,别叫了。”
“汪。”這個男人好讨厭!
“是你的狗?”盧偉瞪向薄久薇,“你怎麽還養狗呢?還是個土狗!你最好趕緊把這條又醜又難看的土狗處理掉!我結婚後不想看到它!”
薄久薇垂眸,看了看對着盧偉龇牙咧嘴的蓋爾,嘴角微不可見的揚了一下,便松開了牽引繩。
蓋爾直接往盧偉沖了去,盧偉吓得屁滾尿流,一邊跑一邊喊道,“走開,走開!别追我!救命啊!”
這讨人嫌的人總算被趕走了,薄久薇才覺得舒服了一點,她跟顧南翼道謝,“謝謝顧先生了。”
“薄久薇,做戲要做全套知道不?”顧南翼突然靠近,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勾在了自己懷裏,“你知道現在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你嗎?”
其實他不說薄久薇心裏也清楚。
盧秋平那幫人一直在監視着她,想從她身上找到弱點下手的。
可她潔身自愛,從不亂來,規矩得讓他們沒找到一點機會。
昨天顧南翼假扮男友趕走了盧偉,盧秋平肯定起疑心了,說不定安排了不少的人在盯着自己了。
盧偉剛才說盧秋平去拜訪自己父親去了,如果父親同意這門婚事的話……
“跟我進來。”薄久薇不假思索的開口,邀請顧南翼進去。
顧南翼順水推舟就跟了進去,兩人還好不親密的樣子。
蓋爾也被保镖帶了回來,保镖告知薄久薇說那位盧偉已經吓哭了。
顧南翼打量了一下她的住所,安全系數還挺高的,雖然防UN的那些精英們不行,但尋常人,比如盧偉這種登徒子到是很容易。
而且薄久薇身邊一直有保镖跟着,保護着。
“好了,既然已經把人送到家了,我就先回去了,我那邊還有
一些蓋爾的東西,回頭我送過來。”
“不用。”薄久薇下意識的拒絕。
顧南翼卻說,“我要離開這裏了,那些東西留着也沒用,就别浪費了。”
薄久薇怔了怔,才點了頭,“好,謝謝。”
“打住。”顧南翼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從剛才到現在,你已經說了很多酒謝謝了,我都聽煩了。”
薄久薇就抿唇不語了。
算了,這女人死性子,他就不多廢話了,顧南翼告辭離開。
剛進家門,魏先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顧老弟,我怎麽覺得你對薄久薇有點那個意思呢?”
“沒有。”
“當真?”
顧南翼還是一口咬定,“真的沒有。”
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蓋爾的東西,然後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接到了風遙的電話。
“上次我讓你查的那件事情,有新的進展了,小羽毛解密了我拿到的東西,雖說是複制品,但裏面的内容很精彩,真品好像被薄家的人拿到了,不過他們無法解密,你去跟薄千衡談一談,看看能不能一起合作。”
“行。”他答應得很爽快。
他拿了外套就出門,前去找薄千衡了。
薄千衡住在鄉下,顧南翼開了一會兒車,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按照地址,他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年過花甲,慈眉善目的女人。
“我是來擺放薄老先生的,我叫顧南翼,是UN的人,麻煩幫忙轉達一下。”顧南翼禮貌的說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老爺今天家裏有客人,不知道老爺會不會答應。”
“沒關系,我可以等。”
華媽媽便去了會客廳,盧秋平跟解海都還在呢,正與薄千衡喝着茶。
“薄老大,這件事我本來是一片好心的,誰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沒辦法,就來找你評評理了,你說大小姐若真不喜歡,大可以不見這個面,結果答應了見面後又羞辱我那侄兒,這話說出去,讓我這張老臉往哪裏擱啊?”盧秋平說得很是委屈,“再怎麽說,我也算是跟薄老大同一輩分的人,是大小姐的長輩,她不該這樣欺瞞我啊,暗夜能有現在的地位,我也是出了不少功勞的,這會讓人寒心的。”
解海也在一旁幫腔,“薄老大,你看我這傷,我跟着你的時候,可從沒受過這樣的氣!大小姐這找的是什麽樣的男朋友啊,無法無天,目無尊長的,這不是讓我們這些老功臣們寒心嗎?”
薄千衡一直沒發話,隻是任由他們訴說怨氣。
華媽媽進來說有人來訪,是UN的人。
他便點了頭,讓華媽媽把人帶進來。
顧南翼一進來,盧秋平跟解海就站了起來,情緒有些激動,“就是這個人!就是他!”
顧南翼并沒理會兩人,而是恭敬的跟薄千衡打了招呼,“薄老先生,貿然拜訪,多有打擾了。”
“無礙。”薄千衡打量着顧南翼。
這年輕人很有銳氣。
“薄老大,你認識他?”解海不甘的問道。
薄千衡看向顧南翼,沒有發話。
顧南翼淺淺的笑了笑開口,“我都忘了做個自我介紹了,我是UN的顧南翼。”
解海頓時啞口無言了。
連盧秋平都很意外。
UN呢,是目前所有國際組織裏,精英最多的一個組織。
難怪他們什麽信息都沒有查到!
人家是UN的人,想要隐藏信息太容易了,就算他們找到最頂尖的黑客,都未
必能查到對方的蛛絲馬迹!
可UN跟暗夜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怎麽顧南翼會來擺放薄千衡呢?
盧秋平不思其解,解海俨然已經處在震驚之中了。
“你與久薇……”薄千衡頓了頓,才道,“是朋友?”
“是。”顧南翼大方的坦誠。
這句話,讓解海再次啞口無言。
盧秋平有些憤怒的起身,“既然薄老大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我也告辭了。”解海也急忙開口。
兩人微微颔首後就離開,腳步匆匆,一看就是帶着怒意的。
從頭到尾,薄千衡的臉色都很平淡,沒半分情緒顯露。
隻剩兩人後,薄千衡吩咐華媽媽準備了新的茶水。
兩人寒暄了一番,薄千衡提及了楊起,“楊醫生是我的恩人,楊醫生的妻子又是UN的領袖,顧先生與楊太太是同事,也就是我薄千衡的貴客,隻是我沒想到,你與小女還有交情。”
他看向顧南翼,細緻的打量着他的反應。
顧南翼也是個很穩沉的人,不顯山不露水的,即使被薄千衡打量,也沒怯場。
這到是讓薄千衡很欣賞,他放下茶杯問道,“不知道你與小女,到底是什麽樣的朋友?聽老盧和解海的意思,你們是男女朋友?”
“這件事……我想,還是由薄久薇跟你解釋會更好。”顧南翼把選擇權交給薄久薇。
薄千衡哈哈大笑,十分爽朗,“你還沒吃飯吧?方便的話一起吃個晚飯。”
“那我就不客氣了。”
“無須跟我客氣,久薇也在回來的路上,大概快到了。”
他看了看時間,又低聲問了華媽媽兩句,華媽媽便出去查看情況了。
不到五分鍾,薄久薇抵達。
她大概是從華媽媽口中得知顧南翼來了,腳步有些匆匆的趕到了會客廳,見顧南翼與薄千衡正言笑晏晏的在說話,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回來啦?那可以開飯了,你去酒窖把我珍藏的兩瓶年份酒拿來醒上。”薄千衡吩咐着薄久薇。
薄久薇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
她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見到父親心情這般的好了。
心裏暗暗的松了一口氣,便去酒窖取酒。
薄千衡邀請顧南翼去餐廳用餐,薄久薇取了酒器來醒酒,又親自爲兩人倒上。
晚飯雖說都是一些家常菜,但華媽媽的手藝很好。
她還爲薄久薇準備了一小碗辣椒蘸水,薄久薇吃什麽菜,都喜歡蘸一下辣椒,是真的能吃辣。
顧南翼想起之前特别爲難她,買的那些辣菜,相比起來,還真是小兒科了。
薄千衡問了一些楊起的現狀,又感歎起自己的妻子。
當年他找到楊起,拜托他幫忙救治病重的妻子。
無奈妻子氣數已盡,最終還是沒能活下來。
但這份恩情,薄千衡卻一直記着。
說起這事兒,他還是很感激的。
大約是心情好,薄千衡喝了不少的酒,沒一會兒就微醉了。
薄久薇和華媽媽一起扶着他上樓去休息,安頓好之後下樓問楊起,“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又喝了酒,不方便開車,不如就留宿這裏吧。”
“好。”顧南翼沒任何意見。
而且他還沒跟薄千衡說正事呢。
兩人見面之後,薄千衡的話題就一直圍繞着他跟薄久薇,要麽就是楊起,他都沒機會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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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