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休息室裏坐了一會兒,維森就下來了。
維森過來跟楊起打了招呼,說了一會兒話之後,楊起便問了維森一個問題,“除了你帶來的那些人,你在這邊還有認識的人嗎?”
“沒有。”維森回答得幹幹脆脆。
楊起垂了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柯裕森的電話打了進來,他現在在K國,卻調查事情。
之前他說過,楊起知道他去調查什麽事情,詢問了兩句。
柯裕森提及了楊起父母的事情,說查到一些關于他父母當年去世的真相,問楊起要不要過去看看。
“去吧。”維森勸他,“你不是一直想弄清楚這件事嗎?”
楊起沉默着沒有回答,他是有顧慮的。
而維森猜到了他的顧慮說道,“我帶了那麽多人來,就是想讓你安心去辦自己的事情,你可不要辜負了我的這番用意。”
原來維森是帶着這個想法來的,楊起很感激。
而這邊的情況的确開始穩定了,楊起離開也沒什麽影響。
他想了想,決定去K國一趟。
楊起跟彭教授交代了一番後,便回了宿舍。
風迎已經在收拾東西了,好像一早就知道他要去K國一樣。
楊起記得自己沒有說的,難不成是維森說的?
風迎似乎知道他在疑惑這一點,便解釋道,“是彭教授說的,他知道我是和你一起來的,所以問我是不是也要跟你一起去K國,我才知道的。”
這個解釋聽上去合情合理。
若是從前,楊起肯定是相信她說的。
可今天看到的那些,讓楊起有了疑惑。
但他并沒說出來,隻是将這些疑惑都放在了心裏。
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出發去K國。
因爲封城的原因,想要去K國,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楊起是聯絡了之前的那個朋友,再次請他幫忙,才弄到了去K國資格。
落地K國,已是深夜。
風迎睡得迷迷糊糊被楊起叫醒,他帶着風迎直接去了自己在K國的住所。
楊起把她安頓在了這裏,自己則去了醫學研究院。
這些年的醫學研究院,在業界原本有着很高的位置。
可這次出事之後,不知道是誰揭露了疫情爆發的原因,導緻很多人開始質疑醫學研究院。
在輿論的壓力下,K國不得不成立調查組,來調查醫學研究院的情況。
而當年被踢出研究院的柯裕森,實名舉報了錢禹蒙,所以才會出現在K國,配合調查組調查。
到了醫學研究院,楊起見到了在門口等着的柯裕森。
他的神情很沉重,見到楊起也隻是打了個招呼。
随後帶他去見了調查組的組長。
調查組的組長是個和楊起年紀不相上下的年輕男人,他主動跟楊起握手并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你好,我叫梁源,是這次調查組的組長。”
梁源很客氣,甚至可以說有些尊敬。
在楊起還沒弄明白的時候,梁源主動解釋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楊立夫教授和盛家歡教授多年資助的貧困生之一,沒有兩位的資助,就沒有我的現在,可以說他們是我的恩人!你是恩人之子,便也是我的恩人。”
原來是這樣,楊起肅然起敬,并再次跟
梁源握手,“你好。”
“當年我就曾質疑楊立夫教授與盛家歡教授的死因,無奈那時我剛剛參加工作,沒有任何能力去調查這件事,所以沒能幫上你的忙,很抱歉。”
梁源很慚愧的道歉。
“當年的情況有多複雜我也很清楚,怎麽能怪你,我才應該感謝你,再次幫忙調查這件事。”楊起懷着感恩的心。
“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兩位教授的爲人大家都很清楚,所以這件事,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梁源義正言辭的道。
其實這次的事情,并不是什麽好差事。
上面安排人來的時候,沒幾個人願意來的,梁源是唯一一個主動請纓的人。
他正處于上升階段,原本不應該參與進這一趟渾水,免得調查不好,反而落得一身輿論。
包括現在正在提拔他的人,也不建議他參合進來。
是梁源執意要來,從這一點就看得出來他對楊立夫夫妻的感激。
梁源将目前調查到的情況都給楊起說了,錢禹蒙是個極爲狡猾的人,當年陷害兩位教授的時候,做得很隐秘,沒有任何的知情人。
所以當年楊起并沒查到什麽結果……
這次能查到蛛絲馬迹,是因爲那兩個被捐贈的器官。
錢禹蒙大概沒想到,當年他想留下做實驗的兩個器官,會成爲他的罪證吧。
死人是不會說話,但死人的器官會說話。
通過這個罪證,調查組順藤摸瓜,查到了錢禹蒙的老底。
原來他多年幫一些政客以及J方大佬做非法實驗,病毒研究就是其中一項,從中獲取了很多的利益,并得到了很多的支持。
他背後的人,随便一個都是大佬,很難對付。
所以他才能如此嚣張狂妄的做着研究,并把研究成功販賣,好賺取更多的利益。
梁源推測說,當年兩位教授一定是擦覺了錢禹蒙的狼子野心,想要阻止實驗,卻反被錢禹蒙陷害。
楊起握緊了拳頭,心中都是憤怒。
在這件事情上,他還是幫兇。
“你并不知情,不應該這麽想。”柯裕森似乎知道他的想法,趕緊勸阻道。
梁源也點頭,“是啊,跟你無關,是錢禹蒙這人太卑鄙了,欺騙了很多人,到現在都還有很多人被蒙在鼓裏的。”
“現在還沒找到他人嗎?”楊起憤怒的問道。
梁源搖頭,“還沒有,沒有一點消息。”
楊起想到了藍修,便給他打了個電話。
藍修那會兒剛落地呢,接到楊起的電話還有點意外,“你是掐着點給我打的電話嗎?”
“上次你說過錢禹蒙的事,我想讓你幫我查一查,他到底是落在了誰的手裏。”楊起說明來意。
“這事兒啊,我後來查過,應該是與UN的人有關,錢禹蒙失蹤的時候,UN有不少的人在那邊活動。”藍修解釋道,“哦,對了,那個女魔頭也與UN有關,應該是在針對你。”
提起這個女魔頭,楊起心裏便有數了,可他現在還不清楚,女魔頭爲什麽要綁錢禹蒙。
她是要用來對付自己的嗎?
楊起覺得自己陷入了困境,這些年他與女魔頭明争暗鬥的,交手很多次。
他都沒讨到好,最後隻有避世。
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女魔頭橫插一腳的話,很有可能讓會調查停滞不前。
他們等這一天等了十多年了
!
“藍修,有辦法幫我聯系上她嗎?我想和她當面談談。”楊起鄭重的說道。
“你瘋了?你跟她見面?她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你有幾條小命能夠她折騰的啊?”藍修一口就回絕了。
可楊起很堅持,“請你幫我這個忙。”
“你來真的?”
“嗯。”
電話那頭靜默了好一會兒,藍修才歎氣道,“行吧,我幫你。”
“謝了。”
結束電話,楊起随着梁源一起去了資料室,查找當年的一些情況。
而藍修這邊,剛挂了電話就收到龍夜爵發來的信息。
是一張照片,說是楊起的女朋友。
那照片不算很清晰,但也能看清楚女子的容貌,很精緻漂亮的一個女人,也難怪楊起會動心了。
“我覺得這人很眼熟,好像在哪裏看到過,你查一查她的身份。”龍夜爵吩咐道。
“你查别的女人,嫂子知道嗎?”
龍夜爵,“……”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這事兒我會幫你查的,不過不是現在,我這才剛見到我媳婦兒呢,你們一個二個的都有事情找我,能不能讓我好好的跟我媳婦兒團聚團聚啊?”藍修埋怨的道,“你們都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
“行了,怨男一個。”
藍修對着手機的相機照了照自己的臉,自言自語的道,“我哪有怨啊,依舊這麽帥呢!”
他還整理了一下發型,才飛奔去找他的小可愛了。
這次他們分開了快兩月了,藍修都快想死她了。
一到酒店見到方柏霓,直接丢了行李就吻她,跟個餓狼一樣。
方柏霓都沒反應過來,就被這男人按在門上一陣狼吻。
當然,接下來她就沒任何掙紮的機會了。
一番折騰之後,方柏霓累癱在藍修懷裏,委屈的控訴他,“你大老遠的跑過來,還沒說上兩句話呢,你就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她明天還有演奏會,脖子上都被這男人種了草莓,還叫她怎麽見人啊!
“我大老遠跑過來找你,可不是爲了跟你說話的。”藍修理直氣壯的說道。
“那你爲了什麽!?”方柏霓無奈的問。
“當然是爲了睡你啊。”
方柏霓,“……”
她就不應該期望這男人能狗嘴裏突出象牙來!
方柏霓累得睡了過去,藍修卻是神清氣爽。
他睡不着,索性起床打開電腦把楊起這事安排一下。
藍魔找個尋常人很簡單,但楊起要找的是UN的那個女魔頭,那就有難度了。
不過還是要試一試的,畢竟他都答應幫楊起這個忙了。
下了指令之後,藍修才合上電腦,回床上抱着嬌美人補眠了。
但事實上,UN的防範意識很強,藍修用了最高級别的指令,也沒能得到一點蛛絲馬迹。
楊起那邊還在等着呢,總不能讓他失望吧。
藍修便去黑市上發布懸賞,雖說是大海撈針,但萬一撈到了呢?
楊起這邊的調查也是停滞不前,許多的問題都已經被引到了錢禹蒙的身上,所有的症結也都出在他身上。
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隻有見到錢禹蒙本人,才能了解清楚了。
藍修那邊又沒消息,讓楊起的情緒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