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迎簡直歎爲觀止,“哇,你也太厲害了!你怎麽這麽厲害啊!”
她臉上眼底都寫着崇拜二字,讓楊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原來這麽點小事就能讓你這麽高興。”
她需要的東西,還真是簡單呢。
“以後孩子們的衣服壞了,都可以找你縫不?”風迎眨巴着眼睛好奇的問道。
“……好。”他答應了。
風迎眼前一亮,更加開心了,“你知道你剛剛答應了什麽嗎?”
楊起失笑,揉了揉她的頭說道,“知道。”
風迎突然間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風迎都忍不住直笑,弄得周管家一臉懵逼,“風小姐,是發生什麽好事了嗎?你怎麽一直在笑啊?”
“沒什麽……”她可不好意思說,楊起答應跟她生孩子了。
雖然她并不是那種矜持害羞的女人,可這個時候她是風迎,不是風遙,多多少少還是要裝一下的。
可心底的喜悅卻是怎麽都掩蓋不住的,眼底都盛滿了笑意。
晚上楊起接到個電話,是好友龍夜爵打來的,大概意思是說唐綿綿最近生理期會痛經。
原本這是一間很小的事情,而且以楊起對龍夜爵的了解。
估計唐綿綿就是正常的生理性痛經而已,就弄得這位大老闆各種坐立難安,吃不好睡不着的,甚至連夜給楊起打了越洋電話,就爲了讓唐綿綿好受一點。
他那個寵妻狂魔的稱号可不是擺設,多年來始終奉行着。
楊起跟他說了一下注意事項,比如要多喝熱水,平時也要注意驅寒,痛經大部分原因是因爲身體偏寒和宮寒造成的,多防範到生理期的時候就會好受很多。
當然他還提出了更有建設性的意見,“适當的性·事,有助于緩解生理疼痛和一些女性疾病,你可以試試。”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楊起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那可能……就是太頻繁了。”
在龍夜爵的低咒聲中,楊起挂了電話。
一回頭,發現風迎正眸光晶亮的盯着他。
“怎麽了?怎麽這麽看着我?”楊起有點不明所以,總覺得她那個眼神,太過耀眼,不像平日裏乖巧的她。
風迎趕緊覆住眼底的晶亮,還順了順臉頰邊垂落的頭發說道,“洗澡水放好了,你快去洗澡吧。”
“好。”楊起放下手機去了。
風迎飛快的上了床,眼睛滴溜溜的轉。
等楊起洗完澡出來,風迎已經躺在床上一副我要睡覺的模樣了。
他放輕柔動作,将頭發弄幹後,才上了床。
風迎立馬滾進他的懷裏,非常主動的找了個合适的睡姿。
“晚安。”楊起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風迎也說,“晚安。”
不過她是閉着眼睛說的,楊起笑了笑,關了燈閉上眼睛睡覺。
過了一會兒,楊起又猛然睜開眼睛,壓抑着聲音問她,“不是要睡覺嗎?”
“那個……”
黑暗中,風迎的聲音有些輕,還有些羞澀。
“我也有生理性痛經,你給我治治呗。”
楊起,“……”
早上楊起走的時候,風迎還在睡覺,他沒有吵醒她,悄悄就離開了,隻爲了讓她多睡一會兒。
門剛關上,風迎就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澄明。
楊起現在的情況越來越好了,她也沒那
麽擔心了。
不過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她是不會放過的!
楊起那雙手是用來救人的,她不會讓他染上肮髒的血,所以這些黑暗的事情,就讓她來做!
反正她本來就是個殺人的惡魔啊!
到是周管家一直把她當個小天使,風迎難得有些愧疚了呢。
但也隻是小小的愧疚一下,在周管家說女魔頭的時候,她又一點都不愧疚了。
畢竟她是小天使啊,守護楊起的小天使嘛。
***
新的實驗有了楊起的加入之後,進度就越來越快了。
他隻用了三天時間,就成功的将病毒分離出來。
不過這不算最原始的病毒樣本,對研究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影響的。
可眼下他們弄不到原始病毒樣本,隻能湊合着研究了。
制劑已經開始配制了,但這些分離出來的病毒并沒幾分,楊起有些擔心病毒樣本不夠。
維森和柯裕森到是很樂觀的表示,“沒事,我們相信你的實力,沒準你就用這些樣本便研發出來了制劑呢!”
雖說楊起是個天才,可哪一個成功不是在經曆了無數次的失敗之後才獲得的。
他們一起做的幾個制劑全都失敗了,而且這種病毒的排序根本不穩定,是他們低估了實驗的艱難性。
第一個方案失敗,第二個方案失敗,第三個方案失敗……
眼看着病毒樣本越來越少,他們的研究似乎陷入了瓶頸。
柯裕森有些着急,他背着兩人,再次聯系老闆。
“老闆,可否申請第二份病毒源?”
“不行。”
這一次老闆拒絕得幹幹脆脆,不留任何餘地。
柯裕森有些着急,“眼下我們的實驗陷入了瓶頸,若沒有新的病毒源,我們的實驗就會停滞,對研究有着很大的影響,還會讓我們多年來的心血多功虧一篑的!”
“我不在乎實驗結果。”老闆的意思很明确。
她是在維護楊起。
柯裕森已經急不可耐了,“我知道您很在意楊起的感受,可眼下是非常時期,若遲遲不出結果,我們可能又要擱淺這個計劃了,這對楊起來說,并非是好事,長痛不如短痛,或許他的承受能力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弱呢。”
這段長信息發過去之後,過了好一會兒,才給了回複。
“行,我批準。”
于是,柯裕森将第二份病毒源帶到了實驗室。
當他将資料交給楊起的時候,有些慎重,“楊起,這是最後一份病源了,你要有點心理準備。”
維森也緊張起來,愛笑的臉上都沒了笑容,緊緊的看着楊起手中的資料。
楊起心裏又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握緊了那份資料,慢慢的深呼吸一口,才打開了那份資料。
資料第一頁,是捐贈者名字。
盛家歡。
果然啊,他的預感都是正确的。
楊起到底是有些繃不住了,當初看到父親捐贈的器官之時,他用了很大的制止力才沒讓自己崩潰。
可眼下看到母親的捐贈器官,他到底是繃不住了。
眼睛一下就紅了,有什麽東西哽在喉嚨裏,怎麽都說不出話來,連呼吸都變得那麽艱難。
維森用眼神責備柯裕森,覺得他這樣做太過殘忍了。
可站在柯裕森的立場,他也很艱難。
若是在這個時候叫停了實驗,就辜負了很多犧牲的人。
比如楊起的父母。
當初老闆将
這兩個捐贈器官交給柯裕森的時候,就說了這東西的來源。
楊立夫夫婦知道了錢禹蒙的真面目,想要阻止這個實驗,卻被錢禹蒙提前知道,找人截了他們,并把他們強行帶到了實驗室,還給他們注射了病毒。
那是最原始的病毒,毒性很強,很快兩人的身體就扛不住出現了劇烈反應。
錢禹蒙卻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他已經幹過很多次這種事情了。
他甚至喪心病狂說着狂妄的話,“醫學研究總是要有犧牲的,爲什麽R國的醫學那麽發達呢?還不是因爲他們拿活人做實驗!不像我們現在,隻能用一些動物做實驗,根本沒什麽用!你們要感謝我,是我讓你們死得其所!”
在楊立夫夫婦去世之後,他解剖了他們的遺體,并将病變的肺取了出來,然後讓人火速把遺體火化,并給了一份虛假的資料,說他們是死于自己的實驗研究。
那兩份器官,被當做是捐贈,被他私藏在了醫學研究院裏。
楊立夫夫妻生前本就簽署過器官捐贈書,所以沒人去質疑這一點。
而錢禹蒙卻用兩個無關緊的他人肺部器官更這兩份調換,然後私藏起來。
至于爲什麽會到老闆的手裏,柯裕森一開始是不知情的,後來發現是楊立夫夫婦之後,才仔細的問過。
老闆隻說,是從别處劫來的。
柯裕森看着眼前崩潰的楊起,說不出太多安慰的話,隻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無聲的安慰。
楊起背過身去,用手背拭去眼淚,然後說道,“我去做病毒分離。”
他的聲音帶着幾分蒼涼,沉寂得沒有一點生氣。
維森想勸說他,不必要馬上做,畢竟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
但他才剛起身,就被柯裕森按下去了。
他搖搖頭說道,“别去叨擾他,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楊起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裏一個下午,将提取出來的所有病毒都分離出來之後,才出了實驗室。
此時的他,臉色有些蒼白,眼睛依舊紅紅的。
可他很平靜的将資料交給維森,沙啞着聲音說了一句,“接下來交給你,我……回去休息一下。”
“好,好好睡一覺。”維森安撫他。
他隻是垂着眸脫掉防護服,然後行屍走肉的去洗手,去更換衣服。
一切都變得那麽機械……
看得維森一個大男人都有些心疼了。
從地下實驗室出來,楊起恨不得馬上就能回到莊園。
他想回去,想躲起來……
外面下着秋雨,冷冷清清的,連帶着夜晚的風都變得那麽寒涼。
反穿着單薄的楊起,感受到了寒冷,卻沒任何反應。
他甚至都不拿雨傘,直接就進入了雨中。
任由冰涼的雨水拍在身上,将他整個澆滅。
夜雨聲中,他聽見了風迎的聲音。
“起哥哥。”
一開始楊起以爲自己幻聽了,沒有任何反應。
可等他的頭頂多了一方雨傘,他低着頭的視線裏出現一雙纖細的腿,耳畔再度響起了風迎的聲音。
她喚他,“起哥哥,我來接你回家。”
有什麽東西順着冰涼的雨水滑落而下,無人看見,卻痛徹心扉。
風迎拉起他冰涼的手,固執的說道,“起哥哥,我們回家,好不好?”
楊起看向她,她也被淋濕了,冷得有些瑟縮,卻還是固執的拉着他的手說,“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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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好心疼楊醫生啊。